“一味的依靠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又怎么能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帝神龟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让林启都愣住了,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是羞愧。
虽然他这样的做法都是万不得已,但他也确实不应该依靠别人,而是该靠自己解决啊。
“抱歉啊,我……”
道歉的话刚说一半,林启猛地一顿。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居然被帝神龟给绕进去了,自己居然还想道歉,好羞耻啊!
林启更怒了,刚刚停止脚步的林启再次坚定的迈开了步伐。
“哎哟喂,道友你这是作甚!罢了罢了,既然道友做此选择,我也没办法袖手旁观。道友你止步吧,前方是死路啊。”
林启冷笑了一声,他再一次停住了脚步。
只是他步伐虽停,却也没有说什么话语和过多的动作,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等着帝神龟继续发言。
“咳咳,道友也不要往后面走,后面有三百五十只死神螳螂形成了包围圈。”
“道友你也不要往右边走,右边有六十五只鳞角猿正在缓慢靠近。”“道友你朝着左边前进吧,左边虽然也有十几个木灵兽在搜寻,但这些强大的存在就交给我去搞定,保证安全。”
林启听完帝神龟的分析,心有余悸的同时,不假思索的便施展出极掣遁向着左边方向疾驰。
脚步不停,林启的面色却依旧不是很好看。
他原本想的是逼迫帝神龟与那些恐怖存在直接厮杀。
林启的想法是,帝神龟出现的场面那么牛叉哄哄,而帝神龟又自诩无敌,哪怕对手有多么强大,对付起来肯定也是小菜一碟。
最后自己因此也能摆脱危险。
只是让林启异常惊讶的是,帝神龟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自己逃。
帝神龟不是很厉害吗……
“我们在逃跑?”林启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或许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嘲笑,是讽刺。
仿佛没有听出林启话语中的意思,帝神龟再次叹了口气,叹息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我以为你明白了,实际上你依旧不懂。不是不可杀,而是不能杀。有的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去做的,也并不是强大了就能为所欲为的。”
“任何的事情都有一个度,任何的事情都有一个选择,你有你的选择,而我的选择,你是否能懂……”
又说不可捉摸的一段话,帝神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林启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化,而是依旧保持着极致的速度遁逃。
只是刚刚过去了几个呼吸,林启的头顶就突兀的传来连续不断的叫嚣。
“去你龟的小臭虫,你们给我等着,要不是你们的龟大爷还没恢复过来,肯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龟大爷的,等大爷我重回巅峰,肯定剥了你们的皮!哎呀呀,我的龟娘啊,我都要哭了,想我帝神龟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现如今竟沦落到这般田地,我不是要哭了,我是已经哭了,太惨了吧我。”
听着头顶上前言不搭后语的一段述说,林启像是老早就料到了一般,压根就不予理会。
也是等到这个时候,疯狂疾驰的林启才有空闲观察他现在所处的这片区域。
仔细观察之后他才发现,他对于这里的看法是错误的。
林启原先以为,这里除了那些强大妖兽以及那片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黑色湖水以外,与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大部分的区域都是安全的。
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林启不知道为什么他先前从湖边一路疯狂逃窜过来,除了帝神龟这个不稳定的的因素外,没有再遇上其他的生死危机。
兴许是因为帝神龟的缘故,兴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不过林启现在明白了,他现在能安安稳稳的驮着帝神龟瞎跑,绝对算得上天大的侥幸。
至少在林启现在看来,这个地方简直是步步惊心处处都充满了危险。
林启远远看到,地面上一棵树干还没林启手臂粗,但却长有紫色盾牌形状叶子的怪树,完全没有征兆的一次性射出十几片的紫色树叶。
这些树叶每片都落到了不远处的一只绿眼白毛的狐狸身上。
然后林启就亲眼目睹到这只狐狸眨眼间便化作了一滩血水,而这滩血水也刹那间被那十几片紫色叶子所吸收。
叶子在吸饱狐狸血之后竟齐齐飞回了怪树旁边,并全部融入了树干里面,消失不见。
而这个时候地面上一片干净,已经完全看不到狐狸存在过的痕迹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林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呼吸急促,在林启看来,绿眼狐狸的实力绝对比他强,可是这样的存在却一个照面就被怪树化为血水吸收了,怎能不让他恐惧。
所幸这棵怪树似乎只能固定在原地没办法离开,所以只要林启不要太过靠近就可以。
但是这里的危险就单单只是这种怪树吗,很明显不是,林启看得清楚,这片天地,实际上随时随处都可能有危急生命的危险发生。
就连这里的灵气,虽然的确比外界浓郁了许多,但却有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黏滞感,好生怪异。
林启想开口问问帝神龟,只是首先不能确定帝神龟对这里到底了不了解,其次……
万一问完得到的是各种不靠谱的回答,以及喋喋不休的唠叨,那林启估计比死了还难受。
面对未知固然可怕,可更加可怕的,是帝神龟那张破嘴。
语言是一把利刃,使用不当便会成为杀人的凶器。
帝神龟就是这样,说的每句话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凶器,更为可怕的是,你也没办法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是确有其事还是唬人的,是装模作样还是在说瞎话。
虽然彼此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林启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事情。
非常可怕的事情。
林启与帝神龟正在疯狂逃遁,而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区域之外,似乎是隔着一个屏障的地方,正有一伙人正在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