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两人吃痛,拿开了捂在眼上的手,向吴双腿上的本子看去,由于两人是蹲在地上,此时看的是反过来的数字,吴双缓缓把本子转向两人,两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噌的一声同时站了起来。
“这是185400吗???”
钟义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因为他他喵的头皮发酸。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给我的电驴子加满油啦!终于可以加满油啦!”
周拯呆呆的笑了起来,嘴里不断念叨着。
“瞧你那点出息,我先给你们两个说好啊,钟义,你第一件事就是换一部手机,还有你,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把驾照学了,以后会越来越难知道吗,还有,姐姐我要带你们两个去做发型,买衣服,尤其是给你做美白,你瞧你黑的跟块炭一样……”
吴双也已经笑的开了花,一边数落两人一边用笔敲着两人脑袋,说完还捏了周拯的黑脸蛋子一把。
虽然几人在一起时间并不长,但是经历的事却不少了,已经生出一种特殊的感情,一种有福同享的感情,从一开始钟义他们一点业绩都没有,签了十五单子,那时候还有无数人认为钟义只是狗屎运的时候,吴双就已经把自己的业绩分给钟义了,既是对他救命之恩的一种报答,也是感谢他透漏给自己消息,也正是这些事,让钟义看清了这个有情有义的姑娘。
几人激动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而且是越临近越是激动。
为了激励员工,公司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都要单独举办一场发工资的聚会,聚会上,全公司的前三名是当场发佣金,为的就是调动员工的积极性。
钟义周拯和吴双三人,自然是在全公司无数各色各样的目光中,拿到了前三名,他们三人的佣金是直接发放现金的,因为看上去更有视觉冲击力……
由于数额巨大,公司专门请来了几个保安,卫姐,赵刚分别开着两辆车,每辆车跟着两个保安,分别护送钟义两人和吴双回家或者去银行存钱。
下午四点的时候,钟义和周拯已经回到了家里。
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地上一兜子钱发呆,周拯的钱全都存进了银行卡,但是钟义不能存,他需要这笔钱,让自己的父母真切的看到,只有这样他才能当场说服他们脱离工厂,走出工厂,得知这个原因之后,周拯还从银行拿出来了将近两万,凑了整整二十万。
在他看来,他所有的钱都是钟义的功劳,他说实在的并没出多少力,所以压根也不怎么心疼,正如有些人突然中了彩票,却不知道如何挥霍出去的一样。
两人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两人都没说话,直到将近六点半的时候,姐姐钟晓曼接了爸妈,顺便一起买菜回来的时候,三人推开门,就发现两尊坐在沙发上的石像,还有地上的一个大黑皮包。
“你俩修炼呢?”
钟晓曼进门放下东西,把自己牛仔外套一脱,朝两人扔了过去,要是平时应该是接住的,但这次外套直接糊在了钟义的脸上,两人却真的是纹丝不动。
“呀!是不是死了?”
老妈也脱了外套担忧的冲老爸问道。
钟晓曼一翻白眼,这也叫一句正常人的话?
此时周拯才伸手摸到了钟义脸上,给他掀开衣服,钟义的发型已乱。
“妈,我发工资了……”
钟义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俩人在这做了几个钟头了连口水都没喝,能不沙哑吗。
“哇,那三万发下来了?”
钟晓曼却是啪的一拍巴掌,兴奋的上前两步,蹲下身去解地上的袋子。
老妈老爸也是无比激动的上前围观。
钟晓曼拉开袋子翻了一下就愣住了,随后缓缓抓住袋子的底角,往上一撩。
哗啦!
一堆整齐的一沓一沓的票子滚了出来。
钟晓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老妈白眼一翻要晕,幸亏钟胜利眼疾手快把媳妇接住了。
“这……”
钟晓曼嘴唇颤抖的看着钟义,手指着袋子里的钱一个劲的哆嗦。
“我这个月,发了二十万月薪。”
钟义说完这句话,屋子里几乎是落针可闻了。
“怎么会……”
钟胜利盯着地上的钱喃喃自语,他活了这么大,也没亲手碰过这么多钱,见的时候都少,而现在自己的儿子说,这是他这月工资,人生,是一场梦,以前钟胜利不信,现在钟胜利纳闷的是,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会儿还不该醒吗?
好半晌,等众人都恢复了,钟晓曼才接着老爸的话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了就发二十万?全公司的年终奖都发给你们了?”
要知道钟晓曼现在刚进公司,她每个月累到吐血才挣三千出头。
“姐……,叔叔阿姨。”
这一次是周拯说话,他此时眼圈通红的道:
“老钟他……以前经常半夜出去贴条,挂条幅,一折腾就是一晚上,有些时候连我都不知道,直到他出去爬树去挂条幅,从树上摔下来,才给我打电话去救他,那天我们所有的钱都给了医院,缝了九针,在这!”
周拯说完话伸手去拉钟义的衣服,但是却被钟义按住了,周拯继续道:
“他经常看地产类专业的电子书看到很晚,网上没有的他就去新华书店,从中午坐到人家闭店,有一次站起来腿都软了,当场趴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在笑,只有我在哭……”
“这些钱,是他努力得来的,不偷不抢,本来应该是四十万,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所以才分给了我一半,姐,这是老钟他啊……自己挣来的……”
周拯说道此处,已经是满面泪痕,钟胜利也是老泪纵横,陈秀芳和钟晓曼更是成了泪人。
钟晓曼猛然间饿虎扑食一样窜到钟义面前,伸手扯开钟义的衣服,只见钟义的腰间,赫然是一个手指长的刀口,钟晓曼泪如涌泉而下。
钟义全程除了阻拦一下周拯掀开自己衣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眶通红的静静坐着。
陈秀芳缓缓走到沙发边,将钟义的脑袋抱在怀里,用手不断的抚摸钟义的脑袋,举止间是道不尽的疼惜爱怜,口中不断的重复着:“我的儿,我的乖儿子,好儿子……”
直到这一刻,钟义才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