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交站牌前,叶伟百无聊赖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行人。
“还是没有发现吗?”克莱尔问了一句。
“意外可不是随时都有、随处都有的。”叶伟心不在焉的回答。
克莱尔:“也可能是因为死神开始讨厌纽约了。”
叶伟:“因为我们的捣乱吗?”
克莱尔:“这个问题你得去问死神。”
“下次遇到它,我会问它这个问题的。”叶伟看清到站的公交车线路,拉了拉克莱尔,“去唐人街吃炒饭吧,我们好几天没吃过了。”
克莱尔:“我没意见。”
临时决定坐车的两人,排在了上车队伍的最后面,等前面的人都上去了,叶伟拉着克莱尔也准备上车——他的右脚刚刚踏上车梯时,突然顿了一下。
一阵轻微的心悸感油然而生。
“你感觉到了?”克莱尔看着叶伟。
叶伟又仔细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太确定......”
“伙计,如果你不打算上车就请把脚放下去,我要关车门了!”年轻的公车司机打断了叶伟。
“抱歉。”叶伟把踩上车梯的右脚缩了回来。
车门很快关闭,公交车在叶伟的注视中驶离了站台。
“杰夫?”克莱尔轻轻拉了拉发怔的叶伟。
心悸感没有消失,不过依旧很轻微。
“感觉很模糊,我不太确定......”叶伟摇了摇头,沉吟片刻才开口,“先等一等。”
克莱尔没有反对,陪着叶伟继续留在站台。
叶伟的目光追随着汇入车流的公交车,视线在公交车四周来回的快速扫过,寻找着可能带来意外的危险源。
这里是纽约的市中心,车流量非常大,导致车速都异常缓慢,而且视线范围之类绝大多数都是小轿车,这种情况下,小轿车即使与公交车发生擦碰,也根本不会造成什么伤亡。唯一可能带来威胁的,是公交车后方三十多米处一辆满载的大货车,还有与公交车对向行驶、距离一百多米正在等红灯的油罐车。
“是大货车侧翻,还是油罐车爆炸?”
叶伟揣测着可能发生的“意外”,不过并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公交车开的再慢,也不是他用两条腿可以追得上的!
这时候,十字路口的绿灯亮了,油罐车启动,朝着公交车的方向驶来——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很快,油罐车和公交车交错而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微弱的心悸感还在!
“杯弓蛇影吗......”叶伟嘀咕了一句,疑惑的将目光从已经驶上桥头的公交车上收回——按照他的经验,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死亡预感”能感知到的范围。
“感觉到什么了吗?”克莱尔看着叶伟。
叶伟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天气太热,心跳......”
说到这里,叶伟突然顿住——他视线余光中驶上桥头的公交车,突然偏离了行驶路线,以并不快的速度斜向冲开外侧的车流,带着一辆白色小轿车撞开大桥护栏飞出了出去!
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
被公交车撞开的几辆小轿车趴在桥面熄火,紧随其后的车流迅速被截断,突然发生出意外,顿时让桥头乱了套。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桥头的混乱吸引,只有叶伟将目光转向了身后。
片刻之后,终于察觉到叶伟异样的克莱尔,顺着叶伟的目光也往身后看去——她看到的,只有已经彻底堵塞的交通。
克莱尔:“杰夫?”
叶伟收回视线,皱着眉头仔细感受了一下——依旧是很微弱的心悸感,分不清是“死亡预感”还是单纯的心跳加速。
“我们离开这里!”叶伟拉着克莱尔,往远离桥头的方向快步离开。
步行走过两个路口,心悸的感觉依旧——既没有更加微弱,也没有变得强烈。
叶伟停下脚步,疑惑的四处张望。
“到底发生什么了?”被叶伟的情绪感染,克莱尔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叶伟困惑的摇摇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但我不确定,也可能只是我的神经过敏......”
“我们去取车,”克莱尔拉着叶伟,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然后去人少的地方——我们需要排除干扰!”
在出租车上、在停车场里、在开车去市郊的路上,那种微弱的心悸感一直持续着,一刻也没有消失——而如果是心跳加速,是不可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
“我们被盯上了!”握着方向盘,叶伟用肯定的语气说到,“找个地方,给艾利克斯打电话!”
“艾利克斯?你是说......”想到某种可能,克莱尔一脸紧张的看着叶伟。
叶伟神色肃然,视线盯着道路前方:“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两人很快找到一个电话亭,叶伟将车停在路边,克莱尔拨通安全屋的电话,可是连续拨了三通都无人接听。
就在克莱尔准备拨第四通的时候,叶伟按住了她的手:“不用打了,我们现在回安全屋!”
克莱尔的手抖了一下,电话掉在地上......
掉头往回走,花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终于回到了安全屋——安全屋的房门开着,屋内静悄悄的。
叶伟:“你留在车里,我进去看看!”
“杰夫!”克莱尔抓着叶伟的手。
“没事的!”安慰的拍了拍克莱尔的手背,叶伟拿起车座下的爆破锤,推门下了车。
微微的心悸感依旧持续着,叶伟放缓了脚步往安全屋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闻到了屋子里传出的血腥味!心中凛然,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艾利克斯!
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安全屋,叶伟快步走到艾利克斯身边,一眼就看到了后者额头的弹孔——艾利克斯死了,却不是意外!
此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原本微弱的心悸感陡然加剧,叶伟浑身汗毛倒竖,转身冲出安全屋,正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以极快的速度朝安全屋的方向冲过来。
几个箭步跨过钻进驾驶座,刚刚发动汽车还来不及踩下油门,黑色越野车就咆哮着撞了上来。
“不!”“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