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你为何要如此诬陷于我?”
此时此刻。
陆青表现的很激动,也很愤怒。
就像是真被冤枉,正在极力辩解的样子。
这一幕,让旁边大小官员,全都面面相觑,觉得陆公子说的有道理。
毕竟,以陆家巨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家产,根本就用不着,和区区一个李林合伙啊。
“陆公子,此话不对吧?”但也在此时,陈雄突然走出来:“我听闻,你前些时候,多次前往红袖馆,而这李林,又是红袖馆的常客,你们二人,应该有交集吧?”
听到此话,上首的陆万达微微眯起眼睛,显然有些动怒了。
可陆青却不在意,只是道:“红袖馆客人那么多。”
“又不是我一个,你怎么知道有交集?”
随即,他接着开口:“好,就算有交集,那又如何?要做盐铁生意,我大可以回清河府,为什么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陈大人,你想想这合理吗?”
确实不合理,在场所有官员都想不到,陆青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陈雄也被问的哑口无言,完全说不出话来。
且就算有怀疑,此事也不是自己主审。
而是知府陆万达!
当即,他想要后退,等回去后再说。
可陆青自然也不打算放过此人,紧逼一步:“不过倒是陈大人,你不是主审官,却从刚刚开始,一直为这李林说话,难道,他在家制私盐之事,与你有关?”
“我...你含血喷人!”陈雄慌了,一但牵扯到自己身上,那就彻底完了。
只不过,他与李林的关系,寻常百姓或许了解不多。
可在场的都是大小官员,皆一清二楚。
或许在这后面。
真有陈雄的影子,若是如此,那此事就真的大了。
“诸位大人,我已经和人犯对峙完,确认了清白,可以走了吧?”
陆青适时开口,他来这里,就是把案子搅浑,让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陈雄身上。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待下去也没意义了。
“下去吧。”
陆万达开口,带着笑意。
儿子的表现,可谓伶牙俐齿,出乎预料啊。
“是。”
最后,陆青再次躬身,便离开衙门。
接下来,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而在回到府中后。
他则继续在赵兴武的指导下练武,与平日里没有区别。
黄昏日落之时,吴伯走过来回禀,李林私下制盐,证据确凿,现已被下入大牢,择日就会宣判。
私盐朝廷明令禁止,一但确定罪名,直接斩首。
“比我想象的要快啊。”
得到消息的陆青,明白一切顺利,不过这只是开始,当即,他看向吴伯:“吴伯,帮我办件事情,给大牢中的李林传信,若他将这些年和陈雄做的事情全部说出。”
“还有此次私盐,只要全推到此人身上,我会想办法,留他一条小命。”
当然,说这些不过是想给对方一个希望而已。
无论如何,两个人的命。
陆青是一定要的。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吴伯很聪明,立刻就去办了。
此时,他也终于确认。
公子做这些,真的帮助老爷对付陈雄。
不然,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待吴伯走后。
陆青让丫鬟给自己梳洗一下,便前往正堂,见到了陆万达。
他微微躬身,面色严肃:“此次,多谢父亲帮忙了。”
到如今,陆青又怎么看不出来。
事情之所以如此顺利。
一定是父亲在后面施以援手,不然,以他的手段,想要做到这些,难度很高。
“你都知道了?”陆万达一愣,随即笑着摇头:“也罢,你如此聪慧,想到也属正常,其实,为父还没谢谢你呢。”
“为父初到此地,就被陈雄各方为难,现在你利用李林,扳倒陈雄。”
“这等为父分忧的孝心,我都看在眼里。”
什么?
我对付陈雄,是为了父亲?
“.....”陆青无言,想要解释,但想想是多此一举,只得道:“这都是孩儿该做的。”
“不过,若私盐之事,牵扯到陈雄,怕会惊动巡盐使。”陆万达突然开口。
巡盐使,官职不高,但权力却很大,尤其在盐务之上。
即便一方封疆大吏,也不敢轻易得罪。
思绪至此,陆青蹙眉:“那父亲,此事会不会很麻烦?”
“麻烦?”陆万达一笑:“你父亲生意做这么大,朝廷中就没几个靠山?放心,这方巡盐使是为父同窗,以私盐对付陈雄,只会更简单。”
原来如此。
陆青顿时放心了,然后微微躬身,拜别父亲。
之后又给母亲请了安,才走回院子。
路上,他在回忆自己所做的一系列计划,其实漏洞百出,经不住细查。
可最后,为什么会形成这样一个结果?
原因很简单。
因为陆青的形势强,陈雄根本无法对抗。
其实,这种以势压人的做法,他是不太愿意做的。
但上一世,自己就是如此含冤而死。
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且,就陈雄和李林做的那些事,有此恶果,也算是善恶有报。
所以陆青没什么心里负担,反而因为成功报得前世仇,心里更轻松一些。
一世。
总要有个交代。
三天之后,事情如预料中,发展的非常顺利。
李林为活命,攀咬陈雄的同时,还将多年来做的全部抖了出来。
巡盐使也到了,最后与陆万达一致判定,二人私下制盐,且多年来强取豪夺,罪无可赦,于十日之后,拉到菜市口问斩。
一时间,广元官场震动,认为这是知府大人,在扫除异己。
不过,这些都与陆青没有关系了。
广元城牢狱中。
这里灯火隐晦,阴暗潮湿,恶臭难容。
“公子,就是这间牢房了,人都锁住了,非常安全。”
一名狱卒开口,并恭恭敬敬地将钥匙奉上:“您进去吧,我在外面把风。”
“多谢小哥。”陆青点头,从怀里抽出一锭银子,交与对方,然后打开牢门走进去。
他用火把,将周围都点亮,温暖的光芒涌动,里面的一切,全都清楚呈现出来。
在牢房两边,各自锁着一人,他们蓬头垢面,脸上还有血迹。
看样子,在里面受了不少的苦。
“陈大人,李老爷。”
陆青将火把插好,面带笑意:“我来为你们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