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如今执掌宋国公府中馈的兰和泽忙不迭的去应付那些平时不怎上门的各府夫人,谁让他们府上的老爷们见整日黑着脸的洛文昭下意识的就想逃,肚子里早早准备好的奉承以及其他全都不敢说了,所以只得是潜了自己的夫人,向这位瞧着文文弱弱的少夫人身上套些话出来。
只是兰和泽虽然性子温和,却也不是傻的。毕竟兰家也曾是一方霸主,如何会看不清楚后院妇人的那些弯弯绕?
几番下来,众夫人都被兰和泽温和的笑容给挡了回来,什么也没说出口,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徒劳无功。不过她们也看明白了,这宋国公府啊!即便是这位瞧着不显山不不露水的少夫人,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也难怪洛家世子在京城这么多贵女之中,偏偏选了她。
洛家以前是没有女主人,所以鲜少有官员家眷来访,即便是兰和泽嫁进来,情况也没有多少改变。如今这突然的一下,虽然兰和泽安排妥当,也没有失了国公府的颜面,但也是让她身心俱疲。
看着天色将晚,送走了一个死活想要拽着她拜姐妹套近乎的夫人之后,兰和泽没了以往的端庄,歪躺在贵妃榻上,一旁的彩然轻轻的为她打着扇。
“这两日那些夫人们天天的往我们府上凑,往日也没见这般热闹过。只是苦了我们小姐,中午都不得休息。”彩然见兰和泽困倦的模样,忍不住说道。
“胡说什么呢?”在一旁候着的程氏,轻啐了一声。“小姐如今是国公府的少夫人,掌管着府中中馈,自然要担着同其他府上的人情往来,别家可没有这个机会担这份累。”
彩然努努嘴,笑道:“说的也是。不过那些人来了,说不了几句便变着法儿的将话头扯到郡主身上,想要从小姐口中套出话来。小姐性子和善,那些人就真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程氏听罢,说道:“可别乱说,如是让世子听去了,以为小姐担不起府中事务,可怎么好?”
彩然不以为然,道:“世子对小姐那么好,怎会这般误会?嬷嬷也太小心翼翼了。”
自兰和泽在刘家受尽委屈,程氏虽然心疼可以无能为力,只能是暗自悄悄抹泪,只盼得有一天老天能够开眼。不想自己小姐最后竟然是嫁到了宋国公府,这样一个她们从来不敢想的人家。
小姐嫁进来之后,不仅是世子善待,国公更是信任,第二日便让百管事将在所有账册全部交给了小姐,让她掌管中馈,这般信任已是难得。
明白自家小姐苦尽甘来,可程氏却是忧心兰家这降臣的身份会拖累了小姐。如是稍有不慎,小姐失了世子的宠爱,国公的信任,那便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这般想着,程氏做事自然是处处小心,生怕因为他们这些兰家的老人坏了小姐的名声。
兰和泽听着两人的话,也不说什么。嫁进国公府的这些日子里,兰和泽很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虽然程嬷嬷太过小心翼翼,但由她时时提醒兰家随嫁过来的老人,省的他们借着国公府的势在外生事,也是好的。
突然间门庭若市,洛锦绣自然是知道的。原本生怕自家嫂嫂应付不来,却不想兰和泽竟是软刀细绳的一一打发了。
那些夫人们打听不出什么,回去之后自然是被自家丈夫埋怨。有些心中不忿,便道:“坊间虽然传景王殿下克死了两个妻子,可郦城郡主命格高贵,说不定就没事儿。可如果郡主嫁了去,景王府的那位世子可就倒霉了。郦城郡主身后那可是洛家啊!一个没有母家帮衬的孩子,以后可就惨了。”
封泷凛喜欢派人去坊间打听各种消息来讲给他听,封羿也从未干涉过。在与洛锦绣之间的这个所谓的婚约的事情上,封羿并未将它当真,除去涉及到朝堂之上的那些以外,他想着不过是等着锦丫头寻个借口退婚,便能了事。所以也并未同封泷凛去说过什么。
然而他等了几日,没等到洛锦绣上门退亲不说,反而是发现封泷凛有些不对。等问清缘由之后,封羿没有去向封泷凛保证什么,只等他自己能够想开。毕竟至此之后,封泷凛所要面对的问题将会更多。
只是原本以洛锦绣那个性子,说不准第二日就会退婚,可等了这些日子不见人,这让封羿有些拿不准。他可不认为洛锦绣想要嫁给他,怕是为了图省事儿,正好他这个挡箭牌自己送上门了。
虽说洛锦绣有恩于他们父子,之前更是一同经历过生死,可他封羿却是从未想过两人会用这种形式牵扯在一起。要知道这几日上朝,昭叔瞅他的眼神让他后脊背发凉,洛辰更是不能与之好好说话。
说自己并无他想,洛辰便揪着他的领子质问自家妹妹哪里配不上他?
说洛锦绣美貌无双,聪慧睿智,自己恐误了人家,洛辰便拍着桌子大怒说自己果然对他妹子早有企图!
封羿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位兄弟竟然会变得这般不可理喻,但他也只能是不停的赔礼,谁让他封羿打不过这个护妹成狂的蛮人。
作为幕僚的温成龙对此事倒是乐见其成,宋国公在皇上眼中是何种地位,谁人不知?将宋国公爱之如命的女儿许配给了殿下,虽无明旨,但明眼人一看便能明白其中的寓意。不过皇上竟是允了两年之约,这让宋国公与殿下之间并不是十分稳固。
因为封江漓的一句话,搅动了京城上下,翻动了朝堂暗涌。
封江漓的目的是什么,封岙自然明白,可看着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一步步打下的成果被他轻轻一句话轻松打破,这让他如何甘心?不过是稍稍的动作,竟是让父皇这般心急的给老大找了靠山,还真是偏心呢!
放弃?已经如此,怎能放弃?封岙冷笑。封羿,就让你在得意一些时候吧!这来日方长,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人在北京…最近除了自己出去玩之外,因为办事竟是要各地跑。一个月赶上以往一年的出差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