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青山城一事后,燕王朝又再度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在这大荒地界里,埋伏着很多不易察觉的危险,只有炼气二层境界的燕长歌,处处小心行事。
他专心致志的培养天谴营仙骑,目前人数已经增多到了三百余位。
这无疑是巨大的进步,甚至顾冰柔也在暗中受到了很多帮助,本就天资不俗,很快晋升到了炼气六层。
至于曹仙罡,数次醒神清泉的赠与,终于是将顽疾修复,将道基底蕴重塑,回到了筑基后期的实力境界。
一切都在照常有序的进行着,已经没有多少寿元危机的燕长歌,内心颇为安逸。
从离开家族到现在,迄今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他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先天奇骨’的体质天赋,也让他成功迈进了炼气三层,加持诸多丹药的增幅,以及已经成长到八丈的灵脉,距离炼气四层也不远了。
毫无疑问,燕长歌的修行速度肯定是越来越快的。
毕竟体质还会再度改变,王室名额也会增添。
巫绮罗怀孕至今已有两个月,燕长歌十分期待孩子的出生。
这天夜里,庭院当中。
满天繁星高挂,圆月浮空。
燕长歌吞吐气息,不断催动炼气决,取其精华天地灵气,汇聚于丹田气海内,再贯彻全身。
直至形成了三十六周天后,完成了此次短暂的修行。
他睁开双目,若有所思时,拿出了怀里那件古朴的令牌。
这些时日过去,他尝试着找到令牌的作用和秘密。
但无论是用水泡,用火烧,亦或者用灵气灌溉,甚至术法轰击,都没有半点变化。
这让燕长歌颇为纳闷,因为这令牌好像做到了坚不可摧的程度,完全没有那么简单。
“许是实力不够。”燕长歌低吟。
如果境界再高些,达到了筑基大圆满,或者金丹期等等,应该就能看出这令牌的猫腻了。
他重新将其收起,再度望着满天繁星,内心又有复杂情绪涌出,一声轻叹。
父亲啊父亲,这都半年了,您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呢?
对于普通人来说,岁月是漫长的。
可对于强大的修炼者来说,时间是眨眼流逝的。
半年过去,燕父兴许只是闭了小关,也可能处理了一件小事。
他起身,准备回到寝宫。
忽有清风起,吹拂在庭院当中,引得树木沙沙作响。
寒意袭来,颇为清冷。
燕长歌脚步一顿,察觉到了不对劲,微微皱起眉头。
空间形似被封锁,有强大的气场降临,笼罩整个庭院。
“小朋友,老夫有件东西丢了,你看见过吗?”
寒风带着一道沙哑的话语,幽幽飘进燕长歌的耳畔。
他转身,便在视线尽头,宫廷城墙上看见了一道月色映衬的苍老身影。
一席黑衣,两鬓发白。
冲冠鹤发盘起,正一手挽在身前,一手负在背后,淡笑望着燕长歌。
筑基老祖?
一道念头闪过燕长歌脑海,这是他目前为止,所遭遇的最强敌人了。
那沉重的压迫力,泛着浓厚真元的波动,扩散在整个庭院当中,封锁了他周身一切方位。
仿佛这咫尺之间,方寸世界,尽在他的五指掌心。
“不知道前辈所言的,是何物?”燕长歌问道。
视线忽然扭曲,那道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宫廷城墙上。
下一息间,赫然走在庭院内,徐步来到了燕长歌的身旁。
如此身法,使得燕长歌双眸一眯。
好强的老头!
“给你一个提示,老夫陈沧海,驭尸宗老祖。”他微笑看着燕长歌。
这般强大气场,可以说完全拿捏这个小小王朝内,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皇帝了。
只是他颇为不解的是,为何那令牌会落在了燕王朝皇宫内。
上次青山城之变后,百位弟子折损,两名长老被无情抹杀,柴道子更是不知所踪。
消息传出,似乎被人掩盖了一手,不明真相。
从现场痕迹来看,有些深不可测。
于是他怀疑这场青山城变故,驭尸宗百位弟子的惨死,可能跟某个隐世宗门有关。
当即息事宁人,没有继续探查,但为了得知令牌的下落,又是苦苦寻觅了两个多月。
终于,他找到了蛛丝马迹,就在此地。
凡间王朝,平平无奇。
身为筑基老祖,看见自己居然不下跪。
这小皇帝是吓得腿脚僵硬了,还是无知无畏啊?
“我大概明白前辈的意思了。”燕长歌从怀里取出几个令牌。
“那么前辈,请问您丢的是这木制令牌呢,还是这银锭令牌呢,还是金砖令牌呢?”燕长歌不紧不慢的问道。
见此做派,陈沧海当即愣了。
半晌过后,有愠怒浮现胸腔。
小小皇帝,竟敢耍老夫?
原本想留个全尸,但现在看来不用了。
“呵。”
陈沧海冷酷抬手,就欲一把掐死这位燕王。
只是突然,空间有了凝固的迹象。
他的动作变得极其迟缓,明明这个小皇帝的脖子就在眼前,却好像隔着无尽遥远的距离,怎么也无法触及。
与此同时,更有一道阴柔无情的话语,低语在他的耳畔。
“洒家盯着你多时了,你想对大王做什么?”
曹仙罡大手轻轻搭在陈沧海的肩膀上,便叫他浑身犹如坠入深渊,一阵毛骨悚然。
谁?
面色当即骤变,脑海更是疯狂运转起来。
这里是燕王朝,一个只拥有着十四座主城,数十座边陲小城的凡间王朝。
普普通通,毫无特点之处,何来如此强大的宫廷老太监?
视线中的燕长歌面色平静,从始至终未曾挪动过半步。
他只是站在那里,可却与自己好像隔着两个世界。
念头所至,他立刻爆发筑基中期的真元力量,猛然转身朝着曹仙罡一掌轰去。
另有术法刹那掐诀,形成巨大的符印。
可曹仙罡不躲不闪,苍老的手臂轻轻一抬,就震碎了符印之光,与陈沧海掌间相碰,荡起罡风冲击波。
岁月的气息夹带着沉浸三百年的底蕴,这一掌陈沧海根本挡不住。
他脚步蹬蹬蹬往后暴退,面色苍白之际,难以置信的望着曹仙罡。
只见手腕止不住颤抖,赫然是胫骨断裂了!
如此深沉雄厚的真元力量,不仅在自己之上,恐怕还是浸淫在筑基后期很多年。
可能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迈入大圆满,甚至金丹期。
“我来错地方了吗,这是燕王朝?”
陈沧海内心惊悚升起退意,视线中的太监总管曹仙罡,带给他一种难言形容的压迫力。
再不走,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