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找赵承吉家的老宅,可这么多被搬空的屋子,又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陈铭,咱们还是逃吧。咱们去找联邦的警员,请他们专业的人来查。”
可惜,陈铭摇了摇头:“这东西是没法儿躲的。很多时候,你不找它,它还是回来找你。”
几间屋子都已经被搬空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
不得已,陈铭把目光望向了更远处的一处建筑群。
“咱们去那边看看。”
他视力一向比普通人要好,即使实在黑夜里,也能模糊看到莲花山的山脚下的老房子。
说是老房子,真的是那种不带有一点砖石的土木建筑。
这群木屋常年没有修缮,而且不少屋子的瓦片和木板都被拆除过。
很显然,这里的不少人不但搬走了,甚至连门板和墙板都拆除了不少。
“这搬家也搬得太彻底了,是一走就不打算回来的那种啊。”
陈铭有些无力吐槽,递了几张纸,照例让小卉将纸贴在周围。
“这里以往应该是个村寨,莲花山的居民们想必都是居住在这里的。不过,除非是官府要拆迁,没道理所有人都走光了。”
这就是陈铭疑惑的地方。
按道理说,莲花山其实谈不上多偏僻。
曾经住在这里的村民,不大可能舍弃了自己的房屋后还舍弃自己的田地迁徙离开。
要知道,古往今来,田地对于农村人而言是轻易不会舍弃的。
而且,一路走来,陈铭还看到过不少田地,因为无人收割庄稼而腐烂的痕迹。
谁会种了一年的地,不收割就直接离开的?
他心里着实有些想不通,只好将疑惑压在心底,继续前行。
“这户人家没有搬离莲花山,只是把住宅从山脚搬到了山顶。”
在一处空荡荡的木屋里,陈铭看着门板上的字道。
木炭画在门板上的字还能隐约可见,那显然是一个念过小学的孩子,无聊时在自己的门上写下的自己的名字。
而在山顶一座砖房门板上,陈铭也看见过同样的字。
“看起来,是这山脚下的村民都搬到了山上?”
陈铭摇头否定了小卉的想法:“山上的房屋并不多,可见有一半的人没有搬到山上,应该是直接走了。”
可接下来的几处住宅打了陈铭的脸。
那几处住宅房门是开着的,里面锅碗瓢盆也都尽数还在。
如果不是桌椅板凳上蒙起的厚厚的灰尘,说这屋子还有人住,那也未必不能。
“这几家怎么没有把屋子里的东西搬走?是因为家具都太老了,要买新的所以舍弃了吗?”
陈铭再次摇头否定了小卉,他皱眉道:“就算自己不要了,也可以送给邻居。要知道,早年这些东西还是很值钱的。更何况,他们自个儿不送,那些搬家离开的村民,为什么不进屋来拿呢?要知道,一些村民搬家后连门板都拆走了,可见都不是富裕人。”
脑子里着实有些想不通,一路走来所见种种。
那山上的倒还显正常,而山下的却满是诡异了。
“这几户人家更像是仓促间搬走的,在搬走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搬走的意愿。而外面那些庄稼,也是他们突然搬走所以来不及收割的。”
但这也有些说不通。
那些庄稼他们自己不收割,其他村民没理由不知道帮忙收割。
“雨夜,你来看,看这上面的字。”
一番话,陈铭走到了小卉身旁。
小卉从一堆杂书中翻出了一个作业本,作业本上有一个小孩子的名字。
陈铭终于知道小卉为什么叫他来看作业本上的字了。
盖因为,作业本上的名字他们都见过,那是莲花山公墓中一个小孩子的名字。
也即是说,这户人家的小孩子已经死了,而且就葬在莲花山的公墓中。
“这是个作文本,咱们翻一翻。”
作文本上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两人很快翻到了这一家的户口本。
看着户口本上的信息,陈铭终于知道这一家的人的情况了。
“这一户人根本就没有搬走,他们全死了,全葬在了莲花山的公墓里。”
陈铭一句话,吓得小卉倒吸了口凉气,紧接着哭了起来:“陈铭,这地方太邪门儿了,咱们还是离开吧!”
可此时陈铭哪里肯走?
好容易找到了线索,他拉着小卉去了另一家没有搬迁痕迹的人家。
很快,他们也找到了一个户口本,情况也如先前那户人家一样。
“这特么是一死就死一户口本呐,看样子这几户人家都死了,所以其他的村民才搬走了。”
“而且,当年的死亡状况一定很诡异,所以村民们走后没敢进他们的屋子拿东西,甚至有关于他们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庄稼也不敢碰一分一毫。”
合上户口本,陈铭皱着眉回忆了起来。
他这时才注意到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语气肯定的道:“而且这帮人死亡的日期很接近,他们都是在二月份死去的。跟赵家的小女孩儿赵露很相似。”
“如此算来,二月份这个村子里的人接二连三的死亡,于是村民们因为害怕恐惧,所以纷纷从山脚搬到了山顶,更有一部分直接搬出了莲花山。”
想通了这些,新的疑惑也浮现在心头:“可赵承吉的死亡日期,却和这些人的死亡日期相隔了好几个月。这么说,当时赵承吉也搬到了山顶或者直接搬出了莲花山?”
他心里不太确定,实在是可用的信息太少,无法判断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由此无法确定赵承吉最后为何变为了邪灵。
“咱们找到赵承吉的家就走吧!可这几处都不是赵承吉的家,而另外几个搬空的的房屋又没有留下什么信息,咱们怎么确定赵家的住宅?”
知道劝不走陈铭,小卉只好跟着出主意。
“村寨里的屋子还有一处咱们没搜。”
陈铭拉着小卉走出了屋子,望向了村寨的另一头。
整个村寨沿河而建,如今河水早已干涸,干涸的河对岸,密林中隐藏着一处老宅。
那处老宅不似这里的木屋,而是有白灰粉刷过的院墙。
可以预见,老宅的主人很有钱,在整个村寨里也很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