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长得是有点...】
【原来树上的影子是给拉长了】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能长这么高,这得有两三米了吧?】
【怪不得出来的时间这么长,是腿脚不方便啊】
【好可怜...】
果立忙迎上前,身子弯了一些,对这人道:
“是的,我们就是班子师傅。”
“您是主人家吗?”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是,主人家忙,我是给他家帮忙的,出来接你们。”
“跟我走吧。”
说着,刚出来就转身,钻进了林子里。
无奈,果立只能示意其他人跟着,一起进入林中。
刚进去,竟发现里面大有天地。
原来里面是有路的,都是被踩出来的小路,铺满了砂石,分出很多岔道。
稍不注意就会迷路。
这种路如果没当地人带着是肯定不行的。
今天天干,地上还算平整,还有不少车轱辘印,应该是牛车的。
如果下了雨,估计会满地泥泞,无从下脚。
“对了,你们叫我阿宝就行。”
正走着,那人开了口。
他倚着拐杖,走路却不如网友们猜测的那么慢,而是和正常人走路速度差不多。
果立就站在他旁边,自我介绍了一番。
“我们班子叫阴阳班,敲锣的是辛师傅,打镲的是高师傅,吹笙的是司司师傅。”
“吟唱师傅是阿牛师傅,我是吹唢呐的果师傅。”
“果师傅...”
阿宝念叨着,点点头。
“主人家老人生前就爱热闹,这次索性请了两个班子。”
“对方也是五个人。”
“有好戏看喽~”
两个班子?
果立心下一沉。
他了解过,有的主人家确实会请两个班子来闹场子。
所以并不奇怪。
不过...这是又要battle的节奏?
看来又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啊。
而且这次的活只有两天,吹出殡前的一天和出殡当天。
所以他们阴阳班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赢过对方,拿下一血!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他们总算是见到了村寨。
这个村寨隐藏在深山中,天已经黑了,所以全貌也看不清楚。
果立们跟着阿宝来到一处人家户。
这是一栋单层民房,简朴得不能再简朴,和丁建国家的别墅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在家门口的宽敞院坝里已经摆好了灵堂。
亲戚朋友人不少,都在嗑瓜子唠嗑。
道士先生也在做着法事,正中间还有孝子们跪在地上磕头。
果立一行人到来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
一时间,目光如炬,打量的眼神实在是可怕。
其中不乏有猜测他们是谁的人。
穿得年轻,还是俊男靓女,任谁都想多看几眼。
“你们先等一下,我叫主人家来。”
说完,阿宝便朝地上跪着的孝子们走去。
果立们只能默默忍受着周围人的打量。
几个大学生脸皮薄。
上一次刚过去就干活了,所以这次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这些亲戚好可怕...】
【社死场面啊...】
【是我我就开溜了】
【往哪溜?待会儿迷路了】
【在这种大山里会不会被拐卖啊?】
【司司小姐姐那么漂亮,会不会被人贩子盯上?】
【立哥哥,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别替你们立哥哥担心了,我看他可是入乡随俗得很!】
只见果立带着阿牛,毫不见外的来到饮水机旁倒了几杯水,回来递给几个小朋友。
样子一点也不像第一次来这里...
果立可不管别人怎么看。
走了这么久都累了,还不能喝点水了?
正喝着,阿宝带着主人家过来了。
两男一女,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你们是班子师傅是吧?”
这时,女人发话,语气带着不耐烦。
当他看见果立和身后的一行人时,眼神很明显的变了。
之前她就在丁建国处得知,果立是个明星,而且在做直播节目。
本来是不情愿的,可后来看了丁建国发来的视频,这个明星吹得确实不错。
加上现在班子难寻,这才答应让果立来。
可没想到这个班子全都是些年轻娃娃。
年轻娃能成什么事?
于是语气明显不悦。
果立自然看出她的不喜,于是正正神色,道:
“是,我是果师傅,刚跟您通过话。”
“哟,现在什么人都能称师傅了呀?”
一道刻薄的声音响起。
【恩???】
【瞧不起我们果师傅???】
【果师傅的实力可是毁天灭地的!】
【小样,等着被果师傅敲打吧!】
【好惨哦,阴阳班走到哪就被质疑到哪】
【确实惨...】
【年轻人就需要多磨练磨练】
【也是,让孩子们多经历下社会的毒打才能更好的成长】
【既然选择了干这行就要想到后果】
【是我我真的要走了,瞧不起谁呢?】
【是啊,一来就呛声,任谁都不舒服!】
【等着看立哥实力碾压他们】
【立哥哥加油!】
【阴阳班加油啊!】
果立面不改色的往说话人方向看去。
是两个男的其中一个。
络腮胡,眼角带着嘲讽的笑意。
另一个男的要年轻一些,没有胡须,嘴角也带着似笑非笑的嘲弄。
两个男人长得有点像,看样子应该是两兄弟。
女人听到男人嘲讽,明显更加不悦。
果立心下明了,他们仨不对付。
不过兄弟间的恩怨可不关他们阴阳班的事。
“请问你们是?”
他问出声,依旧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喜怒。
这让女人对他有了新的看法。
一般年轻人这时候都会怼回去了。
可果立却没有,反而气势很足,让人捉摸不透。
不愧是明星,是见过风浪的。
说话的男人也没想到果立会反过来质问他们,一时尴尬在原地,忘了接话。
另一个男人见状,赶紧打圆场,回答道:
“我们是张家三姐弟。”
“这是我们大堂姐。”
“我们俩是亲兄弟。”
“过世的老人是我们堂姐的亲爹。”
“也是我们的大伯。”
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
果立心下明了,即使亲姐弟间再不和睦,对老人的事也理应是敬重的。
可刚才,两兄弟除了面容愁苦外,眼中竟看不见一丝难过。
看来不是自己亲爹还真没什么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