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城邦警卫局,凉城总局。
这可不是片区的一局二局分局那样的小地方,是坐镇市中心总局,统筹凉城一切事物。
占地广阔,这也是大夏的老传统了。
据说主城的行政处理中心更是庞大,没有人带路很快就会迷路。
可惜,陈半闲没去过。
“陈先生不用紧张。”警员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这次请你到咱们总局,其实是有事相求,与你一样的还有许多人。”
另一位警员打趣道:“毕竟,咱们局里的玫瑰金对镯造价不便宜,不是想送就送的。”
陈半闲勉强笑了笑,悄悄掐了个手指头。
根据现在的时辰算算,天火同人卦……咦?
同人同人,一同共事,且光明正大,他蓦然惊讶,这是……这是……他要入编了?
“你们在招人吗?”他也不紧张了,好奇问道。
带路的两位警员面色微变。
语气不由冷了些许:“先生,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事儿的?”
他们对视,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严肃,这件事,是签了生死状保密的,基本上不存在外泄的可能。
“你们来时没有调查过我的职业是什么吗?”
陈半闲看他们反应便知道自己算得不错,果然是要入编了。
只不过……自己凭什么让对方瞧得上眼?掐指那种事,不该是封建迷信嘛?
“你的职业,不是奶茶店店员吗?”
陈半闲:……
他还以为自己的大名已经传开了,惊动上面呢。
“那你们找我干嘛?”
警员眼神不定道:“不清楚,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等一下你进去之后会有专业人员来领你。”
他们似乎明白什么,但是不能说出来。
一路上略微沉默,陈半闲看到清洁工人在清扫街上的某些焦黑痕迹。
那是旱天雷的痕迹,据说情人节不少人被雷劈了,网上疯传不要以天发誓。
来到总局,陈半闲见到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穿着土黄色皮衣,皮帽,破有点“不修边幅”的侦探味道。
两名警员把他带到之后就离开了,他们还要去接名单上的其他人。
“陈半闲小先生。”男人笑道:“你好,我叫王权,初次见面,果然很漂亮。”
陈半闲……你礼貌吗?
“幸会幸会。”他可一点都不吃亏,作懵懂无知状问:“请问是王权富贵的王权吗?”
王权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妈妈说的对,果然越漂亮的人越不好对付。
“哈哈,你猜得真准。”他打了个哈哈:“时间紧迫,那我就带你先去做测试。”
他走在前,一边说,一边解释:“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你看到天上那个大圆环了吗?”
陈半闲忍不住抬头再看了眼,只感觉一股浩大缥缈。
“没错,就是它,不是什么专家说的自然现象,而是我们所存在的天地,即将发生剧变的征兆!”
“但凡天地大变,皆有特殊,不仅仅是天象,动物,自然,人也如此。”
陈半闲懂了:“所以,我就是那种特殊的人——之一。”
“聪明。”王权竖起大拇指,抽着烟推开一扇大门。
大门类似一处会议厅,一半空旷,一半有着些许座椅。
此时的座椅上坐着不少人,陈半闲还在扫视呢,忽然头顶发出刺耳尖鸣。
就好像……在商场拿东西没付款被磁感应报警了。
“别紧张。”王权指了指门框上的一个感应器:“这就是区分是否特殊的装置,算是第一道筛选。”
“吓我一跳。”陈半闲这才走向屋内。
此时座椅上一位老人站起来,仔细端详了他几眼。
“请说出你的特殊之处。”
特殊之处?
陈半闲下意识找了一下自身优点,好吧,他没有优点。
“我会算命,这算不算特殊?”
“算命?”
此时,角落里的一位墨镜老人起身,“哪一派的?师承何人?”
“梅花易数派的,师承伟大的度娘。”
“度娘何人?”老人先是仔细思索,然后恍然大悟!
“好小子,自学的?”
“现在科技发达嘛。”陈半闲摊了摊手:“稍微有点准确率的。”
“嗯……那好,我来考考你。”
墨镜大爷起身,摸摸梭梭的在旁人搀扶下来到陈半闲不远处。
“大爷,我在这边。”他出声让老者发现自己的位置。
“这位是我们凉城周易协会的荣誉会长。”搀扶老者那人解释,不说明,很难让人相信这位老者是一位有真本领的高人。
“梅易派,入门最简单,精通却也最难。先考考你简单的基础。”
“天干地支,刑冲克害,十二长生,五行大义,万物类象,六十四卦……”
老者念了许多,听得陈半闲耳朵疼。
“我说大爷,要不咱们来玩射覆或者断卦例行不行?”
“刑冲克害也有不准时,五行大义万物类象包含太多,天干地支……您当这是网上那些半吊子啊。”
墨镜大爷一怔,随后哈哈大笑。
“好小子,要是十年前,老夫就忍不住要收你为徒了!”
陈半闲下意识看了眼扶着大爷的男子:“幸好不是十年前……”
大爷也不介意,出题道:“就在一个月前,有人找老夫测事,泽水困之天水讼,你先看看,是男是女,所测何事啊?”
真有那么神,这事儿也能测?
怎么测?
坐席上的老头们坐正身体,盯着堂上的小年轻娃子。
“之前就听闻凉城李师有未卜先知之名,也听说他有一张铁嘴,说啥灵啥。”
几人悄悄议论:“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看出点门道?”
“看得出个屁。”另一位老人反驳:“他嘴巴一张话就出来了,怎么看门道?”
“老的看不出来,小的还看不出来吗?”
有老人指着场上的陈半闲:“这娃子有特殊之处,但太年轻了,嘴巴能藏得住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场上陈半闲侃侃而谈。
“这困之讼,在别处或许是好事,大吉大利,金生水之钱财之事,但这里是哪里?警局啊,看卦名,困顿,诉讼,显然是要打官司。”
“再看男女,在场一个女子都没有,自然是男。”
他昂起头,忽然看到扶着那墨镜大爷的男子,笑道:“那男人跟这位大哥身高,肤色相差无几,年龄恐怕也是。”
“这不是胡闹嘛?”厅内有老人听到这话不由皱眉。
“刚开始你用易经说得还有理有据,怎么后面就随便找个人就胡言乱语了?”
陈半闲看了他一眼,也不计较,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他只是盯着墨镜大爷问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