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我腰断了!”中年妇女赖在地上不起。
“东南特殊部门B级专员。”李道存拿出证件,展示给面前这泼妇和周围人看。
看客们哗然,纷纷议论起来,他们的舆论导向更加偏向刘惜君了。
毕竟是专员保下的人!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
“东南?这里不是西南吗?”“东南的专员来西南作甚?”“会不会是假证?”
“要我说,报警吧!事情别闹大了!”“是啊是啊,不要闹出命案。”
“嘿嘿,报什么警?是戏不好看还是嫌自己麻烦事少了?”说话的是一个瘦高的西装男人。
周围人的注意力被迫从泼妇身上转移到这男人身上。
因为他太过耀眼。
他的样子像是从写字楼打了几十个小时的骚扰电话才得以休息,然后趁着空闲时间跑出来买个午饭——他手里提着一碗快要坨掉的挂面。
眼眶窝得厉害,发黑发紫,脸上瘦得好像只有一层皮,头发蓬松凌乱,一身西装皱皱巴巴,因此他一只手一直拉着衣服,想将其拉直。
“老哥,真不休息会?”旁边的茶客看到,不免有些担心。
“兄弟做什么的,几天没休息了?”
“大哥去睡觉吧,别给黑心老板打工了!”
“告去劳动局!怎么能让人加班加成这样子!”
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想的是:
别特么死在我面前啊!
“休息作甚,所有人的生活都是打工吃饭睡觉,太无聊了,我要来点不一样的,我只打工吃饭!不睡觉!”瘦高男人抬起头微微笑,非常自信。
这在旁人眼里就是,打工打疯了!
哪有人这么狂热打工的?
“吓!走了走了,又是一个疯子!”
“真要出命案!”
地上打滚的泼妇看到此状,如同疯魔了一样向着瘦高男人扑过来。
吓得旁人跑得更快。
“老公啊!!他们打我!要把我打死了!”
啊?这就是她老公?
什么奇葩夫妻?
刚刚跑路的茶客们,又捧着茶杯回来了。
面前的戏,比他们预料中更精彩!
瘦高男人抓着泼妇的胳膊,将她肥硕的身体提起来,立在地上。
整个过程没费半点力气。
“看起来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刘惜君缓缓站起。
“年轻人不要太年轻,他们都叫我七号,你们是小辈,叫我七叔就行。今天的事情,你们该赔就赔,该道歉就道歉。”
自称七叔的瘦高男人缓缓打开装面的塑料盒,开始大口吃面。
现场气氛有点不对劲。
“刘惜君,快跑!”李道存收回证件,打开了背后背的吉他包,抽出那把黑色的唐横刀。
“啊?”
刘惜君不太能看得懂,怎么就要跑了?
“别管这么多,快跑!联系一下校长!”说完话后,李道存拿出制式呼叫器,准备呼叫支援。
瘦高男人没有管眼前这两人,握着又短又细的一次性筷子,大口大口往嘴里送着坨了的面条。
一入口,那层没有脂肪的脸皮就被面条撑起一个包。
他几乎没有咀嚼,面入口后就立马吞下,然后脸上那个包就消了下去。
上一口面似乎都还在喉咙里卡着,
下一口面又塞入大嘴。
好像这面条是什么至高美味。
谁家的面这么好吃?都要坨成面团了也能吃得这么有味!
茶客们都在看他吃面,许多人甚至在偷偷咽口水。
刘惜君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李道存这些天从没这么认真过。
刘惜君他也不是作死的料,立即就往人最多的广场跑去。
“一元茶馆门口!A级神子出没!呼叫支援!”
瘦高男人将面吃完,将塑料碗中的汤都给喝得干干净净。
“怎么就走了?还没赔偿呢。”他将塑料碗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看起来似乎是一个遵纪守法好市民。
李道存抽刀,开始积攒着体内的无名之火。
看客立马远离八步,但是并没有跑路,新闻中所说的专员,那可是有大本事的!
而且听他所说,面前这个加班快猝死的瘦高男人,是A级神子!
什么是A级神子?不知道。听起来很牛的样子。
总之,有好戏看!
说不定还会精彩绝伦!
茶客们端茶观望,此刻他们似乎将看戏和自己的生命视为同等重要的东西。
七号见状将那个还在抽泣的泼妇赶去一边,自己则弓着身子,手掌开始微微握拳。
他就这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焉巴巴的西装和蓬松的头发,再配上极瘦极高的身材。
看起来像是一根枯萎的玫瑰花。
李道存更加不敢怠慢,他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尽管知道眼前这人非常危险,他依旧不敢先动手。
两人对立而站,各自准备着杀招。
周围看客茶客开始小声议论,
“这专员怎么回事,浑身是火,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但就是不动呢?”
“他恐怕是见到那个家伙自己都快猝死了,不想再动手吧。”
“没啥看头哇,茶都要凉了。”
“凉了就去冲开水。”
轰隆隆~
卡兹卡兹...
四面八方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割裂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刺穿。
“来啦来啦!有动静了!”
“哦吼吼,不错不错!”
“新闻里看来说得不是假的,是真的啊!”
“跑!!”李道存朝着那群喝茶看热闹的家伙大喊。
他们怎么肯跑,等了这么久,这阵仗才起来呢!
他们要再等等,再看看。
李道存不再管这些想要送死的家伙,血红色火焰从他的心脏处爆炸开来。
“嚯!果然有一手!”
“比杂技团给力多了!”
还有人开始吹口哨叫好,“再来一个!”
专员就是不一样。
嘣!
哐!
随着叫好声一同而来的,是成千上万条的钢筋。
它们从地底和居民楼中喷出,如同海浪般高高飞起,然后一齐落下,场面如同万箭齐发。
在场的茶客终于肯跑了,四散而逃,但是手中的茶杯却怎么也不肯放下。
李道存身上瞬间布满火焰,然后这些火焰随着他的意动,开始往那柄黑刀移去。
噇噇噇!
又是成千上万的钢筋从地底喷出,向着李道存刺去。
李道存挥刀而上,每一刀都能斩断向自己飞来的钢条。
逃跑的茶客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其余钢条横冲乱撞,茶客们纷纷被穿羊肉串似的串了起来。
挂得高高,就差再在下面生把火,在上面撒孜然。
他们手中的茶杯晃荡,溅出来翠绿的茶水和新芽一样的茶叶。
滴滴落下的样子,就像是烤羊肉串滴下来的羊油。
周围的居民楼开始倒塌,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地面如同刚刚经历了地震般,裂缝蔓延上千米!
“校长!李师兄叫我赶紧跑,再给你打个电话!”
刘惜君跑路很快,现在已经在乾达广场缩着了,尽管腰背剧痛,但是和小命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已经呼叫了支援,很快就能到达现场。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电话里的老头话语没有那么焦急,就像是处理一件家常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