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受了伤,所以顾含决定现在枫林城住上几日,等到两人轻松一些再上路。
这几日,她们三人在医馆中轮流照顾着两个病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阿音对几人的提防也少了许多。
只是比起之前她的活泼开朗,现如今的她眼神中多了几分阴郁。
顾含也曾试过询问她记忆中的那些事情,可阿音仿佛很抗拒,一点都不愿意提及。
看着她这幅模样,顾含心中也不好受。
“我借用药馆的炉灶熬了一碗银耳汤,不知道好不好喝……你尝尝。”林芸端着热乎乎的银耳羹来到顾含面前。
顾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辛苦你了……你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林芸笑了笑,“我是见大家最近都疲累的慌,所以想着吃点补品。”
顾含尝了一口,立马竖起了大拇指。
“味道真不错!很有天赋。”
林芸听到她的夸奖,心中开心的不行,“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下厨。”
顾含练练称赞,“第一次下厨就能做的这么好吃,岂不是天赋异禀?”
林芸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好。”
顾含淡淡一笑,随后又问道:“你留在红叶城居住已有一段时间,不考虑回京城吗?”
林芸叹了一声气,“我不想回去。我在红叶城这儿,身边有两三好友,每日喝茶闲逛开心的很。若是我回了京城,我爹定又要安排那些草包和我见面,厌恶的很。”
顾含笑了笑,“京城那么多男儿,你就一个也看不上?”
林芸仰了仰头,“那些男人,要不然空有色相,要不然手绵若无力,文不得,武不得,要来有何用?”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林芸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不知。”
顾含笑了笑,说道:“快去休息吧,夜已经深了。”
林芸点了点头,“你也早些休息。”
房间中只剩下了顾含,她躺在床上,心中担忧着阿音的情况。
也担心桑洵。
兴许是想的太多,所以怎么都睡不着觉。
就在她翻来覆去没有睡意,打算起来倒杯水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她立马竖起了耳朵,可那动静又没了。
顾含心中觉得奇怪,难不成是最近太累,导致出现了幻觉?
可没过一会儿,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这次能确定,外面有人在走动。
听着脚步声的杂乱,还不像是一个人。
顾含担心是枫林寨的人寻仇,连忙将枕头塞进被子,随后躲在了角落。
等待片刻后,她看见房间窗户处伸进来一个细细的竹筒。
顾含连忙捂住了口鼻。
没过一会儿,便有人鬼鬼祟祟的推开了门。
那几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床,仿佛在确认她有没有被迷晕过去。
就在几人亮出匕首朝床上的枕头捅去的时候,顾含一脚从背后踹了过去。
几人被突然袭击,一时之间没有躲开,现如今像是叠罗汉一般,叠在床上。
顾含快步冲到床边,随即抄起一旁的板凳,疯狂的朝着床上几人攻击。
一时之间,哀叫声连天。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以为到几人得手,立马亮起了火把,冲进了房间。
到了房间后,几人傻眼了。
刚刚派进来的几人此刻正像是鸡仔一样被顾含捆在床上,而顾含毫发无伤。
“这……”
众人面面相觑。
“刘四,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再次对我出手。”
刘四站在角落,见被发现,只好走到前面来。
“你也别怪我不信守承诺!我本就是干这一行的!要是我信守承诺,那我靠什么赚钱?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值钱。”
顾含弯起了嘴角,“是顾家派你来杀我?”
刘四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雇主的信息我不能告诉你。”
“他出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干掉那个雇佣你们的人。”
此话一出,房间内顿时炸锅了。
“双倍!那不就是一百两?有这一百两,兄弟们就可以吃香喝辣啊!”
顾含轻蔑一笑,“原来我只值五十两?”
刘四连忙瞪了那人一眼,随后道:“你不用多说,既然你已经看清了我们的长相,若是我们放了你肯定不会有好下场,那不如直接除掉你,还有酬金!”
再说了,顾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罪的主。
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凄厉的叫喊声。
刘四连忙回头看,这才发现顾含身边还有两个同伙。
“大胆贼人!你们想要做什么!”
刘四一眼便看出这两人功夫不凡,心中瞬间慌张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来找顾含寻仇,不管你们的事!识相的话就赶紧滚,不然连你们一起收拾。”王庆在一旁骂道。
林芸和新雨手中拿着武器,步步紧逼,竟然逼出一条道来。
两人迅速闪到顾含的身边。
“你管姑奶奶是什么人!你们要是想动顾含,就先看看能不能干过我!”林芸霸气的说道。
王庆靠近刘四,悄声问道:“大当家,现在怎么办啊?”
刘四眉头紧蹙,“现如今我们身份已经暴露,就算是今日不出手,顾含也不会放过我们……那不如拼一把,将这三个臭娘儿们全杀了。”
“不,是将这家医馆血洗干净!”
顾含听到这话,怒不可遏。
这家医馆除了她们几人以外,还有馆主收留的其他病人。
馆主善良,若是因为他们受到了牵连,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刘四,如果你现在带着你的兄弟们离开,那我就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刘四犹豫了一秒。
“大当家,你别听她的!她们不过是三个女人罢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拿不下他们吗?”
“大当家,那可是顾家!咱们替他们办妥了事儿,除了这次的报酬,说不定以后也能闹到好处啊。”
王庆的话让刘四原本动摇的心立马沉了下来。
王庆说的有道理。
他们做这一行,本来就是在刀尖上舔血,要是畏手畏脚,这帮里的弟兄迟早会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