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游戏舱纷纷打开,钻出来一个个面露怒容的玩家。
“哇呀呀呀,谁敢拔我网线。”有人在大叫。
“很抱歉打扰大家的游戏了,这是我们设置的八小时强制下线机制,无论如何一天之中大家必须有八个小时处于现实之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站了出来,微笑着鞠躬解释。
虽然游戏舱设计得很先进,但是一来人总不能老是靠维生装置里的营养液活着,再说一直躺着小心以后站不起来,二来这样容易导致人与社会彻底脱节,导致种种社会、心理问题。
而且虽然23世纪的生产力已经相当先进,但是在大量人口脱产的情况下还是难以维持的。
所以得搞出这个强制下线机制,保证你的身体素质与心理都没有问题,还有就是给我去干活。
众人听了他的话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人家的地盘参与内测,还是第一天的开幕仪式。
“大家好,我是这个游戏各项目的总负责人。各位通过今天的游玩,相必都对这款游戏有了一定的了解了,可否为我们提供一些评价呢?”
这个时候就算他拿出来依托答辩也没人会拆台,更何况这个游戏确实相当惊艳。
总负责人得到了大家的交口称赞。
不得不说他也确实很聪明。《神祇时代》的内测原本是策划了一个盛大的开幕式的,但是是他力主在大厅中设下游戏舱,直接让内测玩家感受游戏的魅力,之后再举行典礼。
效果果然很好,现场气氛热烈,众人是真正的被这款游戏所吸引,发出的赞扬也是真心实意的。
接下来就是开幕式了。
大家欢庆游戏内测开始不提。
等到开幕式结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游戏里的时间与现实中是同步的,所以大家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接着又是开幕式,真的很晚了。
“各位嘉宾,我们为你们准备了豪华的客房,大家可以明天再启程回家。另外我们还给每人赠送了一台游戏舱,已经寄往各位的住处了。”主办方的准备确实周到,内测玩家们也就却之不恭了。
三三两两地谈笑着往各自的客房走去。
林清告别了自己的好友进入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聊天群。
刚刚组建的,群里总共有二十个人,正是贝里镇的那二十位玩家。
群主是“99岁跪地求饶”。
此时众人睡意全无,还在热火朝天地聊着游戏。
一个ID叫“林深时见鹿”的玩家引起了林清的注意。
当时是有玩家抱怨找不到剧情线,别说主线了,支线都没找到一条,压根做不了任务,只能刷自己的职业等级和游戏等级。
于是他就在群里发出消息:
“兄弟们,我这儿有一个,我觉得是剧情。”
“我在警察局找了个兼职,是清洁工。”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正工作呢,看见好几队警察,陆续抓了五个人进了警局。”
“我寻思着弄清咋回事呗,就找了个当时抓他们的警察,试探着问了一下,没想到他还真告诉我了。”
“好家伙,里通外匪。而且通过他,我还得知隔壁镇被一伙叛军占领了,好像还是一个教派的信徒。”
“兄弟们,我担保这是一个支线,‘摩罗比镇平叛’啥的。”
“大家到时候关注下,说不定就有任务做了。”
下面是一大片的
“感谢大佬!”
不过,真正让林清关心的不是剧情,而是那五个人。
当时自己在酒馆里偷听谈话的,也是五个人。尤其是后面他们有一个叫拉普的还骂了贵族,林清觉得被抓的就是这几人的可能性很大。
里通外匪?所有人都听得出当时拉普只不过喝醉了在说气话而已。就因为说了几句醉话就被扣上这样的帽子,那些贵族可真够狠的。当然,这本来和林清也没什么关系。
然而有一个问题,当时林清和他们是凑一块的。
换位思考一下,这样的大罪,严刑拷打之下,当时身边但凡有人路过自己都能给攀咬出来只要能减轻点罪行。
也就是说,自己危险了,尤其是那个世界的身体还跟个软脚虾似的瘫在地上。
他立刻私聊林深时见鹿:
“那五个人,是不是有一个叫拉普的?还有一个屠户打扮的?”
“有没有屠户打扮的我已经忘了,但是确实有一个叫拉普的,听说他还是主谋。”
完犊子了,林清心中一凉,继续问道:
“那他们有没有供出什么人?”
“这我哪知道,我就一清洁工。”
“那你知不知道警察后续有什么行动?”
“这我哪知道,我就一清洁工。”
“这几个人最后会被判什么罪?”
“这我哪知道,我就一清洁工。”
“好吧,谢谢你。”林清结束了对话,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日子不太平了。
对于职业玩家而言,游戏是吃饭的家伙,尤其是《神祇时代》这种游戏,已经注定要爆火的,他是一点都不能被落下,像这种内测的机会,更是要好好抓住。
而且抛开钱财不谈,他本人也很想沉浸在这款大作中,不愿意被其他职业高玩抛在身后。要知道,一步落后,就是步步落后。
被杀了,要三天之后才能“复活”。被抓,那就不止三天了,自己肯定得在狱里自杀,还是得等三天。
太浪费内测的宝贵时间了。
只能逃。
但是现在在八小时“冷却”中,自己根本没法控制游戏里的肉体。
诶等等,他说的,是一天内有八个小时不能上线。
可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啊。
林清急不可待地穿衣下床,跑到了摆放游戏舱的大厅。
此时里面空无一人。
林清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一台游戏舱钻了进去。不出所料,他成功登陆了游戏。
睁开眼,是一片黑暗。火堆已经灭了,只有残余的数个火星还在放出微弱的光芒。
清晓摸黑爬了起来,脚底下软绵绵的,他知道踩到人了,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踉踉跄跄地在黑夜中穿行,摔了不知道多少个跤,他终于看到了主路上路灯的亮光。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