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柱“吧嗒”的亲了一口馨馨。
然后,故意循循善诱的对王志军道。
“如果我待会画出的油漆画,大家都说好,咋办?”
“不可能。”
“你先别管可能还是不可能,就说说,我待会画出的油漆画,大家都说好,咋办?”
“那我?~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这幅画吃了。”
王志军大声回道。
虽然李柱在一个小时前为胡华峰画的素描肖像,画的有多牛逼,他是看在了眼里。
但他还是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李柱的油漆画水平,会发生大逆转的改变。
更别说是技术提升到让大家都说“好”的那种程度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王志军的心里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发虚。
不过,他更相信事实。
要知道,就在半个多月前,李柱在田里挖泥鳅的时候,无聊至极的王志军,为了耍乐子,故意找了个借口,将李柱辛辛苦苦挖的好几斤泥鳅都没收了。
然后,要李柱回去拿工具来,再当着大伙的面,画一幅油漆画给大家看。
如果画得让大家满意了,那么,就将这些泥鳅还给他。
如果画得让大家不满意的话,那么,就不还了。
结果,李柱画的那幅凤凰图,是什么水平,就不用再解释了。
而王志军呢,不但耍了一次乐子,还白白赚了李柱好几斤泥鳅。
而现在过去才只有半个多月。
他就不相信,这个二傻子的油漆画水平,会一下发生这么大的巨变。
因此,王志军的心里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的发虚。
但他更相信,这一次,李柱一定又会像那一次一样,在大家面前出一个大洋相。
而至于自己刚才说的“如果李柱待会画出来的画,如果大家都说好,他就把这幅画吃了”这句话,根本就没必要担心。
因为,自己不可能会输。
“呵呵,吃掉倒没必要,画上面的油漆都是有毒性的啊,到时候,万一吃死人了?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任?”
李柱一边说。
一边故意戏谑的看着王志军。
接着,又大声说道。
“要不,我看这样吧,等一下,我画出来的油漆画,如果大家都说好的话,那么,你就将今天打麻将欠华老板的账,在今天之内,都还给华老板,怎么样?”
“好,没问题。”
“那就这样说定了哈。”
“好。”
王志军郑重的点头。
接着,迫不及待的问李柱。
“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麻烦说具体一点。”
“……待会,如果你画出来的油漆画,画得很差,大家没说好,怎么办?”
“那我就从你胯下钻过去。”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待会你输了,就从老子的胯下钻过去。”
……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柱迅速的将油漆调好。
然后,将各种画笔都放在清水里面泡一下。
接着,开始在白纸上,认真的画了起来。
在画之前,李柱问王志军。
“对了,你想让我画啥?”
王志军骨碌骨碌的转了转眼珠子。
狡黠的对李柱道。
“还是像上次一样,画一只凤凰。”
“好的。”
接着,开始作画。
……
这个年代农村中的油漆匠们,他们画油漆画的方式,跟大家所常见的国画工笔画的步骤,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
都是要先将线条勾勒出来。
然后,在不同的部位,填染不同的颜色。
但是,这种油漆画,比大家所理解的那种国画工笔画,在技术含量方面,其实不知道要低了多少。
国画中的工笔画,虽然跟油漆匠们画的油漆画一样,第一个步骤也是先勾勒线条,第二个步骤也是填染颜色。
但在填染颜色的时候,是很讲究技巧性的。
其中既有远近虚实的关系,也有墨色浓淡的关系。
而且,哪怕是在第一个步骤勾勒线条的时候,也有线条的粗和细之分。
比如说,画荷花的时候,荷叶必须要用粗线。
而莲蓬、花蕾、花芯、等这些地方,必须要用细线。
这样,画出来的荷花,才会显得更有质感。
但是油漆匠画的油漆画,就根本不会讲究这些。
不管画什么,都是一样的线条。
而在填染颜色的时候,两者之间也是差别很大。
国画中的工笔画,在填染颜色的时候,哪些地方该套染,哪些地方该点染,哪些地方该罩染,哪些地方该如何接染,哪些地方该飞白,都是很有讲究的。
在笔法方面,也有干、湿、浓、淡、粗、细、长、短、等不同之分。
而油漆匠们画的油漆画呢,根本就不会讲究这些。
他们填染的颜色,无论哪一个部位,其明度和纯度都是一样的。
因此,在以前,农村中的那些家具上的各种花鸟草虫,就像一块块色斑附在家具上面一样。
毫无立体感和层次感以及空间感可言。
也就是说,大家所常见的那种国画工笔画,在难度系数和技巧性方面,根本不是油漆匠们画的油漆画所能相颉颃的。
因为国画中的工笔画,不但要像西方的素描一样,表现出凹凸、明暗、质感和立体感。
而且,还要表现出国画特有的意境。
而油漆匠们画的油漆画呢,无非就是在一个二维的平面上,刻画出一副同样是二维的画出来。
为什么?
难道是千百年以来,油漆匠们不想在一个二维的平面上,刻画出一副三维的作品出来吗?
不是的。
答案很简单。
因为以他们的绘画水平,根本画不出来。
所以,他们画出来的花鸟虫草,其美观方面,更多的是体现在“形”上,而不是在“神”上。
而从美院经过了系统化训练出来的李柱就不一样了。
他画出来的这只凤凰,不但很有“形”,而且很生动,栩栩如生。
当他画好之后,将这幅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
全场立刻全是(⊙o⊙)的表情包。
接着,赞叹声一浪高过一浪。
“哇,怎么画得这么好。”
“就好像是一只会飞的活凤凰一样。”
“就像是城里的画家,画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