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听着众将的赞扬,脸上露出得意,他摆了摆手,正要再说些什么,就突然间有一个将领急冲冲地闯入。
“太师!”
也先见到骑兵将领,眉毛一挑,手上的酒并未放下,“如何?大明皇帝将那些难民拒之门外了吧!”
将领听了也先的话,连忙跪下,大声禀报道:“启禀太师,那些难民被大明士兵接进了城。”
“什么?”
听了将领的回答,也先不由一愣,手上喝酒的手顿住了。
有几个将军听了将领的话,纷纷议论着,他们不由感慨大明的愚蠢。
“没想到,大明皇帝竟然开门收容了难民。”
“大明皇帝可真是昏了头,得到了民心,又有什么用。等到弹尽粮绝,还不是任凭我们宰割!”
“这和太师与预料的有些不同,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等几日后,我大军铁蹄将踏之城都!”
也先听了这些将领的话,也先有些尴尬地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碗。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冷哼一声。
“既然他们敢打开大门,我们就等,等他们粮草耗尽!”
也先高呼一声,端起桌上的烈酒痛饮。
“来,喝酒,十日后,我们攻克京都!”
“干了!”
“干了!”
众将军纷纷高呼,举杯畅饮。营地里响彻着阵阵豪爽的笑声,众人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们已经开始畅想破城之后,他们班师回朝回草原的美好景象。
到时他们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王朝,可以让那些大明汉人,成为自己的奴隶,为自己征战。
想到这里,众将军们更加的兴奋,十日后,他们就可以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此时的京都内,城西的安置地全然是一副不同的景象。
临时搭建的布粥棚中,一个个饿的皮包骨的难民大排长队,手上拿着豁口的破碗。
他们身穿简陋的布衣,在大雪天里瑟缩发抖。
但寒冷之下,他们此时更渴望填饱肚子,饥饿使得他们忘记了一切。
队伍轮到一对母子时,布粥的陈文依旧只打一碗稀饭给他们。母亲颤颤巍巍接过那碗粥,却只窥见碗里一层白色的粥水,连米粒也没有几颗。
“谢谢,谢谢大人!”
母亲连连鞠躬,她不停地感激涕零。然后她看了眼手上的一碗米粥,放到嘴边轻抿一口,只滋润了一下干裂的唇瓣。
汤水都没进入肚子里,便把这来之不易的米汤给了孩子。
“喝吧。”她轻抚儿子瘦弱的肩膀。
那瘦小的孩童看着手中的粥碗,肚子咕噜噜地叫唤着。
他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然后端过粥碗,一口气将里面的粥水喝下去。
喝完后,孩子依旧饥饿,连碗边的汤渍都没放过,一圈圈地添干净。
母亲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酸,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其他的难民们,他们的手中也是一碗汤水。
“唉!”
母亲看着周围人小心翼翼地喝着米汤,双眼中流露出浓郁的渴望。
“娘!我还想吃!”小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一碗汤水怎能填饱一个连饿了几天的孩子。
“乖孩子,你再忍耐一下。”母亲轻抚着儿子的脑袋,柔声安慰,可是她的双眼中流露的却是浓浓的悲伤。
自从大雪连绵,庄家都被冻死,到处都在爆发饥荒。他们一路逃荒至此,只盼望有个安稳地方居住。
只是没有想到,路上会被瓦剌人抓住,还将他们赶至皇城。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栖身之所,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一旁监督布粥的陈文闻言,冷哼了一声,“陛下圣恩,能给你们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还妄想着能够多吃,真是不知好歹!”
母亲听了这话,立马大惊失色,将孩子护在身后,低声下气说道:
“童言无忌,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哼!”
陈文重重地哼了一声,丢下布粥的勺子,拂袖离去。
母子两个人目送陈文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惶恐,二人相互依偎,无声地哭泣着。
而在角落里喝粥的刘守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难民,轻叹了口气,
“现在能够吃到一口热乎汤,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守义说着话,端起了面前的稀饭碗,轻轻地喝了一口。
这一口稀饭虽然只是米汤,可是对于难民来说却如同琼浆玉液般。
旁边一个难民听了刘守义的话,不由苦笑了一声。
“是啊,能进城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求别的啊。”
他看了一眼捧着的碗,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不舍得将它一饮而尽。
“饿不死,就已经很好了!”
刘守义听了难民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他们在粮食匮乏的状态之下,吃着一口热腾腾的米汤,也感到无比庆幸了。
就在此时,安置地的街头出现了两个人。
年老的身穿绯色官服,身形挺拔修长,一副威严肃穆的模样跟在身后。
而另一个年轻的则是一袭布衣,英姿勃发,脸上却挂着淡漠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一般。
他看了一眼四处拥挤在一块的难民,微皱了一下眉,然后迈着稳健的脚步走到难民面前。
这两个人正是于兼和身穿便服的朱杭。
朱杭来到难民面前,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
他看了一眼四处拥挤在一块的难民,微皱了一下眉,然后迈着稳健的脚步走到难民面前。
这两个人正是于兼和身穿便服的朱杭。
朱杭来到难民面前,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
这些难民的衣衫早就烂掉,露出枯枝败叶的手臂,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
他们捧着手里的米汤,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轻触米汤,然后细细地咀嚼着,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看到这一幕的朱杭,眼睛不由一眯,心中已然升腾起一股浓烈的杀机。
一老一少走到刘守义的身旁,他们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刘守义手里的那个粥碗。
“老爷、小哥儿,你们是?”
刘守义见两人的目光盯着他手里的那个粥碗,有些奇怪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