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是你亲妈,就你这样的,我早扔河里淹死多少回了。”杨心蕾女士在那头很嫌弃地说道。
然后强调道,“和欧家小律好好处,那是个好孩子,你别老欺负人家。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着,还不等简璃回应,杨心蕾女士已经直接撂了电话。
就在此时,她右手边的车道挪上来了一辆悍马,就停在她旁边,叭叭响了两声喇叭。
简璃气儿不打一处来,降下副驾车窗,伸头过去看着他。
欧律正好也落着车窗呢,手肘搭在窗沿,侧头略略垂眸看着简璃。
悍马这样的车,配他这种有点野性又十分英俊的男人,可以说是很养眼了。
简璃这是轿车,比他那辆矮一截儿,她伸头过去不算,还得仰着看他。
憋红了脸说道,“欧二!你居然告状!我和你没完!”
欧律看她半个身子都到副驾来的姿态,有些无奈,“就你这样的,交警居然没逮你,真是没天理。请安全驾驶啊,简小五。”
说完这句,欧律弯唇一笑,眉梢轻扬的样子,邪气恣意。红灯已经转绿,他轻踏油门开了出去。
简璃坐回驾座,恶狠狠地踩了油门,车子呼啸着窜了上去,要不是理智拉着她,她恐怕会直接朝悍马撞上去。
好在还有理智,她深吸了一口气,拐了道朝着单位去了。
一到单位,简璃身上的低气压重得简直让人不敢靠近。
陆飞捅了捅江与眠,江与眠捅了捅厉锦河,厉锦河捅了捅周远清,周远清直接把一旁的秦棠棠拉过来推到了简璃跟前。
秦棠棠对同僚们就这么把她推上去挡枪眼的行径痛心疾首,但都已经在枪眼儿跟前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对简璃说道,“简队,昨晚没睡好么?好像心情不好啊?”
不得不说他们很聪明,但凡眼前站的不是秦棠棠,那她肯定就得迁怒一下了,但简璃实在对棠棠这种温婉的姑娘发不出火儿来。
原本想着要不要将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说出来。但想了想,家丑不可外扬。
而且部里的同僚们,虽说个个都是能人异士,但那爱八卦的性子也是没谁了。
通常全是秉承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的理念。
简璃觉得还是算了吧。
于是就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
她看向了厉锦河,问道,“锦河,昨儿那家伙呢?”
“禁室里关着呢,嚎了一晚上了。可真有力气。”厉锦河说道。
简璃就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腕,“能没力气么?他一礼拜害死了七个人,全成了他的灵力来源呢。害人不浅的玩意儿……”
听着简璃这语气,看着简璃活动手脚的动作。
他们都知道,老大这是找着能撒火的了,心中有些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同情禁室里关着的那家伙,虽说是活该吧,但……
看着简璃朝着禁室走去的背影。
江与眠摇摇头说道,“啧啧啧,我去念段经文得了,我佛慈悲……”
厉锦河轻叹一口,“我去睡一觉,梦里默哀一下。”
大家都预想得没有错,果不其然,不出片刻,禁室里就传来了那凶灵更大声的嚎叫。
只不过这嚎叫很快就变了味儿,变成了哀嚎。
简璃挽着袖子站在禁室里,这里是公馆里专门的一个房间,里头刻画着非常多的各式各样的针对不同的禁制咒纹,天花板上,墙上地上门上窗上,全都是。
基本上,任何超自然的物种在这间房间里,都会受到禁制。
除了简璃。她那天生的灵力大概是已经充沛到了一种可怕的境界了吧,这禁室于她而言,也只能稍稍削弱她的能力,没办法完全禁制。
禁室里,简璃的对面,贴着墙站着个飘忽不定的身影,半透明的。
正是昨天附身那化学老师搞出劫持人质案件,差点搞出大事儿的凶灵。
是个中年男人的模样,满脸横肉肥头大耳的形象,也就是他生前的形象。他生前名叫张力,为情自杀的,怨气很深,于是游荡人间成了凶灵害人。
但此刻看不出半分凶相,他缩在墙边,要不是禁室禁制了他的能力,恐怕他恨不得穿到墙里去。
满脸瑟瑟缩缩的恐惧,肩膀也缩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简璃。
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怎么能打我呢!你怎么能……打到我呢?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但还是能感觉到痛啊,而且因为没有实体,所以那种痛好像是在灵魂里绽放了似的。简直难以形容那种痛。
简璃淡淡看向他,“打的就是你。”
说着,简璃就是一挥手,灵力是无形的巴掌,不受任何阻滞的直接刮上了张力的脸。
他又是一声痛呼,半透明的身体晃晃荡荡,然后呜呜哭了起来,“你不是人!”
简璃乐了,“我不是人?咱俩究竟谁不是人?”
张力小心翼翼地看了简璃一眼,然后语气凶狠了些,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杀了你!”
“不巧,我这样的人,正好是来对付你这样的。杀我?省省吧。”简璃又要扬手。
张力看到她扬手就忍不住一哆嗦,凶狠也挂不住了,是真怕了,他嚎道,“你这是用刑!你还讲不讲人权了?!”
简璃一愣,“真新鲜了,头回听到幽灵要和我讲人权的。你拿什么和我讲人权?”
“我……我可是守法公民!合法纳税人!”张力梗着脖子说道。
简璃扯开椅子坐了下来,双手环在胸前,唇角原本还似笑非笑,只是转瞬之间,眼神就冷了下去,“那是你生前。而现在,你是个连续一个礼拜每天害死一个人,而且还差点害死更多人的,凶手!”
简璃冷冷看着他,“昨天那栋楼,你知道那栋楼里有多少人么?除去你附身的那个化学老师,和你劫持的那七个人质不算,那栋楼里少说还有一百号人,要是你昨天得逞了,那栋楼真炸了,会造成怎样的伤亡,你想过么?”
简璃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走向他,“被你附身的那个化学老师,无妄之灾的中了一枪,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就算度过了危险期,就因为你占用他身体时做的事情,哪怕能酌情判,都平白无故的要吃多久的牢饭!你想过么?就这样,你还和我讲人权?你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