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输掉比试，白天和黑夜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很沮丧的样子，反而是无所谓。只有灵韵一个人在生闷气。

正在凌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走进来一个老头，佝偻着身体，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凌石见他行动缓慢，上前扶着他坐到椅子上，问道：“大爷，您哪里不舒服？怎么家人没有陪你来？”

“哎！老毛病，家人？只剩下我一个糟老头子，哪里还有家人！”老头叹息一声，拍了拍凌石的手背，表示感谢他的帮助。

凌石眼睛瞄了一眼那白皙的手背，老头不动声色地将手背藏于袖子里面，而且眼睛慌张地躲闪着凌石的目光。

“说说什么毛病，今天有三个医生给你会诊，你就大胆地说吧。”凌石回到座位，对老头说道。

“老毛病了，我的腰不好，是想来配点药的，想不到这么多医生。”老头低着头，只顾着自己讲述病情。

白天和黑夜见到这个老头出现，反而有一些兴奋，原本安安稳稳的坐着，现在有些坐不住了。

“你这病是什么时候有的？具体是摔伤的？还是受外物撞击？”唐院长细心地问道，为了让他们三个得到更多的患者消息。

“嗯……时间有些久了，不太记得起来了！应该是摔伤的。”老头停顿了一下解释道。

凌石觉得奇怪，难道自己对自己的病情还记不清吗？既然是天天折磨的病，哪里会记不清？要么不知道，只要知道，一辈子忘不了。

“来让我看看。”白天对老头招了招手。

老头步履蹒跚地朝他们走去，虽然只是五米左右的距离，被老头走成五十米的距离。

唐无双想上前帮忙，被唐院长阻止：“无双，你给我按下肩膀，突然觉得肩膀好酸。”

“可是……”

“不用管。”唐院长说完闭目养神。

凌石心中暗道：难道唐院长看出了什么？

他开启透视眼朝老头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为刚才自己那么轻易相信一个人而感到难过，太过于对弱者发自内心的同情。

白天摸着老头的手，久久不松开，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老头，老头也盯着他看，两人犹如一对新人，相互眉目传情。

“白天，今天你们要是一场都赢不了的话，就不用叫我师父了！今天你们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灵韵怒火冲天，有些落寞。

再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李老，情绪低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夜也过去凑热闹，抓起老头的另外一只手。

就这样三人手抓在一起，显得十分滑稽。

“够了！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演戏的地方。如此神圣的地方，被你们这么蹩脚的演技给污染了，我都觉得没有脸面。”凌石觉得被他们的行为给激怒了。

“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师妹，既然被发现了，你就把假发摘了吧！”白天很干脆起站起来说道，说着还帮那老头摘去头上的假发。

一头乌黑，长如瀑布一样的秀发滑落，一个美如新燕的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白天和黑夜一左一右地站在那老头身边，三人齐刷刷地对灵韵跪了下去。

瞌了三个响头，说道：“求师父放我们下山，我们想留下来，想在这花花世界过正常人的生活。”

其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脑袋一下子转不过来了。凌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我有亏待过你们吗？”灵韵的声音有些颤抖。

三人直摇头。

“那就是我不够资格做你们师父？”灵韵的眼睛有些泛红。

三人又摇头。

“那是你们嫌弃我老了，想离开我了？”灵韵的眼眶开始湿润。

三人还是摇头。

一句话都不说。

“那你们到底为什么？”灵韵声音重带着不甘和被欺骗后的委屈，一头扑进身边李老的怀里哭了起来。

李老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唐无双娇笑不已，想不到师父还能老树逢春。

三人齐刷刷地又朝灵韵瞌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请师父息怒，请师父原谅弟子。”

“滚！你们给我滚！”灵韵大声地喊道，“再不走，等我反悔了，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站起来，毅然地离开了这里。

看来他们三个已经蓄谋已久，对于离开却没有半点留恋，可想而知，灵韵这个师父做的有多么的失败。

即使是动物，养的一条狗都会和主人不离不弃。

凌石却在他们的眼里看出只有离开的痛快和解脱。他立即给牛一拨了个电话交代道：务必留下他们。

“为什么！”灵韵在他们离开那一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飙了。冲着那扇早已经不见身影的门口大吼。

几十年，说离开就离开。

他们三人还是她一个人从小在路边捡的，都是从小跟着她在山上学医，直至今日才和她下山来见见世面，却不想花花世界将她的三个徒弟给硬生生地抢走了。

“随他们去吧，孩子们长大了，想在外面飞很正常。等飞累了，他们回回来的。”李老站起来，出乎意料地将刚刚离开他怀抱的灵韵给抱住，安慰道。

“嗯……希望如此。”

“那你自己保重，我有事先走了。”李老松开灵韵，转身想离开。

灵韵哪里会如他的意，顺手将他又拉了回来，严肃地问道：“连你也嫌弃我吗？”

“不，是因为我心里只有灵芸，不可能再装下另外一个人。”李老神情恍惚，陷入回忆。

那个时候，三人青梅竹马，整天在一起玩耍，自从那一天开始就发生了变化。

“你骗人！你喜欢的明明是我？你只不过因为灵芸的死而感到内疚，你不肯接受我，是因为你心虚了，她的死虽然不是你的原因，但是你有无法推卸的责任。”灵韵边哭泣，边述说着几十年前的事情。

“不要再说了。”李老掩面而泣，想起往事，一幕幕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我就要说，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住的是我姐姐，还是我。”灵韵疯了一样，扒开李老的衣服，露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