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越发的寂静,此时周围的一片都由漆黑和冰冷所包围着,甚至已经有些看不清下方城市的灯火。
但是突然之间,原本漆黑的夜空就闪亮了起来。
天空之中,一团团充斥着毁灭气息的炮弹,拉拽着炫丽夺目的尾焰破空而来。
黑色的夜幕之上,那光芒变得越来越强烈,就是朝着夜鹰宗的方向而来的。
一道道光芒在空中回荡,此时破窗而出的余志晓陡然间出现了心悸的感觉,害怕和不安全感已经充斥了他的身心。
各色的光晕在随着距离的缩小,再视线里不断的变大,一颗颗巨大的炮弹,宛如一颗颗天外的陨石。
凌空而至的定装魂导炮弹降临在夜鹰宗后被纷纷引爆,一时间,整个的宗门之上,仿佛都变成了烟花的海洋。
剧烈的爆发之下,先知先觉的强大实力者在想要逃跑时,却也纷纷地被那越来越恐怖的能量乱流,所重重压迫至坠落回地面之上,一个个宗内的强者都在仔细感受着炮弹的强度。
似乎,这样程度的攻击我们还是可以抵挡的?
每个人都在心里庆幸着,看来这次的敌人对自己宗门的了解不够。
他们的宗主甚至放下心来,已经开始想着这次过后该如何寻仇的计划了。
守护宗门的防御魂导器在此时全部被激发了出来,但是从天而降的能量波动,使得身为魂帝的余志晓依旧能够感受到那恐怖的压力。
但是,事情却不仅仅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大地传来了轻微的震动之声,余志晓突然间疯了一般催动着飞行魂导器,想要冲上天去。
他的武魂感知能力是全宗最为强大的,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一声声低沉的轰鸣,在着宛如白昼的小块空间里悄然地出现,但是这声音并不是从天空传来的。
而是在地面上。
余志晓在天空的炮火中,疯狂的呐喊着,挣扎着想要离开,但是却被炮火压制在了魂导光罩的范围内。
只见他体内魂力不断外溢,伴随着是无能为力的话语。
“七级定装魂导炮,你们可真的看得起我们。”
天空中的爆炸是烟花,而地面上的爆炸却是毁灭性的。
红色的光芒在大地中渐渐绽放,死亡寂灭的气息此时已经惊天动地。
一声巨响,宗门里的一处院子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
火光,仿佛将要冲破了这片天幕。
接着是一场盛大的爆发,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在争奇斗艳着,而一朵朵花的背后,是一条条生命的消逝。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
这座城市的一块角落,闪亮的光芒,在黑暗的天空下,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一座座建筑在摇晃着,下沉着。
空间在一瞬间破碎了。
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魂导光罩已经破裂开来,一颗颗巨大的炮弹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这块土地之上,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溅到了支离破碎的窗台上。
断肢残躯四处抛散,鲜血已经染红了地面。
熟睡的人们在无意识地情况下骤然消失了气息,而在疯狂爆发求着一线生机的人们,也渐渐蒸发着。
腾起的那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彰显着这场爆炸的绚丽和隆重。
爆炸的余辉慢慢地散去,寂灭和灰暗在无比大的烟尘之中笼罩这片土地。
余志晓很幸运,爆炸掀起的气浪却把他甩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处在热浪的中心,衣物几乎被燃烧殆尽。
重伤的他头朝下落地,却只是撞到了柔软的草地上,还好,他还有一口气。
苟延残喘的他看向一旁,周围都是灰茫茫的空气,根本认不清视线。
天上挂着的缺月依旧清冷而死寂地照看着大地上的一切。
气氛慢慢变得极其压迫,趴在地上的余志晓,在意识的恍惚中,茫然地看着一道猩红的光芒穿透了黑暗而来。
一个黑衣人在黑暗之中移步走来,在恐惧的压迫下,余志晓神智猛然清醒,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现的。
黑衣人冷冷的目光直视着余志晓,不知从何处掏出的匕首,在他的指尖跳跃着,然后弯下了腰。
“你......你......们,究竟是谁?”
趴着的男子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救救......救我......”
但是在这之后,他却再也不能说出话了。
趴在地上的男子已经没有了气息,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那鲜艳的血液不断从的胸口涌出,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倒在血泊中的人还睁着双眼,眼里的不解还停留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黑色的人影似乎完成了任务,然后慢慢地离去,脚步轻缓,然后又继续慢慢融入了阴影之中。
.........
血色的气息在这片土地上汇聚着,然后化作微微漂浮的气团,再慢慢凝结,凝结出了一块暗红色的结晶。
猩红色的光芒笼罩着这片土地,数十个黑色的人影在这片烟尘之地从一个个黑色的阴影中出现。
数十人中,为首的那个人对着身后的人们点了点头,然后那人手中的魂导器随之一闪。
淡淡的光辉初现,一个金色的盒子乍然间显现在了他的手中。
黑衣人视线中的猩红光芒更盛,似乎是看着一个珍贵的宝物一般,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慢慢放入了手中特殊制作的盒子里。
凉凉的微风吹过,此处的人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悄悄走了的身影,正如他们悄悄地来时的样子,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和颓败。
处于凝固和半凝固之间的鲜血,缓缓在这片土地上流动着。
灰蒙蒙的空气中,夹杂着尘土的粗味,几分铁锈的味道也在其中蔓延着。
那份残留的气息尚且还留存于这里,微弱的红色气流在这片土地上匍匐着,移动着,跳动着。
仿佛是见证着什么东西的诞生,又仿佛是在欢迎着什么东西的面世。
一地的毁灭和破烂建筑中,似乎还留下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