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是细鬼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紧接着便提着血刃疾驰而去。
鬼差在消失的一瞬间所有村民也都“活”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疾驰的细鬼,只是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被细鬼一刀一刀的屠杀。
霎时间哀嚎遍野,一个个村民在细鬼的血刃挥舞中倒下,此时此刻不光是杜思盈,就连我也愣在原地,我本以为细鬼只是为了救我才对鬼差出手,却想不到他竟然连村民都不放过。
眼见倒在他刀下的村民越来越多,我想冲上去拦可是根本抓不住他,他就像鬼魅一样肆意地掠夺生命,不少村民已经经受不起惊吓变成了厉鬼,可是纵然仍旧不能逃脱被杀的命运,
血红色的刀光一闪一闪,每闪烁一次都带有一个村民倒下,终于在细鬼砍向大宝的时候我跑到了他的身前,此刻大宝的父亲将大宝搂在怀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我的话恐怕他们爷俩此刻已经倒在细鬼的屠刀之下。
“够了!”这是我第一次对细鬼说出这样的话,说真的,作为兄弟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任何一件事,只是这一次他实在过于残忍,纵然这里是冥司,这里的村民都是夹在阳世和阴间生存的走肉,可他们绝不该是这个下场。
细鬼冷冷地看着我,眉头细微地动了动,最终还是将举起的血刃砍了下去。
就听一声凄厉的怒号,因为受不了刺激而变成厉鬼的大宝父亲倒在血刃之下,独留大宝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厉鬼,是没有人性的!”细鬼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我一把握住血刃,心里早已做好了皮开肉绽的准备,只是在我握住血刃的一刹那却与我想象的背道而驰。
我的手心不光没有流血,甚至一点伤痕都没有,可我终究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细鬼,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来不及解释,亲眼看见自己丈夫被杀的阿云嫂再也受不了刺激,发出一声凄厉地呼号向着杜思盈扑去,化作厉鬼的阿云嫂速度奇快,转眼间就已经奔到杜思盈的身前,就在这时之间红光一闪,血刃瞬间而出,直刺阿云嫂的心房,紧接着细鬼也如鬼魅一样抽出血刃,提着刀奔着其他化作厉鬼的村民而去。
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细鬼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冥司内所有的村民都被细鬼屠戮干净,只留下已经变成鬼魂的大宝。
此刻大宝几乎快要哭晕过去,见到提着到的细鬼也不再害怕,爬起身抱着细鬼的大腿就要啃咬。
只是大宝就算是已经化作鬼魂终究还是太小,嘴还不等落下就被细鬼提了起来。
大宝在半空中不断挣扎着,阳光之下细鬼的眼神竟是那般的冰冷。
“不要!”杜思盈一声尖叫,我本以为细鬼会像屠杀其他村民那样用血刃刺透大宝的心房,却不料他竟然松开手,将大宝扔到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太阳开始变得毒辣,周围的环境也变得像被水蒸气遮盖一样变得朦朦胧胧,黄沙满天也在朦朦胧胧的水蒸气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片片的绿洲。
“这是……”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片鸟语花香,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
看来这里才是耶利亚将我们送出来的出口,我就应该想到她绝不会再将我们送到不毛之地。
“这里距离最近的县城差不多七十公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细鬼说完话就坐在草丛上一声不吭。
杜思盈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怒道“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难道忘记我们是谁了!”
细鬼仍旧一声不吭。
“就算你忘了我,难道你也忘了他了吗,他是你哥,你们是过命的兄弟!”
杜思盈的话还是触碰到了细鬼的内心,如果他已经忘记了我们曾经的交情的话,那双眼绝不会在杜思盈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亮了一下。
“盈盈……”我本想抓住杜思盈,可却被她甩开。
“你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子,见人就杀,就算他们不是人,你也不能这样做啊,怎么杀手了不起啊,杀手就可以肆无忌惮啊!”
杜思盈的话终于让细鬼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头,声音虽然冰冷,可好歹说的是一句完整的话,“如果我不杀了那些走肉,咱们永远都出不来。”
“你说什么?”我疑惑地看着细鬼,以他的本事是绝不可能知道那些村民是走肉,而且他能够到冥司也一定是有人指引。
细鬼深吸了一口气,将血刃从袖子里露出来递到我的身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紧锁着眉头,向着血红色的刀刃望去,只见在那鲜红如血一般的刀刃间,一条条纹路清晰可见,而那没条纹路都不是随便画上去的,而是有条理地组成一张鬼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张鬼脸看上去很是熟悉。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惊愕道“这……这是……藏纹!”
“不错,正是藏纹!”
杜思盈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有些急不可耐,“喂,我说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什么藏纹,这血刃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细鬼刚才举动的含义。
“盈盈,藏纹是一把很神奇的刀!”
“很神奇的刀?有多神奇!”
我笑了笑,指着血红色的刀刃,“这把刀只对鬼有用,对人也一点用处都没有,换言之就是只能杀鬼,不能杀人!”
“不能杀人?这世上竟然会有这种刀?”
“你不信?”
“不信!”杜思盈满脸疑色。
我笑了笑,一把抓住刀刃对着胸口就捅进去,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我的耳膜,杜思盈捂着嘴满脸惊愕,“哥,你干什么!”
我缓缓拔出刀刃,转过胸膛对着杜思盈,笑道“你看,是不是,不光没有一滴血,就连伤口都没有!”
杜思盈轻轻地摸着我的胸膛,满脸惊愕,“这……这到底是什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