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菩提?”杜思盈抬起头,在我耳边悄声问道:“血菩提又是什么东西。”
“相传那株从恶麒麟鲜血中生长出来的藤蔓一共结了七个果子,但是七个果子里只有一枚麒麟血竭,剩余六个果子都是跟麒麟血竭伴随而生的,人称血菩提,血菩提与麒麟血竭虽属同根,不过效果却远远比不上后者。”
锦盒里血菩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在很小的时候我曾在药铺里见过一枚同样的果实,当时我还以为是师父炼的仙丹,直到后来我发现师父秘密的藏书库才了解到血菩提的来历。
“麒麟藤蔓一次只结七个果实,其中有六个还是赝品,那岂不是根本就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麒麟血竭!”杜思盈质疑道。
我摇了摇头,看着锦盒中晶莹剔透的果实,“血菩提伴随出世就意味着麒麟血竭也已经降生,只是我想不明白这个人的老大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济老既然识得此物,就说明您已经相信晚辈的话,若是济老对麒麟血竭感兴趣,明天渔人码头的客轮上会举行一场医神大会,到时候会有很多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医学前辈前来交流医术,不知济老可否赏光。”蝎子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好像已经十拿九稳一样。
“好,老夫就去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麒麟血竭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保证会令济老满意,不过……”蝎子哥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弟,三十六枚金币打造的寿礼递到济悬壶的身前,“不过我老大说了,这世上欺世盗名之辈太多了,很多人打着专家的名号招摇撞骗,不知道济老有没有那个本事。”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爷爷岂是那些欺世盗名之辈!”济娜娜一声娇呼,杏目圆睁,满脸怒意。
“呵呵……”蝎子哥摇了摇头,将寿礼双手奉上,“那可就要试试了!”
“试试就试试!”济娜娜白了蝎子哥一眼,一把夺过寿礼,“赶紧滚啊!”。
蝎子哥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紧接着就听“咣当”一声,三十六枚金币打造的“寿”字掉在地上摔烂,原本还气鼓鼓的济娜娜也瘫软在济悬壶的怀里,双目紧闭,一张薄唇紫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你们竟然下毒!”济悬壶扶着孙女,恨得咬牙切齿。
蝎子哥走上前,紧紧盯着济悬壶的双眼,冷道:“我早就说过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若是连你孙女都救不活,又怎么会有资格去见识麒麟血竭。”
“畜生!”济悬壶嘶吼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行人嚣张地走出门。
“快拿银针!”济悬壶一声大喊,直接将济娜娜放平在地上,免得搬移到卧室里加速血液流动。
此时此刻,毒液已经顺着手指蔓延,济娜娜原本雪白如藕的手臂已经变得紫黑无比,秀丽的面庞有黑气笼罩,若是不及时解毒,不出三刻,济娜娜定然香消玉殒。
只是济悬壶已经连施七针,每一针都是人体要穴所在,可仍旧无法减缓毒素蔓延趋势,若是换做寻常之毒,针刺这几个要穴就算没有破解,也一定被控制住。
眼见黑气已经从济娜娜的面庞覆盖到脖子,若是再不控制住,一旦毒气攻心,神仙难救。
汗水滴答滴答地从济悬壶的脸颊流下,在几次失败之后施针的手都已经有些发抖。
“济老,还是送医院急救吧,不然济小姐……”身旁有人悄声劝道。
“送什么医院,娜娜中的是蛇仙骨,恐怕还未送到医院就会毒发身亡了。”济悬壶不断擦着汗,一点一点寻找解毒的穴位。
见到此种情形我凑到济悬壶的身前毛遂自荐,解蛇仙骨毒的方法我曾在师父的医书上见过,“济老,不如让我试试!”
“你?”济悬壶虽然很欣赏我,但是对我的能力仍旧怀疑。
我点点头,抽出一根银针,直接刺到济娜娜的太乙穴,这个穴位在上腹部,当脐中两寸的地方,隶属足阳明胃经,乃是女子身体羞人的部位,只是在此等紧要关头也顾不得了。
银针没入,原本笼罩在济娜娜脸上不断翻腾的黑气瞬间静止,毒素依靠血液蔓延,银针没入这个穴位定能平静济娜娜沸腾的心血,缓解血液流动,抑制毒素蔓延,这种解毒方法在师父的医经之中叫作寻龙点穴。
意思就是将蔓延的毒液比作一条毒龙,而刺入太乙穴的银针就好似钉住了毒龙的嘴巴。
“好一招寻龙点穴,老夫瞧人看病这么多年人体穴位就算是闭着眼也能找到,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寻龙点穴的位置竟然是这太乙穴。”原本已经焦头烂额的济悬壶情绪终于缓和,只要找到抑制毒素蔓延的穴位就意味着济娜娜的命已经救回了一半。
“年轻人,依你之见,下一针该施在哪里?”济悬壶将银针递到我的身前,看来在寻龙点穴之后他已经完全信任我。
“不敢当,您老刚才说过济小姐中的毒是蛇仙骨,这种毒的解法我曾在师父藏书库里见过,乃是取七七四十九条刚刚出生的毒蛇将其关在一口瓮里,不给它们为食,让它们互相吞噬残杀,最后剩下的那条蛇吞噬了所有蛇的血肉之后便成了至阴至毒的蛇王,而蛇仙骨便是蛇王最致命的牙齿。”
我将手指点在插在太乙穴的针尖上,隔着济娜娜的衣服努力计算着下一针的施针位置,“俗话说蛇打七寸,下一针应该是膻中穴。”
看见济老点头,我知道下一针的位置是膻中穴不会错,可是说归说,膻中穴毕竟是生死要穴,施针时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可偏偏济娜娜是女孩又当着这多人的面,这一针我迟迟不敢下。
“大侠,医者父母。”济悬壶对我点点头,随即朗声道:“济某多谢众位朋友前来为我祝寿,奈何突逢变故,还请各位谅解,自便。”
济悬壶话音一落,满院之人纷纷退散,外人之中只剩下了我和杜思盈,好在有杜思盈在,不然济娜娜的衣服我还真不敢脱,她是女孩子,又是济悬壶的弟子,做起事来也方便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杜思盈的目光很阴冷,就好像我欠她多少钱似的,恨不得分分钟把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