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血之人靠在椅子上露出一丝邪笑,悠闲的样子让人看着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剩下的那都是你的事。”
“你倒很悠闲。”
“还好,还好。”
“你就不怕我失手,你的小命就没了?”
“不会的,你来参加医神大会胜出之后对你也有好处,况且我还知道你还有非胜不可的理由,现在骑虎难下,容不得你失败。”
无血之人的话让我一愣,想不到他观察的竟然这么仔细,拿起九黎刃,犹豫了几次,始终无法出手。
把脉施针对于我来说日子久了已经得心应手,可是开刀破膛还是头一回,虽然每个人心脏的位置都差不多,可若稍有一丝偏差我不光会失去医神大会的资格,也会要了无血之人的性命。
“怎么?不敢?”无血之人白了我一眼,开始咒骂。
“庸医。”
“废物。”
“脓包。”
“就这点胆子还敢学人家悬壶济世。”
“……”
无血之人不断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脸上满是戏谑地笑容。
我握紧九黎刃,寒光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无血之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已经静止了。
“呃……”无血之人缓缓看向自己的胸口,满脸的难以置信。
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游遍我的全身,仿佛一声嘶吼在我耳边划过,转瞬即逝。
我抽出九黎刃,玄青色的匕刃之间点缀着一丝丝淡淡的血红。
无血之人大口地喘息着,单手捂着胸口,鲜血从他的指尖滑落,滴答滴答流在地上。
“恭喜你!”无血之人抬起头,眉头紧锁,想来应该很痛。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杜思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前,细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此时此刻满心的疑惑,如果我真的成功刺破无血之人的心房,可是我听到的那声嘶吼有是什么。
就在我低头思索之间,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我下意识推开杜思盈,肩膀却被突如其来的尖刺没入。
疼痛很快蔓延到我浑身每一条神经,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无血之人,一双血红色的双眼闪烁着凶光,尖刺便是从他的心口生出,我知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他。
杜思盈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尖刺的凹槽流入无血之人的身体,溢出来的部分滴在她的身前。
“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点了肩膀附近的几个穴道。
“……”无血之人眼神冰冷,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啊……”杜思盈良久才缓过神,吓得花容失色。
我回过头,发现此时不光是我,苏弱跟苗回的身体同样被尖刺洞穿,尖刺上的凹槽宛若水渠一般引导着鲜血。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被刺入的是要害。
苏弱的喉咙不断咳着鲜血,已然奄奄一息。
“为什么要我们三个人的血?”苗回攥住尖刺,可看起来却提不上力气,他虽然没有像苏弱那般重伤垂死,可被刺到要害之处已然受到重创。
“因为你们三个人的血与众不同!”一直坐在段铁口身旁的年轻人缓缓站起身,走到内堂中央,缓缓道:“忘记介绍了,我姓滕,滕苦雨,医神大会的举办者便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苗回咬着牙。
“为什么?”滕苦雨饶有兴致地看着苗回,“因为唯有你们三个人的血才能让麒麟血竭顺利诞生。”
“我们?”苗回眯着眼,疑惑道。
“正是。”滕苦雨走到苏弱身前,看着不断顺着尖刺流入无魂之人体内的血液,“这个女子虽然医术高超,却贪图长生不死容颜永驻,为命而贪。”
“而你修炼巫术,为争夺身体不惜手足相残,为命而嗔。”
“那个毛头小子心系病患,痴迷于济世之道,可以说是为命而痴。”
“你们三个加在一起就是贪嗔痴,乃是佛门三毒,只有这样的血才能孕育出最理想的麒麟血竭。”
“最理想的麒麟血竭……”我看着顺着尖刺不断流入无血之人胸口的鲜血,疑惑道:“难道血厌三缺便是麒麟血竭?”
“噗!”尖刺从肩膀抽出,我的身体瞬间脱力倒在杜思盈的怀里,尖刺的麻痹使我无法动弹。
“血厌三缺当然不是麒麟血竭!”滕苦雨蹲在我的身前,“而是孕育在他们的身体当中。”
“难道是……”我瞪大双眼,一瞬间愣在原地。
“没错,就是你想的这般,阿大体内的麒麟血竭需要魂魄孕育,而阿二体内的则需要一颗完整的心脏,阿三体内的麒麟血竭则需要他的心头鲜血,再加上你们三人的贪嗔痴,我相信很快麒麟血竭就会孕育完成。”
滕苦雨笑了笑,“很可惜不是吗?你自以为了解血厌三缺,可却并不知道其真正的作用。”
我一把抓住滕苦雨的脖领,厉声道:“城郊仓库里的血厌以及杜干云家的商女泣魂阵也都是你布下的?”
“的确是我,不过你以为我是要对付杜干云那个杂碎?”滕苦雨挣脱我的手掌,冷然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是吗!”细鬼一声爆呵,双腿暴起,嘴里咬着匕首凌空而来,眨眼而至。
只是滕苦雨依旧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嘭!”
细鬼倒地。
唐寅站在滕苦雨的身前,手指插进头发里,一副慵懒的样子,“收钱不杀人的活我还是头一次接!”
“你去死!”细鬼双掌一撑,瞬间弹起,一招一式凌厉辛辣,霎时间虚影点点,只是却全然如泥牛入海。
“这招式很眼熟……”唐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完全记不住细鬼到底是谁,“扑克跟你什么关系!”
“啧啧啧……好了游戏到此为止。”唐寅摇了摇头,轻巧的一脚便踢到破绽处,就听一声清脆的响声,细鬼倒地,单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想来肋骨断了几根。
“看来扑克一定是你师父了”唐寅笑了笑,“想不到他的徒弟这么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