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笑了笑,将欢呼雀跃的杜思盈控制住,“我们一路上跟着龙叔来到这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他能进入楼兰古城与耶利亚团聚也得益于师父赠与你的另一半古玉,我想等我们见到耶利亚之后,求她用阡时古镜把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她定然不会拒绝,所以只要你找到他们,他们就一定能够治好你的病。”
“你说的对!”杜思盈兴奋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那我们走吧。”
“好……”我笑了笑,犹豫了一下又确认道:“盈盈,你一定要答应我,见了耶利亚要乖乖地听她的话,变得漂漂亮亮的。”
“哎呀……知道啦!”杜思盈抱住我的胳膊,“走吧。”
“好,走。”我顿了顿,“我数一二三,然后咱们一起下去。”
“好!”
“我数了啊,一……”
“二……”
“扑通!”还不等我数三,杜思盈率先跳下去,看着自己的双腿先是一惊,然后微笑地看着我,“哥,果然跟你想的一样!”
“是啊!”我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下去,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在沙漠等死。
柔弱的水瞬间把我包围,我本以为我会像唐寅那样化为齑粉,却不料竟然平安无事。
只是正当我打算开心地抱起杜思盈庆祝的时候,她却一脸怒意地看着我。
“李大虾,是不是发现自己劫后余生,暗地里也长出了一口气!”
“盈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我干笑了几声。
“你别以为你刚才套我话我听不出来,弄得跟视死如归似的,还什么让我好好活下去……”杜思盈白了我一眼,嗔道:“怎么,为了忽悠我去楼兰古城而牺牲自己,很伟大吗?”
“呃……原来你都听出来了!”
“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杜思盈伸出一根手指不断地点着我的头,“你以为你死在这里我会一个人去楼兰古国,别美了,你一辈子都别打算甩掉我,就算死了我也缠着你。”
我笑了笑,心虚道:“既然大家都没事就抓紧干路吧!”
“哼,这次放过你。”杜思盈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步履轻飘飘的,虽是逆水而行,可却比走在沙漠里轻松了许多。
我不断地抬起脚,然后落下,感觉这弱水轻轻柔柔的,还不怎么流动,似乎就像是杜思盈平常吃的果冻一样,如果不是怕吃了会死,我真的可能捞一碗尝尝什么味道。低头望去,只见清澈的弱水河中我们膝盖以下的裤子和鞋子已经完全被弱水化去,赤脚走在河底如履软玉。
眼见此种情景不禁让我疑惑,杜思盈是因为体内有麒麟血竭所以相安无事,可我体内四件圣物一件都没有何以也会如履平地。
想到这里我不禁联想到了一个人,李侠白。
听是师父说他是得到四件圣物之一九黎冰魄的人,可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而且九黎冰魄并不能使他长生,在他临死之前一定会将九黎冰魄藏到这个地方,就算他的灵魂时而在我的身上觉醒,也绝不可能代替九黎冰魄的作用,可如果不是九黎冰魄的话又是什么保我在这河水平安无事的呢!
“呀,我知道了!”我一声大喊,吓了走在前面的杜思盈一跳!
“要死了,一惊一乍的!”杜思盈回过头白了我一眼。
我不顾杜思盈的白眼掏出九黎刃笑了笑,心道一定是这匕首的作用,不然怎么会每次李侠白一出现,它就会通体发光,像延长了一样,而且名字跟九黎冰魄也相差不多。
我温柔地摸了摸匕身,然后重新放进怀里,得意道:“可真是个宝贝。”
杜思盈听了我的话满脸不屑,“你不会以为是这破铜烂铁保一命吧!”
“什么破铜烂铁,这可是宝贝!”
“哎……”杜思盈一声重重地长叹,“我原以为你李大虾是一个聪明绝顶滴水不漏的英雄,却想不到也只是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草包。”
杜思盈的话让我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瞎猫碰上死耗子。”
杜思盈一把抢过我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口烈酒,辛辣的味道让她眼睛和眉毛都皱在了一起,“亏你……亏你到了紧要关头还使用鬼眼,怎么就忘记了鬼眼也是你们药铺遗失的圣物之一了!”
“唉,对啊!”我拍了一下脑门,仿佛有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杜思盈撇了撇嘴,转过身,丢下冰冷的两个字,“白痴!”
我笑了笑,杜思盈虽然各种嘲讽我,可是想到刚才的举动却让我心里一暖。
想来在她并不相信拥有药铺圣物的人不会被弱水侵蚀这样的事,她只是毫无保留的相信我。她从一开始想到就是我体内有神魔血瞳化作的鬼眼,而且还再我数到三之前率先跳下去,她这么做一定是想在我之前试试我所设想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因为不光我可以为了她去死,她同样也可以为我而死,她刚才那样数落我不过是想将这件事掩饰过去。
我看着她柔弱的背影,心里既感动又欢喜,可却有一点点遗憾,如果不是认识我,想必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盈盈……”我轻轻地唤了一声。
“干嘛?”杜思盈回过头,一脸不愿地看着我。
“你真好!”我嘿嘿一笑。
“哪里好了?”杜思盈切了一声,转头继续走。
“我知道你刚才先跳下来是为了我,我知道你对我好。”
“有吗!”杜思盈回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说什么!”看着杜思盈的表情,我一口老血差点彪出来。
“哎呀,骗你的!”杜思盈抱住我的胳膊,顺便抛了一个媚眼。
“吓我一跳!”我长出了一口气,一路上跟杜思盈打打闹闹,眨眼间便到了黄昏时分,只见在那天空之中夕阳的旁边竟罕见地出现一朵祥云,被染得火红。
而就在我驻足观望的时候,前方竟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斑驳的城墙,城墙上手持弯刀的士兵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城楼上血红色的旌旗随风飘舞。
而我们脚下的弱水此刻已经成了建在城墙一旁的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