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是因为在当年的靖难之役给燕王朱棣暗地通风报信被建文帝所杀。可如果真的是徐增寿的话,朱九何以会不识得这张脸呢,是设置十二站尸门的人是故意在在这尸将穿上玄铁黑甲,还是徐增寿尸后被换了另一张脸。
此刻且不说这尸将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光是这张熟悉的面孔就已经让千面公子呆若木鸡。
就听一震尖锐刺耳的声音划过,尸将手中的长剑缓缓出鞘,剑刃与剑鞘摩擦的声音就像是在人心口割了一刀般让人难以忍受。
眼见对方已经拔剑,可是千面公子这边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就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在耳边炸响,长剑几乎是贴着千面公子的头皮斜劈过去的,这一幕实在太过触目惊心,甚至吓得杜思盈一声尖叫,闭上眼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
“好快的剑!”千面公子一招避开,反手就是一刀,血色的刀刃在空中划过更是快得令人咂舌,甚至我都没有看清刀是如何出鞘的,就听“嗤”的一声,血刀硬生生地劈进尸将的肩膀。
这一闪一攻如果换做常人一定难以招架,可此刻千面公子面对的却是一个不知道痛苦没有生命的尸将,血刀砍进尸将的肩膀里除了甚至连血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千面公子这一刀砍下去非但没有占到任何好处,反而被尸将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只因为那把血淋淋的刀此刻已经陷进尸将的肩膀里,好似泥牛入海,想拔出来已经太迟了。
又是剑光一闪,千面公子弃刀而逃,向后纵身一跃,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躲过尸将的连续攻击,最终落在我的身前。
“没事吧……”
“没事!”千面公子大口喘息着,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看似笨拙的尸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这样凌厉狠辣,它的动作虽然不能连续,可是一旦出手却宛若闪电。
离开了站尸门的区域,尸将仿佛又成了一具普通的站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徒留肩膀上一口血色的长刀,配合它恐怖的模样看上去竟有些滑稽。
千面公子喘了几次,身子一动想要上前却被我按住,“怎么!你还要去?”
千面公子回过头,一双血红色浑浊的双眼紧紧地凝视着我,沉声道:“刀还在他的身上!”
我下意识地松开千面公子的肩膀,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之中竟然生出了一个特殊的想法,竟想见识一下这双血红色的眼睛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千面公子纵身一跃便跳进站尸门的位置,原本僵在原地的尸将仿佛又一瞬间有了生命,长剑霍霍不断发出尖锐的破空的声音,可对千面公子来说却似乎都慢了那么一拍,就像是他早就料到尸将每一剑出手的角度,力量和速度。
在躲闪了几次以后就听“唰”的一声,血刀便被千面公子抽出,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就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砍杀。
血刀在千面公子的手中仿佛忽然间有了生命,在尸将的身上不断流转,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恐怕就在尸将的身上留下了几十条刀口。
玄铁黑甲本是一件宝物,是一件被人视作刀枪不入的宝甲,可此时此刻竟然宛若砍瓜切菜一样,视宝甲为无物,不得不让人怀疑这血刀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刻千面公子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在九九八十一刀刀落之后血刀终于入鞘。
时间仿佛一瞬间凝固,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天花乱坠的刀法深深吸引。
就听“咔咔”几声脆响,原本还安静地站在原地的尸将瞬间四分五裂。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碎裂的尸体内竟然没有五脏六腑,而是一滩黑色的类似烂泥一样的东西,而在那滩东西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蠕动。
“这是……”我走上前凝视着那在“淤泥”里蠕动的东西,心头一紧,“难道这是尸蛭!”
“尸蛭是什么?”杜思盈疑惑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走到尸将的头颅前,此刻尸将的头已经被千面公子用刀从脖子处齐齐斩断,伤口处同样流着跟肚膛内一样的“淤泥”,不时地还有尸蛭钻出来,掉在地上扭曲着身体。
“想不到这尸将竟然是用这种东西制成的。”
“哥,尸蛭到底是什么啊?”
“是一种尸体腐烂时才会有生出的一种小虫,专门吸食人的五脏六腑。”
“是吗?”杜思盈皱着眉头,“可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
“因为不是所有的尸体在腐烂的时候都能生出这种东西。”
“哦?”
“我曾看过一篇关于尸蛭的文章,据记载尸蛭这种东西是在特定的人群中培养而成的。”我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尸将,如果他生前真的是想的那个人,为何会在尸体上会生出这种东西。
“特定的人群?什么样的人群?”
“阴阳人!”
“阴阳人?”杜思盈满脸疑惑。
“对,就是雌雄同体的人,这样的人虽然并不多见,可是如果是帝王想要找,还是很容易的。”我顿了顿,继续道:“从阴阳人一出生时候就将他们像猪一样豢养起来不让其活动,每天给他们喂食形成虫卵的特质的食物,直到虫卵在他们体内渐渐成型时他们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这一期间差不多有二十年,然后成形的尸蛭会吃掉宿主体内的脏器。”
“怎么这么残忍……”杜思盈捂着嘴。
我点点头,“这还不是最残忍的,培养一条尸蛭需要二十年的时间,为了使这时间缩短,培养尸蛭的人会给那些豢养的阴阳人找女人,利用胚胎的方式加速尸蛭的成型,也就是说在孩子出生不久就会被体内的尸蛭啃食至死!”
“难道就是为了守护陵墓就要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杜思盈愤愤不平。
我刚想开口想不到却被朱九回抢了先,“丧心病狂?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那个封建时代,帝王为了一己私欲死几个人已经是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