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神的洞?”
“不错,眼前的洞与更神的洞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李侠白用了吞了口口水,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师父才是最好的师父,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而且还跟他特别投缘。
鼠王带着李侠白在旷野上走了一会儿,然后停在一处很深的草丛里,只见他剁了剁脚,似乎是选好了方位,然后一头栽进土里,两只短小的手开始不停地刨土,没多久便打出一个洞穴。
李侠白站在地面上一阵瞌睡,已是深夜,难免有些困倦,只是还不等他打个哈欠,眼前突然一黑,紧跟着身子一沉便落地,他惊愕地看着四周,小嘴长成了一个鹅蛋的形状。
“哇!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鼠王得意一笑,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地道,这可是他一生最为满意的作品,如果说地面之上是万妖谷所有妖的领地,那么地下的通道便是他鼠王的天下,只因为这地道七横八错,几乎将遍布整个万妖谷,可以说只要鼠王想,万妖谷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
对于万妖谷的群妖来说,在地里发现鼠王的地道并不稀奇,可是鼠王却并不在意,因为就算群妖发现了这地道,他们也无法发现这地道的奥秘。
“这便是师父几十年的杰作!”鼠王带着李侠白顺着地下通道游走,没走多远都会出现一个斗室,斗室之中有的是极为危险的陷阱,有的装的却是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有的装的是稀奇古怪的珍宝,总之只要李侠白想到的,地下通道应有尽有,恐怕就算是在里面待个十年二十年都不是问题。
“师父,那这打洞的功夫怎么学?”李侠白惊愕之余忽然问道。
“啊?怎么学?”鼠王一愣,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师父不是给你示范了吗?”
“就像是刚才那样?”
“不然呢?”
“好,我试试!”李侠白撸起袖子,学着鼠王的模样狠狠地吐了口口水,然后用力一蹬高高跃起,直接扎进土里,双手刨了很久刨得满指甲都是土也没刨出鼠王的效果。
李侠白越挖越心急,可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挖不出师父的杰作,一怒之下满心的委屈瞬间释放,泪水鼻涕不停地向下流,弄的脸上满是泥巴,原本细皮嫩肉的小少年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个小脏孩。
在妖族流血不流泪的鼠王哪见过这阵仗,就算鼠族胆小,可鼠族的子孙也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在他的认知当中,似乎万妖谷中群妖似乎都没有流过泪,如今眼前这个委屈的小徒弟嚎啕大哭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
鼠王“嗖”的一声窜进一个斗室里拿出了一堆新鲜玩意递到李侠白的身前,柔声道:“好孩子,乖孩子,师父是洞神而且打了这么多年的洞才打出这个长洞,你还小打不出洞也是情有可原的,不哭了,不哭了……”
李侠白接过鼠王手里的好吃的依旧抽泣着,在他看来,师父对自己这么好,而且打洞还是自己从小就喜欢的游戏,此刻自己连个洞都打不出来不光没面子而且实在是对不起他老人家的教诲。
“师父,我学不到你的绝学,会不会给你丢脸……”李侠白一边吃着,一边抹着泪。
鼠王见李侠白可怜巴巴的样子,满心怜爱,索性罢了罢手,转念道:“算了,挖洞的本事咱们不学了,师父再教你另外一个看家本事吧!”
“另外一个看家本事?”李侠白眨了眨泪眼,“那是什么?”
鼠王脸上漏出了一抹邪笑,甚至原本一双滴流圆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偷!”
“偷?”李侠白喃喃道:“什么是偷?”
鼠王一阵眩晕,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李侠白的解释,于是无奈道:“总之偷是一件很紧张很刺激的事,天下绝不会再有另外一件事比偷更刺激!”
李侠白听了鼠王的话已经迫不及待去见识见识这偷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激动得竟然有一种尿意!
鼠王得意一笑,摸着两撇小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小徒弟,你可知道偷一共分为几个境界?”
李侠白茫然地摇了摇头,差点把鼻涕甩出去。
鼠王笑得更开心,提起偷,在这万妖谷之中从来没有谁比鼠王更在行,可以说鼠王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而且他能够当上鼠族的族长带领鼠族跻身六大妖王,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其深不可测的盗术。
虽然妖族大战已经过去很多年,可鼠王的盗术并没有懈怠,相反这几年越来越精进,而且在多年前还他让悟出了偷盗的真谛,其中大致可以分为四个境界。
第一个境界也就是最低级的境界,乃是盗术的基础,就是利用被偷目标的盲区进行偷盗,不过这种境界被发现的几率很大。
第二重境界相比第一重境界自然要高级一些,通过制造一些身体接触在被偷目标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东西顺走,这个境界虽然更为容易得手,可却有一定的风险,如果被偷目标是阴九蛇这类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收场了。
所以在这基础之上鼠王钻研出第三重境界,团伙作案,意思就是在偷到东西的一瞬间转移给团伙,这样找不到证据就算被偷的是阴九蛇,几个鼠族大妖聚在一起他也不敢轻易动手。
到了第四重境界已经不再像之前三个境界那般肤浅,而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境界,偷到了这个境界已经不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一种心境。
偷盗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偷到手,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去,享受的只是偷带来的刺激。
鼠王很享受这种心境,看着被偷的目标急得上蹿下跳,在他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有放回去,失而复得,这才是偷最高的境界。
鼠王在悟出这一境界之后做了好几档大案,万妖谷之中的群妖在怀疑鼠王的时候又失而复得,于是只好不吭声,干吃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