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李侠白蜷缩在地道里愣愣地看着黑暗处,似乎在那幽暗当中还隐藏着一个倩影正向他招手,可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明白,那刚刚得到的爱就像他掌心的一点一点散去的余香正从他的身体里缓缓抽离。
“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黑暗中一个声音缓缓传来。
李侠白没有抬头,能够来到这洞穴之中的唯有鼠王一个。
“其实,那个叫玫瑰的花妖的死并不在你,而是花妖族自古以来的禁制。”
“禁制,什么禁制?”李侠白茫然地抬起头,一双眼宛若死灰。
“那本是花妖族的秘密,万妖谷之中众妖族恐怕只有我清楚了。”
“是因为地道的功劳吗?”
“不错。”鼠王笑了笑,眯着眼,眼神深邃,“正是因为这地道我无意间发现了很多秘密,而花妖族的秘密便是关于那女王的。”
鼠王摇了摇头,正色道:“其实万妖女王并不算是真正雌性,而是雌雄同体。”
“师父,你说什么!”李侠白满脸惊愕,宛若电击,“这世上竟然会有雌雄同体!?”
“不错,花妖族各个都美貌的精灵,唯有万妖女王是雌雄同体的异类,所以她才会在每一个花妖族的精灵身上设下禁制,不光是杜绝她们心里的情,也为了使威胁她们保守秘密,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谁敢泄露出去。”
鼠王背过身子,幽幽道:“而那禁制便是泄露秘密的花妖族子孙,会死!”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害死玫瑰姑娘的是花妖女王。”
“哼哼,鼠王果然好本事!”还不等鼠王的话音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温柔甜美,可是在李侠白听来却是那般的恶心。
他看着黑暗之中缓缓走来的几个身影,俨然没有想到几大妖王会同时聚首,而且还是在鼠王的地道之中。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鼠王也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脸上便露出一种苦涩的神情,似乎早已意料到了什么。
“我本以为将猫族的秘密告诉你们,会换来几世的太平,却想不到最终被算计的竟然是我!”
李侠白夹在他们之间听着鼠王苦涩的话语,心里一直想着将要发生的事,可却依旧不敢相信。
对于他来说,这六个妖王乃是他在万妖谷之中最亲的师父,虽然平日里他总是想方设法地诱导他们动手,可到了真正动手的时候却难以接受。
“自然是你,因为你的位置是偷来的!”这是一个前所未有得声音,奸笑之中夹杂着慵懒的气息,一个看起来很高傲的妖缓缓地从黑暗之中走出来,连声音都没有。
“是你!”鼠王笑了笑,“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不然死的就不会是我了。”
“好在这么多年来我都跟虎族有来往,不然今天还真落在了你的手里。”老猫舔着手,冷笑着。
“如此看来是你取代我的位置了?”
“不错!”老猫眯着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李侠白,“你以为你第一次带着这孩子去猫池偷鱼的时候我抓不到你?”
“实际上那次是我故意放你走的,不然这么胆小的你如何会来第二次!”
鼠王摇头苦笑,只觉得自己实在过于坦诚和轻敌,他走到李侠白的身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师父再教你最后一件事,记住,永远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也永远不要将自己内心的秘密说出去,不然下场就跟师父一个样子!”
李侠白愣愣地看着已经抬起手的鼠王,那一只黑色的手掌上散发着幽光,他自然知道这是摘星手的功力发挥到极致时才有的光芒,他也仍然记得鼠王告诉自己的话摘星手最后一式要留给自己。
“师父……”李侠白伸出手一把抓住鼠王的手腕,“你若是自尽,恐怕整个鼠族也就会随着一起被灭掉!”
“傻孩子,这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当他们现身的时候,恐怕整个鼠族已经离覆灭不远了。”
“不……我不相信其他五位师父会杀了你!”李侠白把鼠王护在身后,乞求地看着身前的那五个妖王,可此刻在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冷酷和嗜血。
那种在野猪的眼里经常看到的冷酷和嗜血。
他转过头,看着那只孤傲慵懒的猫妖一声怒吼,夕月古刀霍然出鞘,只见银光一闪,瞬间掠到老猫的身前,夕月古刀氤氲这光芒,刀刃未去,刀意已至,隐隐约约空气中还散发着一种淡淡地幽香。
只是短短的这一手的功夫,李侠白便用处了六大妖王之中四个妖王的绝学,其中包含万妖女王的假象,老青牛的内功,阴九蛇的毒功和月岚的夕月古刀。
没有一个妖王想到李侠白一出手便包含了四大妖王的绝技精要。
六大妖王想不到的事,老猫自然也想不到,只是,老猫到底是老猫,就算没有料敌于先,却也避开了李侠白致命的一击。
这只因为在李侠白并没有将真正的杀手放在夕月古刀上,而是用其做幌子,将真正地杀手锏用在了阴九蛇的毒功上。
这毒是李侠白最喜欢的,对手一旦中毒便会筋脉禁断。
只是李侠白没有想到,老猫天生就是克制蛇族的克星,纵然是李侠白施展自己最擅长的毒功,却仍旧晚了一步。
俗话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错过了真正地杀手锏,就算夕月古刀刺穿了老猫的肩胛骨,也无法将其致命。
“可恶……”李侠白咬着牙,断然没有想到老猫会躲过自己的致命一击。
老猫同样也咬着牙,想来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小鬼出手竟然如此凶狠凌厉变化多端。
几个妖王同样满脸惊愕,也许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本事跟其他妖王的绝学合而为一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喵啊……”老猫一声凄厉地嘶吼,抬起手臂,掌缘如刀,重重地劈在李侠白的眉心。
李侠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双眼一黑,满脸不甘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