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倒也不错,要说赌,江湖上绝对没有人会比我沈痛更在行!”其中一个沈痛笑道。
李侠白笑了笑,“所以,在赌之前,我得先确定你们三个谁是真正的沈痛才行。”
“这个好办!”坐在角落的沈痛忽然来了精神,“只要我们各耍一种本事,谁耍的最厉害,那么那个人自然就是真的沈痛。”
李侠白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们四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这监牢内黑灯瞎火的,为了避免误会,我先给你们编个号怎么样?”
“随你……”
“好,那就从左到右起,第一个叫一痛,第二个叫二痛,然后是三痛和四痛。”
“二痛……”其中一个沈痛皱着眉头,“名字虽然难听了些,不过只能暂且先这么叫着了。”
“好,痛快!”李侠白一拍手,随即靠在墙上,懒散道:“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
一痛看着李侠白懒散的模样皱了皱眉,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捡起一根柔软的草枝,沉声道:“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沈痛不光好赌如命,而且也好剑成性,一个好剑的人自然剑术也不会太差。”
一痛冷冷地看了李侠白一眼,“我的剑术虽然还没有达到化境,却也悟到了草木为剑的境界,现在我便让你见识一下我苦修三十年才悟出的剑气。”
只听一痛话音刚落,手里的草枝竟在顷刻之间变得坚固无比,划过空气发出的破空之声就好像是此时此刻他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一般。
就听“嗤”的一声,铺在地面上的干草竟然无风自起,向着两边倒去。
“哈哈……”李侠白捧腹大笑,“我真是笑死了,就这也算剑气?”
一痛面色铁青,冷道:“如果你被翻云魔君用指法截断了气血,未必有我现在的功力!”
一痛的话让李侠白心里一惊,被截断气血绝非是一件像说话这般轻描淡写,学内功的人自然明白,人体的内息全凭气血运行,一旦气血被截断,不光会功力尽失,甚至都可能无法正常生活。
李侠白收起笑脸,抱拳道:“失礼了。”
一痛点点头还未收手,二痛便站了出来。
“剑气,学剑的人只要肯苦修几十年的时间自然能够修成,光是这点并不能说明你就是真正的沈痛。”
“哦?如此说来我是冒牌的了!”
二痛摇了摇头,冷笑道:“是不是冒牌的,待会儿自然知道,少年郎,说到剑,不得不说沈痛闻名江湖的剑法。”
“哦?那是什么剑法?”李侠白疑惑道。
“通杀剑!”
“通杀剑?”李侠白皱着眉头,心里想着恶赌鬼这个外号,只觉得这剑名倒真是跟他的名外号很配。
“不错,正是通杀剑。”二痛捡起一根草枝,沉声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的通杀剑一共一十二路,却不知道实际上通杀剑共有十三路,这只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人前施展过而已。”
“哦?既然这剑法有第十三路,你为什么不用?”
“少年,如果你在赌的时候身上有十两银子,你会输几两?”
李侠白皱了皱眉,紧跟着眼珠子咕噜一转,他虽然不知道二痛忽然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一想到沈痛的外号索性直接答道:“我自然会输十两。”
“那如果你有一百两呢?”
“当然是一百两。”
“那一千两呢?”
“自然也要全输光,而且最好还是一把都押上,这样不管是输赢都刺激。”
“好!”二痛重重地拍了一把干草,“想不到你小子还挺对我的脾气,我之所以会问你这个问题,就像是告诉你,我从未施展过第十三路通杀剑就是为了在输光身上的银子,直到没有什么东西可输时便将这第十三路剑法当做赌注。”
“剑法也能当成赌注?”李侠白瞪大双眼,心里不由得开始嘀咕,“真不愧是恶毒鬼,竟然连剑法都能当成赌注输赢。”
“怎么不能,在赌场,只要你敢抵押,自然就有人敢跟你赌,我沈痛的剑法虽然在江湖上排不上第一,可却也有不少人抢着学,第十三路剑法只怕是值一万两银子都不止。”
“哼哼,我怎么不知道我的通杀剑还有第十三路!”一痛坐在一旁挖苦道。
“那我就让你这个冒牌货见识见识,什么是通杀十三剑!”二痛手里柔软的草枝忽然间变得坚硬,只见他抬起手,身形还未动便已经连刺三剑,霎时间黑暗的囚室里剑影点点,二痛虽然挥舞着草枝,可是草枝划破虚空带动的劲风却似乎能够随时随地割开人的咽喉。
整个囚室一瞬间陷入死寂,李侠白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纷飞的身影,这剑法虽然被称作通杀剑,听起来并不文雅,可剑法却绝不像名字那般粗鄙,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妙无比,时急时缓,步影飘忽,凌厉时如毒蛇般刁钻,婉转时如柳叶戮颈。
就在第十二路通杀剑穷尽之时,原本安静的草枝竟好似忽然间有了生命,握在二痛的开始剧烈地颤抖。
“难道这就是第十三路通杀剑法!”李侠白皱着眉头,紧紧地注视着那根颤抖的草枝,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杀气,似乎二痛手里如果不是草枝而是剑刃的话,只怕是这厚重的墙壁都会被他一剑破开。
只是,就在二痛打算祭出第十三路通杀剑法时,握在他手里的草枝却忽然之间变得粉碎。
二痛紧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碎落的残叶愣愣出神,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好剑法!”李侠白不断地拍手,他虽然身怀各个妖王的绝技,可二痛的剑法也绝非浪得虚名,他知道如果二痛手里的不是草枝,如果他的气血没有被翻云魔君截断,这小小的囚室自然无法将二痛囚禁。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沈痛?”李侠白皱着眉头,还不等他想下去,坐在原地的三痛缓缓站起身,笑道:“少年郎,如果你觉得他是真正的沈痛的话,那么你就太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