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堡县出来后,张宗贤赶回到州府治所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骑马奔向神木县。
神木县是由胡忠兴负责,这小子学和他爸很像,讲究江湖义气,也不缺钱。
不仅自掏腰包让学弟们吃喝好了,还和保护他们的衙役也打成一片。很是聪明。
给那些一起丈量的皂吏也是好酒好肉伺候着,整体进度也不慢,只是神木县就在边墙边上,辖地比其他几县都大,还有很多军户的寨子。
张宗贤提前交代过他们,军户的寨子这些先不要去清查,只需把普通百姓士绅的清查完即可。
张宗贤找到他们的时候,就看见胡忠兴举着火铳正在带着一群弟子,和一个员外模样的中年汉子吵架。那人还带着奴仆拿着棍子吓唬着胡忠兴他们。
想是觉得胡忠兴一帮小孩好欺负,不愿他们清查自己的土地。
胡忠兴看到师父竟然来了,兴奋的丢下那乡绅跑到张宗贤这里告状,
“师尊好,那人不让我们丈量他的土地。还让他的家仆驱赶我们。”
“哦!你们有没有人受伤,还有那衙役们,没有帮你们吗?”
“回师尊弟子们没有受伤,那衙役们和那人是一伙的,前几天我们就来过了,那衙役就没有帮我们,这次都没有和我们一起来。”
“为师知道了,你把你的师弟们的人都带过来,好好看着为师给你们出头。”
“弟子遵命。”
说完就招呼他的师弟们躲到张宗贤后面。
张宗贤看弟子们都安全后,直接下令身边的护卫,将那人的奴仆驱散,并且把那人直接抓来。
张宗贤身边的护卫都是从军中挑出来的好手,还有那立了大功老也不收在。直接打马前去冲散了聚集的奴仆。
老夜不收则是看准时机,提马先前附身将那领头的员外掳到了马上。随后调转马头回到张宗贤身边,将那员外扔在了张宗贤马下。又用腰刀抵住那员外。
张宗贤没有穿官府出来,一开始那人以为是胡忠兴请来的帮手。没有想到是知州大人来了,更没有想到对方没有说话就直接动手。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那妹妹是县太爷的小妾,各位好汉不看僧面看佛面,饶我一命必有重谢。”
老夜不收直接用腰刀狠狠地拍了那人肩膀,直接把他打跪在地上。吓得那中年汉子不敢再说话了。
张宗贤没有搭理那中年汉子。而是下令将所有在场的奴仆全部抓起来,接着带着所有人往县城走去。
到了县城张宗贤拿出腰牌,让那守城门的衙役去通报知县,然后让老夜不收则是去城内军营,通知此地驻守的新军教官。让他们做好准备,以防外移。
等张宗贤到了衙门口,那知县才穿好官服跑了出来。
见到张宗贤立即行礼。
“下官神木县知县朱一颜拜见知州大人。”
“起来吧!朱大人。”
说完就进了衙门,坐在了大堂上。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
升堂。
皂班的衙役不敢怠慢,赶紧提着水火棍站好,知县也跑到大堂站在张宗贤左面。
“无恶恶无”
“带人犯。”
来夜不收带着人犯上来后,那知县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小妾的哥哥,立时觉得大事不妙。那员外也赶紧给知县使眼色让知县救他。知县赶紧开口向张宗贤求情;
“知州大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此人乃是下官小妾的哥哥。他可是触怒了大人。”
张宗贤直接怒斥知县;
“闭嘴。”
那知县被怒斥后,感觉自己丢了面子。立马就要和张宗贤理论。被眼疾手快的典史给拦住了。
张宗贤没有理会那知县,直接就开始审问那员外。
“说你为何要袭击本官,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你?速速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旁边的知县急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敢袭击知州。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员外更急,我就是吓唬了几个兔崽子,怎么就成了袭击你了。
“小的冤枉啊!小的不知道是知州大人您啊!小的只是想吓唬吓唬那几个兔崽子。”
“到了大堂之上,还敢狡辩,本官的那些弟子都看见你袭击本官了。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来人给本官狠狠地打。”
衙门的衙役也认识这货,有点不敢动手。
张宗贤环视四周见没人敢动手,直接冷笑一声说道:
“看来你敢袭击本官,是因为衙门里有人啊!就是衙门里的人指使你的吧,竟然想杀官造反,不怕诛九族吗?”
此时已经了解了经过的典史,赶紧把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了知县。又暗示知县赶紧弃车保帅。
那知县听到张宗贤说杀官造反已经被吓得不轻,被典史一提醒,立即斥责衙役。
“没有听到知州大人的下令吗?还不动手。”
衙役们听到知县发话了,立马就把那员外按在地上,抡起水火棍来就打。
那员外还想着知县给他求情,万万没想到知县竟然也要打他。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
张宗贤说了打,没有说停。知县也不敢叫停。很快那员外就被打晕了过去。
张宗贤这才叫停。随后向那知县问道:
“朱知县此人你认识吗?”
那知县赶紧回话。
“大人下官并不认识此撩。定是此撩胡乱攀咬。”
“是吗?怎么刚才你说他是你小妾的哥哥啊!”
那知县面不改色地立马回答道:
“是下官认错了。”
“哦。那就好,本官还以为有人,勾结地方豪强要杀官造反那?”
“那是诛九族的大罪谁敢啊,是此撩胡乱攀咬,大人明鉴啊!”
“没有就好。那此人意欲谋害本官刚当何罪啊!”
那典史赶紧站出了说话:
“大人要是受伤了,此路死罪难逃,大人若是没有受伤,则是杖一百、流二千里。”
“那就交给你们处置了,还有抗旱的公文看了吗?召集工匠造水车了吗?水渠可有疏通?”
连续三个问题直接把知县问蒙了。
事实上这知县看完公文就扔了。完全没有当回事,这地方十年九旱,因为这点事情就大动干戈,多累啊!
那嗯嗯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