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路返回,必定又会受阻于白河,因此,这十一人向东绕行,欲经宛城而至新野。
临走时,潘员外欲给他们提供船只,可韩雄想想,这些器械是员外帮忙制作的,这船也要由他提供,那怎么能行……于是,他婉拒了潘淇的一番好意。
潘淇拜别道:“先生如若东行,可要千万小心!虽说,如今这曹操在中原南部的势力较弱,但还是得多加谨慎才好!”
韩雄拜谢道:“感谢员外的一番好意和无比关怀!还请员外放心,我等便衣出行,定不会遭曹军毒手。”
告别了潘淇,这十一人踏上了回新野的路途。
虽说,博望一战,刘备大胜,但是无力夺得宛城,占领整个南阳郡。原宛城太守张绣,后张绣投于曹操,率军北征,命其子张泉驻守宛城,与刘备军对峙在中原南部、南阳一带。然张泉与刘封相识,故私下相互承诺互不侵扰。然而,南阳的驻军不止是张泉张绣的部队,还有曹仁集团,因此,此地设防依旧较为严格。
这一行人从东面出发,紧接着,沿着白河东岸一路南行。穿过宛城城外东北方的一片森林后,遇一农庄,此时已是黄昏。于是,众人来至农庄,希望能够找到合适的住所。
来到庄上,此处以北,有一片树林,此处以西,与白河接壤,东南两处则被田园包绕,村庄内都是木制的土屋,人烟稀少,村民装着简朴,村内寂静无声。
他们下马入庄,缓行于村头。韩雄上前询问一位老者,恭敬地拜会道:“请问这位老伯,这一带是何地界?”
这位老者看上去,年近六旬,白发蓬乱,衣着破旧,然仪表不俗。他放下扁担,对他们友善地说道:“此地乃是营庄村也。”但他的口音与南绍镇和新野城这一带的口音略有不同,按道理,此地百姓都应该是中原南部、南阳一带的口音吧。或许可能是因战乱从外地迁徙于此?
韩雄恭敬地向这位老者请求道:“吾等路经南阳,来到此地。现天色已晚,敢问老伯,吾等能否在此村留宿一夜?”
老者望了望这一行人,笑着说道:“看汝等并非常人,老夫家有草屋三间,汝等若不嫌弃,可住柴房与小院。”
众人连忙拜谢道:“感激不尽!”
于是,他们来到了老者家中,似乎这里除了这位老者,没有其他人在。他们便在这老者的家中住下,也不再去麻烦其他农户。
夜里,韩雄与老者一起吃着携带的干粮,为了答谢这位老人,韩雄欲给他一两银子。可老者笑而婉拒道:“哈哈哈!老夫一介农民,要这银子何用乎?”
韩雄拜谢道:“老伯仗义,小生佩服!”
老者笑道:“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又懂礼数,在这乱世之中,实属难得,必有大才!”
韩雄也笑道:“老伯言重!小生区区一介布衣,何来大才乎?”说罢,收起了银两,又曰:“小生斗胆问一句,老伯可是南阳人?”
这老者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汝看老夫像是哪里人?”
“这……”这让韩雄有些郁闷,心想:“我……无语……他也不告诉我……这老头搞得这么神秘……既然不说,那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次日,为了感谢这位老者,韩雄带着这十名士卒一同为他干了一早上农活。
老者边干活,边感激道:“感谢各位年轻人啊!现正赶农时,老夫倒是能舍去不少功夫。”
韩雄笑道:“这是哪里话!多亏老伯收留一晚,就让吾等好好感激下!”
老者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汝等后生……难得,难得呀!”
忽然从远方传来了马蹄声……听上去人数不多……
除了像他们这样赶路的,在这农村怎么会有马经过,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农活,往身后望去。但见,只有两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坐着的是……两位女子??难道又是什么女侠之类的?这年头竟有这么多女侠?
这些人竟然也就这么远远望着那两位女子骑马而来,不能排除都在偷懒……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人影也逐渐清晰了,这好熟悉的身影,这……这不是张钰和王轶蔚?
“你居然在这里!”王轶蔚飞马直扑韩雄跟前喊道。
张钰急忙勒住了马,下马来到这老者跟前,恭敬地说道:“拜见义父!”
“啊?!”韩雄目瞪口呆……
“哈哈哈!是钰儿啊,来看望老夫了啊!”这老者满心欢喜地说道。
韩雄还在发呆……“啊!好疼!”他突然一声惨叫!谁知,竟是那王轶蔚拿着她的寒冰剑狠狠地击打他的背!
王轶蔚吼道:“你发什么呆!怎么不叫人呢?”说罢,便朝着那老者喊道:“拜见张伯父!”
张伯父?姓张?也不是本地人?还是张钰的义父?
韩雄又开始发呆……“啊!好疼!我的背!”他又叫道!还没揉两下背,韩雄便连忙说道:“拜见伯父!”
张伯父笑道:“哈哈哈!这位公子可是你的心上人?”
“!!!”
而张钰,脸立马就红了,慌张地说道:“不是!不是!不是!”
“哈哈哈!”张伯父说罢,便回了家。韩雄留下士卒们在田里干活,自个儿陪着她俩跟着张伯父回了家。
边走着,他问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遇难了吗?”王轶蔚头都没回,气愤不已。
“我好好的呢!别紧张啊!”
张钰竟也凶巴巴地回道:“哼!谁稀罕!”
“你知道你们这么快就离开了南绍镇,我和妹妹都来不及赶上你,来回两三百米远呢!”
“我也不知道你们来追啊!对了,王庄的伤员现在如何?”
“放心吧!汪俊大哥已经回到了王庄,现在由他在照看。”
“如此甚好!”
“你说说看,人家汪俊都回来好几天了,你都不见踪影了。幸好张钰妹妹的义父住在此地,我等心想找不到你,你也会自己回去,于是便来此地拜访他老人家。”
“哦!竟是这样啊!”韩雄想了想,又问道:“钰儿,你义父是何人啊?我总觉得不简单。”韩雄竟跟着那张老伯这般喊张钰……
张钰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说道:“这和我爹有关吧!”
这回答让韩雄更是不解,他接着问道:“你爹是何人啊?”
“我爹叫张机。”
“啊?!张仲景?”
“对啊,我爹常年不在家,喜欢四处漂泊,各处治病救人,也因战乱辞去长沙太守,避居岭南,留我一人跟着叔叔在老家这一带生活。”
“那……张伯父是……”韩雄好奇心倍增,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