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近一点的时候,老娘打来电话,呼唤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清点渔获。
季然扎了五六斤,其中泥鳅最多,或大或小的黄鳝只有十来条;鲫鱼也不少,还有其它各种杂七杂八的鱼。
并不是没有扎到像样的鱼。
季然扎了一条两三斤的鲤鱼,但那鱼反应太激烈了,提出水面的一瞬间,受到惊吓的它闷头乱窜,季然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它就窜了出去。
跑了就跑了,季然最不缺的就是鱼,他享受的是扎鱼的过程,童趣感满满的。
此外季然还扎了两条水蛇,还顺手逮了两条往岸边游的。
对很多人来说,蛇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血动物。
在季然眼里,都是菜。
每发现一条蛇,他直接都是拎起尾巴,‘咚咚’地往地上一通甩。
当场就送它们去了往生投胎的路上。
二两到半斤一条,四条,够搞一碗硬菜了。
孟凯搞了一斤多货货,捡漏的抓法,肯定不如找入水口扎鱼堆。
豆花只抓了二十几条泥鳅,和凯子叔叔捡漏捡着捡着,她就发现了一小水汪子的蝌蚪,专门捞蝌蚪去了。
蝌蚪对她的吸引力,要大过于其它鱼。
“嗨呀,我的水产动物之家又多好多好多的新成员喽。”
豆花抓了小半小水桶黑麻麻的蝌蚪,如果再在桶中加入牛奶,妥妥的一桶珍珠奶茶。
豆花把它们倒入‘田’字中心的小水池,津津有味地看着它们扭动着大脑袋,甩动着细尾巴,在水中动作滑稽地游着。
“小蟹蟹,你们不要欺负小蝌蚪哦。”
看了蝌蚪一会儿,又分别找到三只躲在卵石底下的小螃蟹,豆花一只一只地叮嘱它们。
再去找别外两只小螃蟹,找遍了整个‘田’字,愣是没找到。
豆花有些急了,噘着嘴喊,“老爸,还有两只小蟹蟹不见了。”
“可能它们借着上涨的水势,跑了吧。”季然回应道。
‘田’的四周没有设置防‘越狱’的围网,水位一旦涨上来,小螃蟹跑掉不很正常。
豆花道,“那我们去把它们找回来好不好?”
季然望了一眼浑浊的水库,“它们可能跑水库里去了,没事,还在咱们家的地盘上……下回咱们再去抓螃蟹时,再抓几只回来养着。”
“好吧。”
豆花瘪瘪小嘴,不再纠结这事。
一家人在屋外亭里吃的中饭。
吃到半途,忽然半空中掠来一道黑身影,豆花率先发现,惊喜地大喊,“老爸快看,是上回那只追小鸟的大鸟!”
几人看过去,空中那道身影庞大,翼展惊人。
只见它疾速地飞至,而后收拢翅膀,竟是45度角斜下里朝着水库的水面俯冲而来。
“它要干嘛?要跳到水里游泳吗?”
豆花眨巴着大眼睛。
几个也很不解,大鸟要投水?
意欲何为?难道想不开?
在他们疑惑的注目礼下,大鸟须臾间便临近水面。
下一刻,它钩子般的双爪往水里一探。
眼见它就要一头栽入水中,这时它的双翼陡然展开,用力扇动。
“啪啪啪……”
巨大的翅膀扇得水面波纹荡漾。
大鸟一個巧妙地拉升,立即重新起飞,往远处遁去。
而在它的双爪之上,犹如战机载弹一般,赫然挂着一尾白晃晃的鱼!
一尾一斤多的草鱼!
豆花惊讶地喊,“老爸你快看,它抓走了我们水库的鱼!”
“爸爸看到了。”季然苦笑摇头。
好嘛,当着他们一家子的面,这只鹰大摇大摆抓走了水库里的一条草鱼,胆子是真肥啊。
是的,这回距离很近,季然看清楚了,大鸟肯定是鹰属类,但对鹰他仅知道猫头鹰的容貌,其它的一概脸盲。
从来只听说老鹰抓小鸡,头一回看到老鹰还抓鱼……兴许那些海雕什么的,也常抓鱼吃吧。
尼玛,香麦草喂养的小草鱼啊,我都还没尝鲜,居然让只鹰给抢了先。
季然无声吐槽,远望着老鹰化为黑点的双眼中,却又熠熠生光。
接下来边吃饭,大伙儿边热烈地讨论着鹰抓鱼。
季忠厚和孟凯吴兰亭都没辨认出是什么鹰,豆花就更不用说了,人生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老鹰,这让小丫头有些激动,憧憬……
……
午饭后小憩,孟凯回去了。
季然带着豆花再临江边,这次来不为扎鱼,只为搬罾。
好久没玩过这种古老的捕鱼方式了,回味一下。
季忠厚不爱搞这事,是以家里没有罾网,季然去借用别人家的。
搬罾其实是很有意思一种捕鱼方式。
你每次把罾网从水里拉起来,都不知道网中会有什么。
是空气?
是几条小白条小瓜子鲫?
是大鲫大鲤大草?
还是像刘富源跑掉的大鳡鱼那等巨物?
搬罾就像开盲盒一样,能把你的期待值拉得满满。
看,季然起网时,豆花就特别的期待,坐在小马扎上的她每一网都会伸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紧紧地盯着网中……
空了她就皱眉,有货她就开心,搞到大鱼了,她就欢呼雀跃……不愧是她爸的最佳啦啦队长。
同时搬罾亦是个体力活。
频繁地通过绳索把网拉起来放下去,很费臂力体力。
肾虚公子们真干不来。
季然身体素质很赞,搞这个当然不在话下。
……
搬罾到傍晚时分,收工。
一个下午的时间,季然收获了大半桶渔获,依旧是泥鳅最多,杂七杂八的其它鱼次之。
到这会,清江的水位退下去了有那么多。
田垄中的水也退去了一大半,如果今天不再下雨,明天田埂都会露出来。
回到家里,二老都在。
“妈,汪仔没回来吗?”
季然第一时间问。
“没看到啊。”吴兰亭回应。
“怎么还没回来?”季然担心狗身安危,剑眉不由得紧蹙。
汪仔上午就带着两朵猴头菇进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迷路是不存在的,狗鼻子多灵敏啊。
别说回家它不可能迷路,即使它没去过清溪涧,它都能找得到。
那天它能不牢牢记住大母狗身上的气味?
难道它路上玩水去了?
或老丈人看俊女婿,越看越爱,留它下来吃晚饭过夜?
又或者……
季然关心则乱,正边做着事情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之际,一条大狗从岭山窜了出来。
不是他的汪仔又是谁家的二哈?
“汪汪汪……”
汪仔来到季然跟前,狂往他身上蹦,那兴奋劲儿就甭提了。
季然摁住狗头,瞅着狗子的德性,顿时就笑了,看来舔狗舔出效果舔到糖了,接下来自己‘拐一送多’的美梦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