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季然回家吃的。
蒸数个‘金灿灿’牌香甜玉米,炖一只膘肥体壮的鲜嫩野兔子,再配上酒叔的顶级佳酿,这顿真不是一般的美。
美到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那种。
酒叔给的一桶子酒他足足提了四斤回去,老头比他更好酒,老娘偶也小酌二两。
得此美酒,其它甭管,孝敬二老那是必须的。
玉米亦一口气掰了几十个,让二老也痛痛快快地吃個爽呗。
“然子啊,你天天鱼不去钓鱼,钱不去挣钱,你要搞什么……我看你到时怎么凑够一万块钱……你要是交不上来一万块,到时你别怪老娘……”
不过老娘并没有看在酒与玉米的面子上,就此放过他。
在她看来,好吃的好喝的,都没有沉甸甸的银两更喜人。她宁可餐餐粗茶淡饭,只愿某条咸鱼翻身,逆流向上。
“妈你放一万个心,剩下的钱我一定按时上交……那啥,我灶里还煨着玉米,可别煨焦了。”
季然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赶紧跑。
没让二老来悠然居,他带着闺女狗子回家,目的就是为了便于跑路。
老娘的‘唐长老’属性,他是真怕。
一夜无话。
翌日起来,季然又掰了两个玉米,给汪仔捎上,还写了张纸条。
告诉酒叔,种玉米没讲究,正常程序种就可以了。
狗子走了没多久,雕仔驾到。
雕仔是真的苟,它没有急着落地,在附近的一棵树上观察了一阵形势,察无异常,这才飞下来。
“雕仔,过来……”
季然训练了一阵雕,就忙活去了。
喂猪喂鱼……
昨天晒了半个太阳的香麦草还有水份,继续晒。
再去割来一背篮,分开晒。
其它的玉米、麦子什么的,用打粉机通通打成粉末……
……
屋侧,豆花认认真真地给雕仔下达任务,指着‘田’里的小蝌蚪,“雕仔,以后你要守护它们,不能让那些坏蛋小鸟把它们给吃了,知道吗?”
“gi...gi...”
雕仔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懂意思没。
“雕仔最乖了。”
豆花以为它得令,开心地抱着它的脖子,捋啊捋,为它进化到秃鹫再添几块砖加几片瓦。
“好啦,你自个玩吧,我要帮老爸做事去……记得啊,要保护好小蝌蚪小蟹蟹。”
豆花拍了拍鸟头,往屋后空着的杂屋走去,她爸在那里忙碌。
“gi...gi...”
雕仔目送豆花走人,继而跑到墙角,探头探脑偷偷地喵了喵,见大小主人都在干活,它折回‘田’边。
昨儿的‘珍珠’那鲜嫩溜滑的味道,它颇为想念啊。
溜溜哒哒沿着‘田’转了一圈,四周的围网以及上面的‘防空网’让它挺郁闷,没有空子可钻啊。
歪着个脑袋想了想,试着往‘防空网’上一跃,它那大体格子往上一压,顿时整张网都沉了下去,直接沉到了水里。
‘防空网’是豆花单独制作的,质量没得挑,差就一个字。
眼见网沉,‘珍珠’探嘴可得,沙雕喜出望外。
左右张望,无人注意这边,雕仔尖长的利喙透过网眼往水里就是一啜。
精准命中一颗‘珍珠’。
嗯,还是那个嫩嫩滑滑的味道,没鱼好吃,但比其它的肉好吃多了。
再来一颗……
啜……
嗯,越吃越有味了。
再吃一颗我就不吃了,少那么点,小主人应该发现不了。
啜……
好吃,我忍不住还想吃一颗,就最后一颗。
啜,啜,啜……
真好吃,就就最后一颗,再不吃了。
一连干掉十几只蝌蚪,雕仔总算是刹住了车。
从‘防空网’上飞下来,没事鸟一样地踱着步子,到屋后看了看。
看到大小主人忙得热火朝天,没空搭理它,它装作漫不经心地往水库边走去。
穿过一处灌木,往身后瞅了眼,已是大小主人视线盲区,展开双翼,贴水飞行,一路飞进库心岛里。
站在一棵隐蔽的树上,鹰隼紧盯着水面……
……
对于雕仔的鸡贼,雕仔的贼心不死,季然豆花哪里知道。
季然还以为经过昨天的大棒加甜枣的教育,雕仔现在是个乖仔呢。
季然上午打粉,下午上网学习自配鱼饵。
傍晚时汪仔回来了,这次没带东西,仅带回来一张回信。
纸上依旧是酒叔犹如鸡爪子扒拉出来的字迹:过几个月,请你喝苞谷酒,
季然咧着嘴笑了。
米酒有米酒的美妙,苞谷酒有苞谷酒的妙处,只要是出自酒叔之手艺,品质就有保障,何况……
呃,好像忘记重要的事了。
初级‘金灿灿’玉米二代种子,能不能像系统直接出品的一代一样,方方面面各种优秀?
过段时间,用屋檐下晒着的留种玉米试试。
……
接下来的周一周二,豆花上学,季然训雕之余兀自上网认真刻苦地学习钻研。
而那两篮子香麦草,也晒干了,被他抽空打成了粉。
雕仔这个苟玩意儿,每天都会去‘田’里啜几下,去水库岛上树梢盯上一盯,至于有没有干坏事……
‘田’里蝌蚪的数量还有那么多,数起来又如数星星,豆花一时间还没发现。
小库里的鱼就更没个数,只要不被抓现行,苟雕的行为,唯有天知道。
……
转眼来到周三,季然在网上下单的大量拉丝粉终于到货了。
早上送闺女去幼儿园,顺道取了包裹,再去买了几个量杯。
回到家里,季然把所有粉末用封口袋各装一小袋子,贴上标签。
再备了一个笔记本,一支笔。
水库边,钓椅,炮台,竿子……季然摆开阵势,拿出开饵盆。
每一样粉末经过量杯计量,一一倒入盆中,并在本子上祥细记录。
添加拉丝,加水开成饵。
醒置后打揉收拢。
试钓……
……
周三周四周五,整整三天,季然不惧炎热,都在库畔遮阳伞下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地做这件事情。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编号,数字。
水库里一两斤的小草鱼,被他钓上来又放下去,沙雕站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扑上去。
“差不多了。”
周五傍晚,黄昏落日,金色的余晖洒落在僻远的小村落,洒落在半山腰上的山体水库。
水库边,季然沐浴着夕阳,从钓椅上站起身来,舒展着因连坐台三天而酸痛的腰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老爸,明天我们去哪里玩呀?”
在一旁钓趴地虎的豆花放下手中的小短竿,过来又是给她爸揉腰又是捶背的,颇为期待地问。
上个周末没出去玩,她想去玩啦。
“明天我们去钓鱼。”感受着贴心小棉袄的温柔小捶捶,季然笑呵呵地道。
连续数天的时间成本投入,无数的脑细胞壮烈牺牲,是时候产出价值了哈。
明天……
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