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强骄傲完后，向季然介绍了这位小姐姐女老师。

段莹，年方二五，体态娇小玲珑宛若邻家妹子。

很巧的是，段莹是新一届一年级的班主任。

好嘛，校长是季然的前老班，班主任是季然的半个粉丝……

只能算半个粉丝。

段莹不钓鱼，受她钓鱼佬男朋友的影响，喜欢看看钓鱼直播，刷刷垂钓类的段子。是了，她男朋友是孜然的铁粉。

有此二位在，豆花以后在镇完小……咳咳，季然能少操不少心。

寒暄的过程中。

不时有家长或老师和王校长打招呼，然后看到季然……

话说在网络时代里，整個清水镇，不认识孜然的人，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以及小孩，还真不多。

“孜然？”

“对，这就是孜然，本名季然，我学生！”

乍见季然，所有人皆或惊或喜，或羡慕或嫉妒。

每一次王校长都骄傲地主动应腔。

季然……

一看时间，十点半了，季然道，“王校长，段老师，我们先报名去了。”

王海强好不热情，“要不我带你去？”

季然忙摆手，“哪能耽误你呢，你忙你忙。”

王海强热情相邀，“那报完名开完家长会后，过来办公室喝喝茶。”

季然婉拒，“家里我老爹老娘还等着回去吃饭。”

王海强掏出手机，“留个联系方式……其实我也喜欢钓鱼，水平比你肯定比不得，但比一般人，只强不弱。”

和王海强与段莹都互留了电话，并加了微信。

又唠了几句。

开始去走新生入校报名的流程。

填资料。

做体测。

交费用。

而今在公立学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并非完全的免费。书本费还是要交的，然后还有个课后辅导费，再有……各种名目，淋漓尽致地体现出了教育领域里领导们的超高智慧。

办理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儿过程当中，碰到了一些熟人。

值得一提的有那么几个。

首先是豆花的幼儿园同学兼好友江子瑞。

江子瑞是他爷爷江有为带着来的，他父母回来一段时间后，又出去打工了。

看到季然一家，江子瑞非常开心……豆花也很开心。

但季然细心地发现，闺女在和江子瑞聊天时……他们的聊天不再像从前那般和谐，俩人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江子瑞还在玩单机，豆花已经在玩页游了。”

童媛媛亦发现了这点，一针见血地点评，遂感慨，“咱闺女比同龄人身体和心智都要成熟了不少啊。”

然后是昨天在兴武武馆和豆花实战、展现出惊世演技天赋的李瑞龙。

李瑞龙读二年级了。

乍见豆花，他招呼都没打，直接就溜了。

溜得像一阵风，豆花都懵了。

季然无语中，看出来那小子怕他闺女呢。

第三个还是在兴武武馆被柳莉点过名的王子豪。

王子豪读四年级了。

看到豆花，他的反应倒算是正常。

除了上述几位，还有武馆里的其他数名孩子，以及幼儿园豆花同班的几名孩子和他们的家长。

十一点十分。

在一年级的教室里，班主任老师段莹趁着家长学生今天都来了学校，主持召开了新生入学的第一次学生家长会。

主要让大伙儿相互认识，然后就是交代一些安全事宜等，最后建了个家长群。

会议过程中，季然特意地数了下人头。

这一届一年级新生，全校就一个班，实际上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

全班共计就……十四个学生。

对比以前他们那会的一个年级整整两三百号人……实在是悬殊到有些骇人！

季然并不感到惊讶，他很清楚是三方面的原因导致了此情此况。

1他们这一代迫于生活的巨大压力等，对生儿育女的清醒控制。

有句话就很有代表性：房贷车贷，飞升的物价等等等，特么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还生那么多？脑子有问题吗？

2大环境下山沟沟地区人口的严重流失。

这情况就无须赘述了。

3城乡教育资源的差距。

这么说吧，早就没几个老师愿意来乡下学校教书了，所以才出台了轮岗制。

正因为资源上的差距，太多的家长，即使家还在乡下，也要想方设法地把孩子弄到城里去上学。

……

会议结束，各回各家，明天才正式上学

返程再经镇府时，大院里空荡荡的，显然发布会早已结束。

童媛媛开的车，季然拿出手机点开企鹅新闻门户网。

首页显眼的位置上——江心县清水镇就‘高楼抛物致老人重伤’召开新闻发布会。

这条新闻的阅读量已经累积到一百多万。

季然点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李伟在发布会上讲话的照片……

照片上，李伟眼神凌厉，一脸正气，意气风发。

季然没有去看新闻的内容，官方的这种东西，基本上都猜得到有什么。

直接来到评论区。

评论区里，往往比新闻更热闹，更有看点。

强烈谴责的声音占比依旧不小；

再就是要求严惩凶手的声音；

然后是对地方上重视此事、反应敏捷、行动迅速的肯定，地域黑变成了地域夸；

最后海量的溢美之辞落在李伟和王志头上。

甚至有人夸他们是柯南是福尔摩斯，这种让各地叔叔蛋疼、破案率极低的高楼抛物案，他们一个晚上就给破了，并缉拿真凶。

季然笑笑不说话。

关闭网页。

季然对豆花道，“闺女，我们去幼儿园看看园长妈妈吧。”

“好呀好呀，好久没看到园长妈妈了，我好想她呀。”豆花欢笑应道。

其实多次经过幼儿园时，豆花都有提出来要看园长妈妈。

可暑假期间，闭园了。

在镇上的超市里买了水果牛奶等东西，去了趟‘小天才’幼儿园。

园里也是今天开学，园长周芳忙得不亦乐乎。

对季然一家三口的到来，她很惊喜，有些感到受宠若惊。

现实社会里她看得明白，基本上所有家长，把送孩子来园里，当成是一笔交易……确实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本身就是交易。

是以孩子们毕业离园后，回来看看、看她的不是没有。不过像季然一家这么正式的，很少。

且季然现在是什么身价……

她曾经都幻想过要是她单身，她会毫不犹豫地倒追季然……所以，她属于格外关注‘孜然’的那一撮人。

她深知现在的‘孜然’在垂钓江湖的地位，更知道‘孜然’在镇上正式成立了公司……

‘孜然’现在已经足够吸金，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这么一号人物，闺女都离开了她的幼儿园，意味着交易已经结束……居然还拎着东西、携妻带女的来看她。

她是真有些感动，有些受宠若惊。

同时又对童媛媛非常的羡慕。

季然那场为了童颜日化，亲自站台的直播，她看了……

那段时间她经常就情不自禁地幻想，如果她是季然的女人，有季然的影响力流量等加持，何须再累死累活地开这个幼儿园？

随便搞个什么项目，不搞得风生水起，数钱数到手抽筋？

……

在幼儿园待了小半个钟，婉拒了周芳热情的请吃饭邀请。

家里老娘搞了饭菜。

回家吃完后，童媛媛就去了县城。

她离开公司近一个月，虽然一直有远程工作、遥控指挥，但还是堆积下来不少的事情。

再有在清水镇建新厂的事情，仅与镇里达成初步意向，后续的事情多着呢。

总之童媛媛接下来会很忙。

吃完饭午体后。

季然叫闺女自习今天发的新课本辅导书等，让汪仔陪着她。

他则回到卧室，默念‘咒语’，来到了‘一方净土’。

去旅游到现在，一直都没进来过了。

‘"净土’里，所有作物的长势一如往常地极好。

榴莲树车厘子树长得更高更大更枝繁叶茂；

十五株二代玉米竿儿高立，棒子又粗又长，须儿绿中夹黑，离成熟不远了；

绿油油的麦子早已抽穂，亦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割；

圆圆的荷叶遍布整丘水田，暂未见花苞；

芦荟这一块每一株都分蘖成簇，长到了大半扎来高；

上述这些，都在季然的意料当中，正常生长嘛。

“哦？”

令季然感到意外的是香麦草！

个来月没早晚收割，它们居然长出了米白色的黄豆那么大的小花朵，相当一部份还结出了草籽儿。

“原来你也会开花会结果啊。”

蹲在草簇前，闻着淡雅的草花清香，季然拨弄着，会心地笑了。

那一次中级抽奖，抽到香麦草种子后，种在屋旁地里，它们一夜长大……

再发现它强悍无匹的复生能力，从此把它当韭菜，早上割了晚上割……

季然都忘记了，甭管它如何妖孽，始终它是植物。

既然是植物，就有繁洐下一代的方式。

“呵呵，喂鸡喂鸭喂鹅喂鱼什么的，香麦草不就够了嘛。”

离开‘净土’，再入‘清泉’。

还是上回进来时的那么一个情况。

四种寻常水产，又有了一丢丢的长大。

吃香麦草长大的八尾草鱼，已经长到了六斤左右一条。

还需时日继续观察它们会否出现其它变化。

……

回到现实中。

客厅里，书桌上，豆花坐在桌前，小眉头儿拧着。

负责下午执勤的汪仔趴在她身边，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

至于滚滚圆圆，不晓得去哪浪了。

雕仔更是上午叼着鱼出去后就不知所踪。

“闺女，是不是有什么内容看不明白？”

季然下楼搂着她的肩膀问。

“不是。”豆花双手托着下巴，“是太容易了，我都会。”

“我就说嘛，我闺女那么聪明。”季然宠溺地摸了摸豆花的头，“都会做，你应该很开心啊？”

豆花扁着嘴，“我都会……我不想上一年级。”

季然点点头，都会还学，纯粹是浪费时间。

浪费的还不是一天两天，是整整一年。

闺女坐在教室里，也会非常无聊。

“爸爸打个电话。”

季然一个电话直接拨给老王同志。

王海强一听人都懵了，“什么，跳级？学校这边刚完成对孩子的学籍注册……”

季然道，“不可以吗？”

王海强沉默了片刻，而后严肃地道，“季然啊，大部份的孩子，确实在幼儿园里、在家里就学完了小学一年级的知识。你拿一年级的语文数学卷子给他们做，他们中不少人可以打高分……但是，我不赞成孩子跳级，因为他们即使学习成绩再好，心智也跟不上……跳级的确能让孩子更快地完成学业，可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听王校长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季然表示……

如果是几个月前，闺女的心智和她的年纪在一条线上。

可现在……

老王同志的意思摆明了不赞成豆花跳级，兴许刚幼入小就跳级，学校也不便办理这事，季然换一个思路，“王老师，可不可以让豆花在二年级的班里上课？”

王海强道，“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还是不太建议这样做。揠苗助长的寓言故事，我们都知道，是吧。”

季然道，“没事，就先让豆花去二年级上课试试呗。”

见季然坚持，王海强也不再多说什么，“行，那就试试吧。”

季然道，“辛苦你帮豆花弄一套二年级的课本。”

老王道，“小事。”

季然想了想，“还有三四五六年级的，辛苦你都弄上个一套。”

王海强一怔，惊讶道，“季然你要干嘛？你不会想让豆花一年之内把小学课程全学完吧？”

季然就装C，“知识就是力量啊王老师……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可学习又永无止境啊王老师……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抓紧有限的时间学习才是王道啊王老师。”

老王同志……

……

不用去一年级上课了，豆花小眉头舒展，赏了她爸一个香啵啵。

做晚饭的时候，季然接到了孟凯的电话。

“孜然，将近弹尽粮绝，请求速度火力支援。”这厮逗逼地开口。

听他这么一哔叨，季然用力一拍脑门。

这段时间光顾着旅游，加上又给他们都备了足足一个月的货……饵料的事情几乎就没再上过心。

按照原计划，旅游回来弄，完全来得及。

关键是香麦草开的开花，结的结籽了……

这会把它们割了……就太可惜了。

难道再让它们在‘净土’里生长一个月？

且还不知道它们割了后，会不会再开花结籽？

这个险，不能冒啊！

而给孟凯的饵料……

还是7月25号那天连续给了他两批，共三千多包。

到这会，是该用完了。

然后这三十多天里，撇开不受系统认可的挣钱方式挣的钱，他没有分文入账。

早在8月24号时，系统有提醒他……

反正就是7.25～8.25那一个周期的抽奖机会已经作废。

系统自动进入到了下一个累积周期。

“还有多少包？”季然问。

“就剩下十几二十包了。”孟凯道，“明天你得整货过来啊大哥。”

“明天没有。”季然道。

“后天呢？”

“后天也没有。”

“那要什么时候才有？”

“快的话，几天。慢的话，十天半个月，兴许更久。”

季然自个都不晓得草籽儿什么时候成熟，哪有准话给他。

闻言孟凯当场就哭了，“我说大哥，我还幻想着哪天能用上挖掘机，现在完犊子了，连挖耳勺都没得用了。”

季然淡然道，“小火鸡，淡定，挖耳勺会有嘀，锄头会有嘀，说不准哪天挖掘机也有了。”

孟凯听到了话里的话，立马不哭了，“说不准哪天挖掘机也有了？等等，孜然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季然笑着反问，“风雨过后是彩虹，你没听过？”

“现在污染这么严重，哪还有彩虹，你当是咱们小时候的环境啊。”孟凯嘴上这样吐槽，心里其实已经完全明白了季然的话中话。

霎时间腰不酸背不痛腿不抽筋，一口气都可以爬上泰山了。

挂掉那厮的电话没多久。

小妹季灵和刘文静过来了。

“哥，两件事。”

季灵直奔主题，“第一件，草鱼饵料和鲫鱼饵都快没了，你得赶紧制作，否则我们直播和童颜日化的奖品，就没得发了。”

童颜日化小程序的‘神饵’，自开始以来，就由季灵刘文静在负责发货。

季然道，“我这里还有一些私人存货……用完之后，你们的抽奖都停一段时间。”

“啊？”季灵瞪大了眼，没了神饵的加持，直播的效果，带货的效果，百分百断崖似下跌啊！

童颜日化就更不用说，定单能从云端跌到泥沼。

“别啊啊啊的，只是停一段时间，又不是说没有了。”季然道，“说第二件事情。”

季灵撇撇嘴，“咱们的公司都成立这么久了，三位新员工也到岗这么久了，你这个甩手掌柜，哪个时候去露个脸？”

季然道，“看下明天有空我就过去吧。”

……

是夜。

夜空群星璀璨。

季然带着闺女在清江钓鱼。

寻常饵料，常规台钓。

鱼口一般般。

晚上九点半，季然的手机又响，这回是李伟打来的。

李伟明显地有些慌，“孜然，大事不妙啊！”

季然疑惑，“你今天不是在发布会上还春风得意吗，怎么就大事不妙了？”

李伟郁闷道，“你先上某音看一下，看完了打电话给我，咱们得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