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哈。”一个身材中等偏上的少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揉着刚刚做完一百个俯卧撑的胳膊,这里还很酸痛。
“真是奇怪啊,威廉。”
一旁的莫欧拉对着变化极大的威廉说道。
“嗯,爆发力和持久力的比重居然能失调到这种程度,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威廉站了起来说道,“而且回复能力也十分强大。”
他的脸上哪怕一丁点的疲惫的没有了,身上那夸张的汗液就像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威廉穿回上衣,若有所思的看向莫欧拉说道:
“会不会跟女士您说过的【祭祀】有关系呢?”
“威廉!”莫欧拉生气的说着,“我警告过你不要去回想那些事情!”
她的神情也变成了罕对熟人露出的恐怖的样子。
“好好好,我本来就没去想,只是去推测一下而已。”
威廉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的说道。
“好了,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工作呢。”
说完这话,威廉径直的走向卧室。
莫欧拉忧心忡忡的看着被威廉关上的卧室门。
“孩子长大了,就会试着脱离母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浑身散发着奇怪的苦味的人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他那好几天没洗的头发乱糟糟的,还滑稽的戴着一顶特大号海盗船帽。
“新药配置的怎么样了,班纳?”莫欧拉像是没有听见他刚才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谈起了另一件事。
班纳也识趣的接着话头说下去:“啊,还好,还好,我有预感,它对祛除脚气的效果起码强了三成。”
“祛除脚气?我记得你应该在改良疗养药才对啊。”
莫欧拉疑惑的问道,班纳则回以沉默。
“哈,哈。”莫欧拉干笑两声后说道,“班纳,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选择成为【药师】,真的,这跟你一点也不搭调。”
班纳则不认同的据理力争:
“我已经很努力去做了,要知道我以前可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别人说话。”
莫欧拉则认为扮演药师,跟心平气和的沟通没有太大关系,而且班纳的心性在她看来就像是被纸包着的火一样,很容易就会变成以前的状态。
“啊!你这只死鸟,我告诉你很多次了吧,不要将你的粪便拉在船长帽上!”班纳摘下船长帽发现了一滩非常醒目的白色,气急败坏的大喊,“明明这个帽子是你自己选的窝,还必须要我戴着才肯住,现在你却自己一点也不爱惜!”
看着对日常立在二楼扶杆上的鸟大喊的班纳,莫欧拉认为她应该改变一下她这个学问不高的老朋友。
“那个……班纳。”她先制止了班纳要向楼上窜去的身体,之后说道,“你应该读读罗塞尔的文章的,鸟是无法控制哪方面的事情的……”
“这我当然知道啊!这只鸟它肯定是可以控制的!每一次都会精准的降落在我的头上!”班纳的“城府”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他有些崩溃的冲着莫欧拉大吼。
莫欧拉觉得老朋友终于恢复了他本来的面孔,只感觉十分的欣慰,不过她对班纳的话还是不怎么认同。
“它只是经常在你头上飞而已,罗塞尔是不会出错的,尤其是对于【普通】的事物。”
莫欧拉对罗塞尔十分的推崇,她很少如此倾佩一个人。
“【森】它又没有超凡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鸟而已。”
班纳不想和莫欧拉这个罗塞尔的崇拜者说话,他向来讨厌教条主义,而且班纳确定以及肯定,普通的鸟,仅仅成人的手掌那么大的体型,是绝对没有一下子啄碎牙齿的力量的。
“我说,你们能不能小一点声。”
一个淡漠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出来,威廉探出半个身子冷冷的看着他们。
“好……”莫欧拉刚刚开口,卧室门又咚的合上了,“的……”
她呆呆的看着卧室门,不明白为什么三年前那么可爱的威廉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我教他格斗的事情吗?还是让他过早的出去工作,被欺负了?】
这不是莫欧拉第一次在心里这么问自己了,每一次想到威廉变成这样是她的错,她的心里就比死了还难受。
…………
深夜,莫欧拉抱着忧虑沉沉的睡去。
班纳端着一个瓷坛,蹑手蹑脚的来到威廉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威廉立刻小声的问。
“我。”班纳的声音压得也几乎听不见了。
吱———
开门的声音在黑暗中是那么的清晰,让两人更加的小心翼翼地行动着。
班纳侧身进了屋子,威廉慢慢的把门关上。
“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威廉急不可耐的看向班纳说道。
“快点,药呢?你应该改良好了吧。”
“当然,你不是确定过一次了吗?”班纳将瓷坛放下没好气的说着,“先确定好了,莫欧拉最近应该不会上你房间来吧。”
威廉点了点头,于是班纳快速打开了密封完好的瓷坛,一股子腥甜味喷涌了出来,弥漫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快喝吧。”班纳拿起了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和布。
威廉深吸了一口气,端起了瓷坛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脸色越来越红,全身的青筋突起,这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哈……呃……快……”喝完后威廉弓着身子,忍耐着痛苦。
班纳手脚利索的捆住了威廉,用布堵住了威廉的嘴。
做完这一切,班纳抱起了瓷坛,坐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在地上疯狂打滚的威廉:他需要看着威廉,不然威廉会不自觉的用身体撞击家具来分散注意力。
“唔唔唔……唔!”
似乎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哪个筋被扭到了,这使他更加难受,这迫使着他更加疯狂的像墙壁进攻。
班纳毫不留情的将威廉拨回了房间的中央,默默的盖上瓷坛的盖子,静静的守着到月亮要落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