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虞站起身来,拔出剑,将自己练了数次的归离剑法在费南刹的面前练起来。似乎,在自己的记忆里,这是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练的最顺的一次了。
了无虞的眼前,慢慢的浮现数日前在寒潭的一幕,清风寥寥,落叶纷纷,寒气缭缭,寒潭之上,男子执剑而舞。所有的一切,竟是如此的清晰。
正当了无虞练的入神,突然觉得后背一暖,转头看去,费南刹紧紧的贴在身后,一只手还与自己握剑的手重叠在一起。
了无虞觉得心神有些不稳,便想要挣脱开来,不料费南刹低下头,在自己的耳旁冷冷的说道:“别动,你这式曲水流觞练错了,所以后面的招式有些接不上。”
说完,费南刹就一手圈住了无虞的腰,一手带着了无虞练剑。
了无虞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整个人木木的,只能跟着费南刹的步子走,至于费南刹所说的什么练错了的曲水流觞,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
其实,费南刹的心里也有一丝悸动。刚才看着了无虞的练剑,寒潭边教了无虞归离剑法的情景又再一次的浮现在脑海中。于是,自己整个人好像是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的带着了无虞练剑。等自己反应过来时,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古落楼前,一男一女共同持剑而舞。不难发现,两人虽是使用的同一柄剑,招式也是同样的招式,男子的动作却比女子的动作熟练流畅了许多。但让人看着,却觉得很是和谐舒服。
哑童站在自己的房间内,推开窗一看,就是这样的一副令人惊叹景象。看着楼下持剑而舞的两人,哑童不禁眉头紧锁。
在很多年后,沧海桑田,世事变换,哑童再想起今日见到的这一幕,不由的心生感叹。也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有些人,有些事,就算是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一世。这,是定数,也是劫数。
待一套归离剑法练完后,两个人突然静了下来,就这样保持着最后的姿势静静的站在那里。
了无虞感觉自己的全身好像是着了火一样,热乎热乎的,特别是后背,更是有一股灼热感。
正当了无虞愣神的时候,费南刹忽的一下松开了了无虞的手,两个人之间又有了几步距离。
“记住了吗?”费南刹沉声问道。
“啊,什么?”一时之间,了无虞有些没反应过来。
“曲水流觞……”费南刹的声音又沉了沉。
了无虞抬头看着费南刹,神情中闪过一丝慌乱:“嗯……记住了……”
费南刹点了点头,眸里带着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暖意:“那还不算太笨。”
了无虞一下子愣住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除了这一次以外,费南刹在自己的面前只练过一次归离剑法,自己能把所有的招式都记个大概已经很不错了。
“加上这一次,你就只教过我两次归离剑法,我觉得我还是挺聪明的。”说这话时,了无虞的脸上自然而然的有了一丝光彩。
这一丝光彩瞬时闪入了费南刹的眼,直入眸底,无法自拔。
“我记得我当时是自学的归离剑法,都没人教我。”费南刹转过头,一脸玩味的看着了无虞。
“什么啊,我怎么和你比,我学习修炼灵力才多久,你又学了多久了,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了无虞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费南刹,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尚未发觉的撒娇。
费南刹就这样看着了无虞,心里再一次感到一丝悸动。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了无虞的各种样子,活泼开朗的了无虞,有些赖皮的了无虞,严肃沉默的了无虞,撒娇害羞的了无虞,如此种种列开而来,费南刹才发觉自己眼前的女子就像是一个多面的玲珑塔,在不同的时间亦或是不同的角度去看,就是不同的感受。
看到费南刹有些发愣,了无虞伸出右手在费南刹的面前挥了挥:“喂,费南刹,你发什么愣呢,你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吗?”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练吧。”费南刹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说完,费南刹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哎,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费南刹……”了无虞盯着费南刹适才坐着的地方,语气有些无奈。
此时,夜色渐黑,在古落楼的另一角,一个黑影静静的看着古落楼某处台阶发生的事情。黑影握紧双手,一双眼睛阴冷的盯着了无虞,就连双手被自己的指甲掐的直流血也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