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亮留下这十张木牌外,还有一本册子。
离开饭馆后,荀茂找了郊外的一处偏僻角落,翻开这陈旧的册子。
荀茂不知道古代人制作书册具体是用的什么方法,但这本以牛皮封装的纸册,每一页都破破烂烂,居然没有散架,倒也很神奇。
全册没有一个字,完全有一幅接一幅的图画构成。
他翻了翻内容,应该是关于如何操控那十张牌的方法。十种不同的花色频繁地在画里出现,与木牌上一致。
“这难不成是什么厉害秘籍?那胡亮怎么还会在街头摆摊?”他想到胡亮留下的最后那些话,说是耍这牌让他非常累。
荀茂顺着那变牌白雾的印象,在册子上翻找类似的图画或者示意。
册子约有一虎口的厚度,而那变牌的技巧,被记录在全册三分之一左右的位置。
如果一本秘籍的内容,越往后越厉害,那胡亮显然没达到。
临终前他说自己是普通人,荀茂不由得摸了摸脸,麻将面具的触感若隐若现。
如果这真是坐忘道红中的东西,那应该对坐忘道来说更有用。
照着图册,荀茂反复试了几回。
木制的花牌上,除了梅兰菊莲这些比较著名的品种,剩下的,荀茂都不认识,他在现代只是一个大学生,还不是园艺方面的。
“匡。”木牌一张张离地半尺,叠到一起。
“真有用啊?好像也没多难,这算不算一个金手指?但和视频里看到道诡异仙游戏的那些神级装备相比,差太多了吧。有没有像主角的铜钱剑那样炫酷的东西?”
荀茂又翻了几页,揣摩着图画的意思。
他指挥木牌,丝丝白雾出现,十张花色全变成了梅花。
其中一张,在他的努力下,飞到了齐胸的高度,之后荀茂又花了不少力气,试图让它往前移动。
一声闷响,在一块石头中间穿出“一字”形的口子。
木制的牌子,却能轻易击穿石头。不过这是道诡世界,也还算正常。
荀茂刚想试试多飞几个牌出去,感觉鼻子下面发湿,原来是留出了一些血。
胡亮说的累,是指这种负担么?
他耍了这十张牌有七八年,荀茂不相信只是在用变牌。
如果一个寻常可见的普通人能驾驭这东西七八年,那荀茂觉得还能接受。
毕竟七年八年,肯定够他找到回现实的办法了。
于是一个下午,荀茂练了歇,歇完再练。以一个现代人的理解力,参照图画,进步非常明显。
倒了傍晚时,这十张牌已如具备灵性般,在他的身边四处飞舞,指哪打哪。
但威力最多还是击穿石头,还不能是太厚重的那种。
荀茂觉得,这功夫也算能防身,但远远不够。
如果这里真是道诡异仙的世界,那参考游戏与小说里的情况,敌人的本事千奇百怪,而且都破坏巨大。
收起这十张木牌,他又在白平镇走了一圈。
胡亮的猝死引起了几个路人的讨论。
“那个摆摊猜花牌的老光棍,老胡,几个时辰前,被发现趴在饭馆里死了!”
“我听说他和个后生一起进去的,但那青年人结完账,兀自先走了。”
“好像那个后生赢了他的银子。”
“都赢到银子了,还要害胡亮?”
“这也不能乱说,我看是胡亮自己喝酒喝死的。把人吓跑了。你也知道,他摆完摊的钱,大都去买酒喝了。”
荀茂别过头,快步走过,而此时,他感到麻将面具似乎在脸上跳动,再一摸脸,好像有些不同。
他在一面铁板上照了照,自己五官分布发生了些许变化,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和之前是一个人的脸。
“这就是坐忘道的变脸能力?麻将面具到底是什么用处。算了,在这个时候合适的很。”
荀茂向路人拱了拱手,开口问道,“几位,请问净阳寺要怎么去?”
这几个路人盯着他看了一眼,和善地说道,“嘿,你这也是去讲经大会的吧?”
荀茂心里记住这个词,虽然不清楚,但他接着道,“我受朋友之托,要去净阳寺为他拜一次,对这方面不是很清楚。”
路人摆了摆手,“净阳寺有名得很,在整个南齐,或者说关外这一带,都是有名声的。不比正德寺那些大寺差。”
“出这白平镇,沿着大路走过三个驿站,入了城里,就是最近的净阳寺。你现在去,还赶得上讲经大会哩。”
“请问这讲经大会是?”荀茂诚恳地问道。
“每年立夏后,净阳寺都会开办讲经大会,为大家伙答疑,宣传功德。还有免费的斋饭呢!”另一个路人说道。
“谢谢几位,那我事不宜迟,这就赶路,完成朋友的嘱托。”
与路人简短告别后,荀茂便照着指出的路走。
但他心里又突然一想,这有多远?
驿站与驿站之间,可得隔着有几十里地吧。
如果是游戏里,说不定点个地图就传送到了。但真在这样的古代时候,可不是三两步能到的。
虽然他也不急着走。
但细细想来,这讲经大会应该有很多人去,正好为他打探净阳寺能增加一些掩护。
想到这里,荀茂认为要选个快一些的方式。
古代赶路无非就是靠马车为主,或者直接骑马。
骑马是个技术活,他寻思了一下,还是搭马车吧。
身上有哪铜钱和银子,路费是足够的。
荀茂便着手去找,能到净阳寺顺路的马车。好在这寺非常出名,三言两语很容易就讲清楚了价格和路程,他抱着东西,跟坐在一队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