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看向了正在研究地上那些石板的霍伯特,他记得霍伯特在塔罗会上说起过,第一块“亵渎石板”偶尔在第二纪时出现,第三纪时则经常出现在了世人们的面前,可是自从大灾变之后,似乎就没有关于“亵渎石板”的记载了。
根据这幅壁画他猜测:“亵渎石板”跟远古太阳神有密切的联系!远古太阳神就是在第二纪的后半段出现的,虽然不知道祂成神的过程,不过根据目前得到的有限情报,祂似乎是一步步收回了古神的权柄。可能在第二纪的时候,祂偶尔会处于蛰伏状态?所以“亵渎石板”才会偶尔出现?
克莱恩继续猜想:第三纪时是远古太阳神的时代,所以“亵渎石板”一直在世人们面前。大灾变之后远古太阳神陨落,于是“亵渎石板”就消失了?
接着他又有新的疑问:“亵渎石板”去了哪里?又来自哪里?
阿尔杰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试探性地问:“远古太阳神?”
克莱恩刚要点头说一声“是的”,但又想到此时正在扮演格尔曼·斯帕罗,于是说了声:“这不难看出。”
阿尔杰又问:“在第四纪的时候,还有人在为远古太阳神建造教堂?还有人在信仰远古太阳神?”
这会不会是这里荒废了的原因?毕竟就算他们再怎么祈祷,也不到神灵地回应,而信仰其他神灵的话,却能很容易得到回应。
长此以往,远古太阳神的信徒,势必会大量的改信。
克莱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我怀疑,这座小岛原先不在现在的位置。”蹲在地上的霍伯特突然道:“你们来看这些石板上的裂纹形成的小凹槽,它们全部有人类地额头大小,一直向前延伸?
“对此,你们想到了什么?”
还没等克莱恩和阿尔杰回答,霍伯特便自问自答道:“我想到的是,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地,往前爬行,每走一段距离,就用额头重重撞击地面,撞得鲜血直流,这也是为什么这些痕迹是暗红色的原因。
“他们当中可能有非凡者,但大部分应该是普通人,因为如果是非凡者随意地把这里的石板撞裂了的话,那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举动。而且就算他们撞裂了石板,也不大可能会流血。”
霍伯特站起身,看向痕迹的尽头:“这里应该有过大量的信众,一次一次的从这里经过,最终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可是这座小岛上显然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我才推断,这座岛屿可能以前不在这个位置,或者这座教堂并不是在这座岛屿上。
“它可能在比这里更繁华的地方,甚至就是南北大陆的某处也不一定。”
克莱恩点点头,也不是没有这個可能,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是谁把这座教堂移动到了这座岛屿上?祂为什么会这么做?”
能做到这一点的,起码是天使层次的非凡者,所以克莱恩直接用了“祂”。
霍伯特笑了笑:“可能有人不愿意看到远古太阳神的教堂存在吧。”
他顿了顿又道:“我能想象的到,这里的信徒们虔诚地祈求他们神灵的回应,但收获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同时他们还要面临一些其他的打击,比如敌对教会中的信徒和非凡者们。”
克莱恩还想继续往下问,但看到霍伯特先一步向前走去,显然没打算继续谈这个话题的意思。
继续往前走,来到大厅的尽头处,三个人看到了向下的台阶。
阿尔杰也没有去过地下区域,所以对地下的探索,由霍伯特走在最前面,阿尔杰在中间,克莱恩走在最后。
他们先是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些石像和壁画,那些石像显然是之前一些被石化的探险者,不知道被谁,或者不知道被什么搬运到了这里。
而残存的壁画则是远古太阳神战胜古神,拯救世界的题材。
昏暗的环境下,残破的壁画,面带惊恐的石像,让周遭的环境变得十分诡异。
三个人都能感受到这里仿佛蕴藏着一些危险,所以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什么。
突然间,前面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怪物游走在地下走廊里。
最前面的霍伯特道:“为了节省时间,我来干掉它。”
这话刚说完,从前面的转角走出来一道近四米的高大身影,它通体呈灰白色,体表雕刻着甲片似得花纹,头部长着山羊尖角。
而它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燃烧着红光的眼睛和六对灰白色的翅膀。
克莱恩虽然没有见过实物,但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是什么:六翼石像鬼!
它的核心结晶是“秘偶大师”的主材料之一。
克莱恩正在琢磨眼前这个的战斗力和非凡能力的时候,就见霍伯特像是闲庭信步一样,“扭曲”着自己跟六翼石像鬼的距离,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六翼石像鬼的面前,并跳起后抓住它头上的羊角,把六翼石像鬼的脑袋整个从脖子上拽了下来。
六翼石像鬼的身体这回真的变成石像了,僵硬地向前倒下,霍伯特像是在照顾一个喝醉了的酒鬼一样,一只手拖住它的胸口,慢慢把它放下。
全程六翼石像鬼都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方的尸体倒地,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半神层次的“混乱”,对于序列5层次的非凡生物来说,根本无力反抗。
因为皮包里实在盛放不下任何东西了,所以霍伯特只是一边抠出了六翼石像鬼的双眼,一边加快了它核心结晶的析出。
从猎杀到收割完战利品也不过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这让克莱恩和阿尔杰感慨:请一个半神一起参与这场探索,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就算是他们两个合力,解决这样的非凡生物也一定得弄出不小的动静,而且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也一定不可能就这么轻巧地解决敌人。
跨过了倒在地上的六翼石像鬼,三个人继续向前,终于到达了甬道的尽头。
这里有一扇七八米高的石门,上面刻着死亡与安眠的神秘学符号。
正如阿尔杰之前的讲解,这是上教堂下墓葬的结构。
前面的霍伯特随手推开高大的石门,里面是一排灰白色的石棺,这是一个地底墓葬厅。
霍伯特在确定里面目前没有明显的危险后,一马当先地进去,靠近门口的墓葬厅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各自摆了十二具石棺,中央则有一块空着地圆形区域,地面上似乎有一副精美复杂的图画。
更远处还有许多石棺和不小的空间,甚至望不到边缘,这个地下结构似乎十分巨大。
走在最前面的霍伯特来到中央区域看了一眼,地上那副图画的主体是一张长条桌,桌子上躺着一个背负光辉十字架的身影,身边围了三个笼罩着阴影的人。
他们一个英俊朝气,一个威严豪迈,一个长着白色的胡须,显得很有智慧,可他们的眼睛都透着难以言喻地邪异,行为同样如此:
他们一个扯下了长桌上那身影的手臂,一个捧起脑袋,一个挖出了还在跳动的心脏。
在那具身影的的胸腹间,裂开了一道又长又宽的口子,里面盘坐着一个阴森黝黑的婴儿!
这四位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窥探,目光同时望着上方,仿佛在注视每一个看到这幅画卷的生灵!
看到这幅画面后,克莱恩的脑袋里像是炸裂一般出现了之前跟霍伯特交易的一些情报:“纯白天使”后来成为了“永恒烈阳”,“风天使”后来成为了“风暴之主”,“智天使”后来成为了“知识与智慧之神”,那么长桌上的身影就是远古太阳神?祂们分食了远古太阳神,所以才完成了成神的过程?
接着他又想到了霍伯特描述的,关于“救赎蔷薇”的情报:难道“救赎蔷薇”的组建,就是为了杀死远古太阳神,让这三位成神?
克莱恩摇了摇头,又觉得这个猜想不太对:众神之间并没有这么和睦,还是说杀死远古太阳神的行动,其实是这三位策划的?
最后他冷静了下来:这幅壁画未必是真的,说不定是一种污蔑。在“神弃之地”,就有被明显经过暗黑化处理的六神形象。
此时,同样看到这幅图画的阿尔杰,双手难以自控地颤抖着,像是一位癫痫患者。他也想到了从“皇帝”那里交易到的情报,并作出许多亵渎神灵的猜测。
两个人一起看向了“皇帝”(霍伯特),只见霍伯特神色如常,还带着些微笑,像是在欣赏这幅画作的艺术性。
紧接着两个人意识到:他知道这件事!
克莱恩甚至进一步想到:这可能就是那个价值2万镑的情报的另一部分!
而此时的霍伯特,却有种到知名景点打卡的既视感:这里面的人物活灵活现,像是注入了一定的灵性,这让我想到了霍格沃茨学院里的油画。
就在克莱恩要发问的时候,突然听到“刺啦”一声锐响。
克莱恩和阿尔杰还没反应过来,早有准备的霍伯特已经一脚把旁边一口石棺踢飞。
咚!
一声闷响的同时,石棺在墙壁上直接撞散,里面的尸体掉落出来,脑袋摔落,滚出去好远。
但无头尸体像是从熟睡中醒来一样立即起身,摸索着去寻找自己的脑袋。
他们身边的另外两具石棺的棺盖也打开,里面各自立起来一具尸体。
其中一具尸体身着古朴的白袍,额头上,手背上,长满了一只只幽深的眼睛。
另一具尸体带着三角帽,从衣服下面钻出了一条又一条滑腻粗大的触手,它散发出威严,狂莽,暴虐的气息,霍伯特甚至有面对高序列非凡者的错觉。
他道:“我对付这条‘章鱼’,你们对付其它两具。”
不等另外两个人回复,霍伯特已经一个“狂妄”丢过去,本来这就是一具尸体,“水手”途径又是出了名的喜欢发怒,再加上“狂妄”的状态,直接让对方仅有的那么一点点智力也不知去向!
霍伯特手里的细剑变成双手大剑,一剑把对方劈成两半。
因为这把剑的特质,这具长了许多触手的尸体只是挣扎一下,那些触手瞬间收缩,变成了一具被刨为两半的真正尸体。
霍伯特上前,果然在尸体身上搜到了“暴君”牌!
来不及细看,霍伯特又去加快尸体非凡特性的析出。
等那边的克莱恩解决了长满了眼睛的尸体,阿尔杰解决了终于把自己的脑袋安回去,身上流着深绿色脓液的尸体后。
他们看到,“皇帝”已经在用双手大剑撬其它的石棺,棺盖被撬开,里面的尸体慌慌张张地朝着“皇帝”的反方向逃走。
“皇帝”随手一剑,直接把尸体砍成两半:“就一个序列6,你跑个狗屁啊!”
接着“皇帝”持剑去撬另一口棺材:“希望这里面是个序列5。”
克莱恩抽了抽嘴角,本来这么诡异的探险行动,为什么突然像是画风一转,有种开盲盒的既视感?
那口棺材还没有撬开,三个人的耳边同时传来了一声悠长地叹息:“哎……”
这声叹息从墓葬厅的最深处传来,带着无法言喻的沧桑。
三个人背部的肌肉同时一紧,没有犹豫,霍伯特“扭曲”距离,出现在克莱恩和阿尔杰的身边,扶住他们的肩膀。
他们面前的空间突然变得虚幻,但是三个人都没有进入灵界,因为他们看到有一只皮肤像是石斑鱼,脑袋上长了个灯笼一样结构的灵界生物,恰巧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的灵界空间。
三个人的灵性几乎同时预感到,这只灵界生物很难对付。
霍伯特干脆从“旅行者之刀”上收回灵性,很有礼貌地对着发出叹息声的方向鞠躬:“十分抱歉打扰到您了,感谢您的馈赠!”
有跟“皇帝”一起探索经验地阿尔杰,也赶紧向着那个方向鞠躬。
克莱恩微微一愣,都这么有礼貌么?刚才那是谁在用双手大剑撬这里的棺材?
墓葬厅的深处,一个十分悦耳,有磁性的声音道:“我很清楚,他们两个早晚会来到这里,但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三个人的灵性,没有在墓葬厅里感受到任何异常,也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仿佛刚才是一团空气在说话。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没按照你的剧本来?这只能说明你的剧本不行啊!
他似乎知道在跟谁交流,但又似乎不知道,不过在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许多记忆都做了相应的封印,对于现在的情景,也做了相应的预案。
于是霍伯特不慌不忙道:“我来确定一件事情。”
同时,他把灵性注入面具,形成一层保护,不然自己在对方面前将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什么事情?”
霍伯特指了指那边地上的图画。
“确定了这件事,‘缔造者’又打算干什么?”
克莱恩和阿尔杰,本来他们还以为那会不会是一只特殊的非凡生物,可是此时他们知道这个猜测十分离谱,对方竟然知道“缔造者”!那么这是一位非凡者?
克莱恩还注意到,霍伯特很少用“您”这个尊称,这证明对方应该是一个大人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认为此时把这件事情交给“皇帝”处理最合适。
霍伯特道:“至少在这件事上,‘缔造者’会站在您这边。”
对方安静了几秒,然后道:“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放你们离开。”
霍伯特松了口气,做出了请说的手势。
对方问:“‘缔造者’是‘不定之雾’的化身么?”
霍伯特微笑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根据我对你的表情地观察,你很清楚这件事。”
老子戴着面具,你能看到个屁啊!但紧接着,霍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
“很好。”对方道:“那么,祂是活化后的源质么?”
“不是。”
对方顿了几秒钟。
霍伯特十分紧张,他知道对方正在权衡,是不是值得突破“秩序水晶”制造的屏障,把自己脑子里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他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记得这次探险应该是很安全的。
但很快,霍伯特又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到这里,他通过冥想,让自己停止一切内心活动,免得暴露更多的秘密。
仅仅只过了七八秒,霍伯特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终于,对方又叹息了一声才道:“你们走吧。”
霍伯特二话不说,扶着克莱恩和阿尔杰的肩膀,他们面前的空间再次变得虚幻,之前那只看上去就很难对付的灵界生物,恰巧离开了。
三个人一起进入灵界,但很快,他们又从灵界出来。
此时他们在半空中,小岛就在他们前方的脚下。
之前笼罩着那座原始岛屿的雾气正飞快散去,他们看到,那座小岛不见了!
那座生活着许多半神级非凡生物地原始岛屿不见了!
它原本所在的区域,深蓝色的海水轻轻摇晃,没有一点异常!
霍伯特用“利用”的能力,让“旅行者之刀”“旅行”的使用间隙提前结束,他们再次进入灵界,很快出现在了拜亚姆所在的蓝山岛某处无人海滩上。
三个人先是齐齐地舒了口气,花了几分钟时间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过来,然后霍伯特打开自己的皮包,把克莱恩打死的黑毛狒狒,以及阿尔杰摘去果实的迷幻风铃树拿出来。
至于那只半神级的卷毛狒狒和羽蛇的尸体,霍伯特干脆没有往外拿,那毕竟是他自己狩猎的猎物。
三个人把刚才他们各自暂时保管的战利品集中起来,有3件序列5层次和3件序列6层次、3件序列7层次的非凡特性,有六翼石像鬼的核心结晶和双眼,还有“暴君”牌。
霍伯特先把黑毛狒狒形成的非凡特性递给克莱恩,这属于他的猎物,接着他道:“这具黑毛狒狒的尸体和迷幻风铃树是我帮忙带回来的,按照非凡界的惯例,我要收取一定的费用。
“如果你们卖给我,我将以市场价的8折收购,那20%就算是我的那一份。
“你们如果打算卖给别人,我要拿到收益的30%。”
克莱恩道:“你开个价吧。”
霍伯特道:“打完8折后,黑毛狒狒的尸体3500镑,迷幻风铃树3000镑!”
这些灵性材料远远不止这个价钱,但是一般的收购价就是这么多,因为要考虑到损耗的问题,最多过一年半载,这些材料的灵性就将减弱不少,甚至跌落到可以使用的程度以下,到时候就没什么用处了。
霍伯特并不用担心这一点,所以他在市场价上,稍微加了一点。
克莱恩和阿尔杰都意识到“皇帝”以高于市场价少许的价格收购,先后表示了感谢后,把黑毛狒狒的尸体和迷幻风铃树卖给了霍伯特。
接着他们瓜分其它战利品,克莱恩和阿尔杰都表示,其中一件序列6的非凡特性和六翼石像鬼的相关收获应该归“皇帝”。
特别是那件从墓葬厅得到的序列6非凡特性,是“皇帝”自己撬棺材,自己得到的。
霍伯特并没有打算赚个这小便宜,于是序列6的非凡特性和那两件非凡材料,也加入到共同瓜分的序列当中。
选择的顺序以做出的贡献排序,第一个当然是霍伯特,第二个是克莱恩,阿尔杰排在最后。
霍伯特当然选择“暴君”牌,克莱恩选择了一件序列5的非凡特性,阿尔杰道:“我能用这次机会换取序列4的魔药配方么?”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或许没必要浪费这次选择的机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提供给你,而你帮我完成两件事情。
“这两件事情将都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总价值不会超过序列4的魔药配方的价值。”
阿尔杰想了想:“好。”
他记得“皇帝”跟“月亮”也有类似的交易,但现在“月亮”似乎还没有接到第一个任务,但却获得了可以先晋升序列5的机会,这显然是“皇帝”提供的福利。
于是阿尔杰也选择了一件序列5层次的非凡特性。
第二轮选择,霍伯特选走了最后一件序列5层次的非凡特性,克莱恩选走了六翼石像鬼的核心结晶,阿尔杰选走了序列6的非凡特性。
之后的两次瓜分,是从受羽蛇控制的尸体上,得到的两件序列6非凡特性和一件序列7非凡特性,以及那对六翼石像鬼的眼睛。
瓜分结束后霍伯特微笑道:“这次探索的战利品如果你们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的话,可以在明天的聚会上卖给我。”
克莱恩和阿尔杰一起点了点头,克莱恩道:“那么,合作愉快!”
说完,他先离开了。
霍伯特问阿尔杰:“要送你回拜亚姆么?”
“谢谢。”阿尔杰微笑道:“不过莪想自己走一走。”
今天的收获不小,明天的聚会结束后,他的存款绝对能过10000镑!
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他想要独自高兴一会儿。
阿尔杰发出邀请:“要一起走一走么?”
霍伯特微微一愣,但随即笑道:“当然可以。”
海浪不紧不慢地拍打在海滩上,在淡红色的月光下,沙滩上不时飞快地爬过一些螃蟹之类的小动物。
“真快啊。”阿尔杰感慨道:“我现在都已经是‘海洋歌者’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尔杰还只是一名序列8。
霍伯特似乎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于是跟着感慨:“时光像是落花和流水这两个景象一样,一去不返。”
阿尔杰微微一愣,心说:上过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两个比喻找得十分恰当。
他顺着这个话题道:“转眼间,我到了为晋升序列4做准备的时候了。”
阿尔杰说到了重点:“如果时机合适的时候,我想请你帮我一起探索一个遗迹,就是之前我找到的三个坐标的最后一个。”
霍伯特点点头:“没有问题。”
他微笑道:“我挺喜欢探索遗迹的。”
得到了“皇帝”的承诺,阿尔杰感觉自己晋升半神的行动已经成功了一半。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霍伯特利用“旅行”离开。
阿尔杰看着月光下的海水发了会儿呆,接着一股欣喜感再次充斥在心头。
首先是今天的探索十分成功,虽然他得到的战力品最少,但是他已经十分满足。
其次是阿尔杰第一感觉自己距离半神的层次这么近,即便他现在已经是序列5了,但是在今天之前,半神的层次似乎距离他依旧很遥远。
但就在今天晚上,魔药配方有了,非凡特性也有重要的线索!
他微微笑了笑,继续在沙滩上漫步。
……
霍伯特回到贝克兰德的伯爵府,从卧室里的酒柜拿出一瓶好酒,还有两个玻璃杯。
刚把酒倒满,霍伯特就听到了敲门声:“请进。”
卧室的门打开,有些书卷气质的克莱恩推门进来:“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霍伯特端起酒杯,并指了指另一杯酒:“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庆祝一下。”
克莱恩拿起酒杯:“你知道我要来?”
“不,我只是看出来,你似乎很需要这个。”说着话,他把“暴君”牌从口袋里拿出来。
克莱恩在看到这张牌的第一眼的时候,他的灵性就意识到,这是一张“亵渎之牌”,而且跟自己的“海神权杖”配合着用的话,能发挥出不错的效果。
甚至可以暂时压制“海神权杖”的负面效果,自己再召唤自己的时候,把“海神权杖”拿到现实世界用也不是不可能。
他直截了当地问:“我该付出什么报酬,才能得到这张纸牌?”
霍伯特微笑道:“这个我目前还做不了主,等我询问一下再给你答复。”
他其实是在推脱,想先把这张“亵渎之牌”带到“失序之国”,看看对自己来说有多大用处?如果用处不大再考虑跟克莱恩进行交易。
霍伯特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暂时借给你的权限还是有的。”
克莱恩道了声谢,然后喝光了杯中的酒就要告辞。
“等一等。”霍伯特微笑道:“我行动之前发出的邀请你还记得么?过几天将在费内波特举行一个旅游节,有没有兴趣去散散心?”
克莱恩微微一愣:“旅游节?”
“对,”霍伯特终于找到机会说明一下:“这是罗塞尔大帝没有对外公开的的一份草稿上面提到的概念。”
克莱恩突然问:“灯泡也是草稿上提到的?”
霍伯特又开始飙演技,多少流露出了一下惊讶:“你怎么知道……哦,对了愚者先生可以看懂罗塞尔的日记。”
于是他“坦诚”的解释道:“其实那是一本草稿,上面有许多设想十分新颖的发明,比如灯泡,罗塞尔大帝提出了可以用它照明的想法,只不过之前灯丝的材质不行,使用寿命不够长。
“同时在草稿的间隙里还有许多新的概念,就比如前面我提到的旅游节的商业概念。”
克莱恩跟佛尔思不一样,如果日后不得不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克莱恩问为什么此时要骗他的时候,大可以说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毕竟克莱恩也没有主动公布他是穿越者。
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确实记得罗塞尔在日记中提到过,因为没有石油,他的许多想法都难以实现,有可能他把自己的一些“创意”记录了下来,被霍伯特看到了,又因为一百多年来的科技进步,刚好可以实现其中的一部分。
在这之前,当听说霍伯特对灯泡的用途那一刻,克莱恩怀疑过“缔造者”不会也是穿越者吧?或者霍伯特也是穿越者?
但今天听霍伯特这么一说,克莱恩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接着他像是比较随意地问:“那本草稿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对这样的新概念挺感兴趣的,能借阅一下么?”
霍伯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笑道:“我记得之前说过,罗塞尔成为过‘黑皇帝’,所以我们这里有一些外界没有的情报和资料。
“那份资料属于最高机密,要借阅的话,你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那以后再说吧。”克莱恩微笑道。
对他来说,那可能都是些常识性的东西,万一付出不小代价换来一些“母猪的产后护理”之类的知识,实在有点不值当。
“如果跟我的时间不冲突的话,我会参加旅游节的。”克莱恩微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决定潜入到圣赛缪尔大教堂获取相关魔药配方的线索。
“如果你真的有很好地隐藏自己的办法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霍伯特微微一笑,突然化成一摊血肉,流进了酒柜里。
从克莱恩的视野消失后,他的灵性完全感受不到霍伯特的存在!
很快,霍伯特又从酒柜里流出来:“怎么样?”
克莱恩点点头:“我来策划如何潜入教堂,如果需要你的帮助的话,我再联系你。”
“好。”
目送克莱恩用“旅行”离开,霍伯特若有所思地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那上面是向“缔造者”献祭,以及进入“失序之国”的简单提示。
这都是为了“防亚当”所做的准备,当下霍伯特又等了十几分钟,以免对方刚才有什么事情忘记说明。
确定克莱恩不会突然返回后,霍伯特才把今天晚上的收获,全部献祭到“失序之国”。
坐在“铁王座”上,霍伯特脑袋似乎哄然炸裂,之前被留在“失序之国”的记忆全部“回来”。
缓了大半分钟,霍伯特才开始处理战利品。
首先他把“暴君”牌拿过来,这张牌已经被开启了,最表层是高举双手,头戴三重冠冕的罗塞尔,他面前匍匐着一个个信徒,背后是闪电、乌云、狂风和海浪!
接着霍伯特翻开像是一本小册子一样的“亵渎之牌”,每一页上都是罗塞尔的形象,他或做水手打扮,或是戴着船长帽,拿着六分仪,或者是大海的背景中高歌。
一路看下去,最后是序列0:暴君。
晋升仪式为:需要数以十万计因恐惧而服从而信仰的追随者,其次,单独挑战一位真神,并存活下来,最后在恐惧与服从的气氛中服食魔药。
霍伯特笑了笑:这个仪式看上去比“黑皇帝”的晋升仪式要简单。
接着,他用自己的灵体包裹“暴君”牌,然后尝试调动“失序之国”的力量。
霍伯特感受到,虽然这张“亵渎之牌”让他灵体的位格也有了相应提升,但是调动“失序之国”的力量时,却远没有“黑皇帝”牌那么顺畅。
如果以此进入到现实世界的话,也能散发出威严的,令人恐惧的气息,可能也有天使之王的空架子,但是能运用到的能力,却远远没有“黑皇帝”牌那么丰富。
这就有点鸡肋了,可能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用到,就像一直躺在那里吃灰的“红祭司”牌一样,最大地用处可能就是提供了一条完整的魔药途径。
倒是可以考虑跟克莱恩交易。
至于要交易什么,霍伯特回想了一下,似乎“愚者先生”目前根本没有可以让“缔造者”感兴趣的东西。
最终他想到,是否可以在未来跟克莱恩换取“福根之犬的眼睛”,让阿奇柏德晋升为“古代学者”?
如果有一个“古代学者”做属下的话,在很多事情上都会十分方便。
但是有两个先决条件,第一是阿奇柏德表现得足够忠诚,第二是霍伯特自己晋升到序列2之后,有把握随时能回收对方的非凡特性,避免白忙活一场。
除此之外,就是克莱恩成为半神之后,或许会需要他或者愚者帮忙。
可是这样的概率不大,毕竟现在霍伯特现在也能调动几位半神了,而且大部分半神解决不了的问题,目前“愚者”也难以解决,还不如“缔造者”出手。
最后霍伯特认为,可以先以租赁的方式给克莱恩使用,等想要得到什么报酬的时候,再一次性支付,或者是租赁一次支付一次。
这个不着急,可以以后再说,霍伯特又看向这次行动的第二大收获,那块像是绿色玉石一样的封印物。
霍伯特握在手里,利用“失序之国”的高位格,来感受这件封印物有什么不同。
在灵性将对方缠绕了一番建立了一定的联系后,霍伯特的眼前出现了巨大的倒立金字塔,在金字塔里有许多浑身覆盖着淡黄色油渍的尸体。
金字塔型陵墓的深处,有一团浓郁的雾气,雾气里面似乎有一个十分恐怖的身影,那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东西。
霍伯特也看不清那是什么,但他的内心就是不可抑制的颤栗,并发自内心的恐惧。
仿佛那就是恐惧本身!
收回灵性,霍伯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微微有些颤抖地把封印物放下,并立即有了猜测:那是“人造死神”!
难怪“1-109”会拒绝“放牧”,原来是因为那条羽蛇跟“人造死神”有密切的联系!或许它也是“人造死神”计划的副产品?
总之,只要放牧了那条羽蛇,“1-109”一定会不可抑制地向“冥界”靠拢,最终有可能彻底消失在“死神的国度”当中,成为亡灵生物的玩物。
霍伯特利用“1-109”使用羽蛇的能力的话,也会类似于被“人造死神”标记,会经常受到强大的冥界生物的袭击。
霍伯特又去握住那枚玉牌一样的封印物,如果只是握住,到不会感受到那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随即他意识到,就算把它粉碎成非凡特性也不能使用,那只是相当于把“人造死神”的标记分散开了而已。
可能要等到“人造死神”被黑夜女神解决后,才能当成正常地非凡特性使用。
那么在这之前,只能当做一件封印物使用,而且正如霍伯特所料,只要使用一次,就能被“恐惧本身”,或者说目前“死神”途径的唯一性标记。
然后会不可抑制地向着“人造死神”靠拢,不是现实意义的靠拢,而是神秘学意义上的靠拢,身体上会长出有着淡黄色油渍的羽毛,会开始做梦出现在金字塔里,并在最终提前走到生命的终点,尸体被未知的冥界力量带到那座倒立的陵墓当中去。
最终的最终,不管是尸体还是灵魂,都永远成为“人造死神”的奴仆。
霍伯特调动“失序之国”的力量尝试封印,最终得到了可以安全使用3分钟的机会,使用3分钟后就要休息6个小时,否则跟封印物做任何灵性上的接触,都会被“人造死神”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