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徐婉宁出了松乐堂,徐婉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灿烂笑容:“可下要送走这尊瘟神了,真是痛快。”
说着,她瞥了眼静姝:“方才见你刚进来时的那一番话,我还真的没反应过来。”
静姝笑着道:“你呀,这个性子实在是太急。”
徐婉宁说道:“咱们本是打算着拿她设套勾引三弟来说事将她赶走,谁知半路又闹出个顺喜,这贱人又杀了顺喜扮演成受害者,我还真以为这回又拿她没辙了呢。”
说着,徐婉宁拍了拍静姝的肩:“还是你主意多,倒是将计就计借着这事,三言两语的照样将她打发了。”
静姝回道:“原是看在她是二婶亲戚的份上,拉不下脸,今日见她这般狠毒,我也是真的害怕她在府中再生出什么祸端来。”
徐婉宁接道:“可不是嘛,今日见她在那样的情况下,连眼睛不眨的就抬手杀了那顺喜,真是将我吓坏了。”
她看着静姝疑惑道:“你说这郭翠烟跟顺喜到底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她这样的势利眼,怎会去找顺喜呢?”
听了徐婉宁的话,静姝想起今日顺喜临死前说的那几個字,她猜测道:“顺喜说了句‘大爷的仕途’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郭翠烟当初为了激怒大哥与你和离,从中做了什么?”
徐婉宁冷笑道:“她那些日子日日来我这碧堂居勾引爷们,缺德事总是没少做。”
静姝思量着回道:“我怎么觉得不光是这些事这样简单呢,你看呀,那媚娘头天被毒害,咱们原本瞒得死死的,第二天一早弹劾大哥的奏折便递到了圣上跟前,这里面会不会是......”
不待静姝说完,徐婉宁便气得跳起来脚,惊讶道:“这消息不会是这贱人泄露出去的吧,丫的!这贱人着实可恨。”
说着,她便急着往回走。
静姝一把拉住徐婉宁:“你要干什么去?”
徐婉宁气急道:“我这就找那贱人拼命去。”
静姝强拉着她劝道:“你去跟她拼命怎么值得,况且这事还没弄清楚呢,你回去先跟大哥提一下,让大哥留意打听下去,待将事情闹明白了再说罢。”
冤有头债有主,若果真是郭翠烟坏了李显的仕途,那李显又岂能就这么放过她。
徐婉宁喘着粗气狠狠道:“看来现下还真的不能就这么轻松的放她走了,若是查出真是她做下的,我非剥了她的皮去不可。”
二人正在这里说话,碧堂居的通传嬷嬷又寻了过来。
徐婉宁正在气头上,见了自己院子里的人也没了好脾气,不耐烦道:“又怎么了?是不是大爷又摔了?”
嬷嬷被唬了一跳,连忙回道:“不是大爷的事,是周姨娘和二姑娘过来了。”
周姨娘是府中已故二老爷,也就是李显他爹的妾室,周氏育有两个女儿,便是大姑娘和这个二姑娘。
徐婉宁一听是这两个人,叹了口气道:“我这就回去了,你先命丫头们好生招待着。”
待嬷嬷走后,徐婉宁耷拉着脸子对静姝道:“俗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咱们家这堵大墙还没倒呢,便有人急不可耐了,真是气人。”
静姝问道:“前阵子听说二姑娘又跟姑爷闹了起来,是吗?”
徐婉宁回道:“就咱们二姑娘那软弱的性子,她哪里有胆子跟人家闹,是那该死的赵家二郎又借着她没有子嗣的由头要休她。”
静姝惊讶道:“二姑娘才二十刚出头,已经为他赵家生下了两个姑娘,做什么这样逼人。”
徐婉宁叹着气道:“他们家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闹事呗,姑爷一直与二姑娘感情淡淡的,听说今年春天又抬进来个贵妾,就咱们家二姑娘那软弱的性子,怎斗得过人家。”
“那赵家二郎说不定早想着休了咱们家二姑娘抬举那小妾了,只是碍于咱们家的门第有这贼心没这贼胆罢了,现下看着咱们家大爷失了势,眼下咱们家又得罪了孟贵妃,那赵家可是晋王党的,保不齐是想休了咱们家姑娘向孟贵妃表忠心呢。”
听了徐婉宁的话,静姝不由得对二姑娘心生同情:“这二姑娘真是可怜。”
徐婉宁冷哼道:“当初与赵家结亲,祖母本就不同意,是我那婆母收了人家好处,偷偷的拿了姑娘的庚帖给了人家,瞒着老夫人做下了这门亲,祖母后来知道这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但两家都已经问了名了,平白无故的也拉不下脸来悔婚了,哎!可怜的二姑娘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
“二姑娘自嫁过去过得便不顺心,我这婆母从来不闻不问,眼下那赵家闹得要休妻,她更是脖子一缩,推得一干二净。昨个还放出话呢,说什么‘一个庶出的,做了这么些年正头娘子也该知足了,若是被休回来也是那丫头自己没福’。哎呀,你听听这哪里是个嫡母能说出来的话。”
徐婉宁摇着头道:“我这婆母真是干啥啥不行,造孽第一名。”
静姝听了也不仅为二姑娘抱不平:“哪有这样的人,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侄女知道疼,咱们镇国公府的骨肉,她便这般对待。”
“哪有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是正头娘子呢?听说公爹生前便更喜欢亲近这周姨娘些,我这婆母说不定是存心的不让这周姨娘母女好过呢。”
徐婉宁叹了一口气:“说来,这周姨娘也确实可怜,我那婆母指望不上,她这几日便常来找我跟大爷,想着让我们为二姑娘出头呢。”
静姝回道:“既然那赵家诚心欺负二姑娘,你跟大哥是该出头管一管。”
徐婉宁道:“我是真的看不上那赵家,是想替二姑娘出头,但是大爷现下这幅样子,他总是不愿意见人,你说说这嫡母推得一干二净,亲哥哥又是这般,只让我这做嫂子的冲锋陷阵,哎呀!真是让人难做。”
静姝回道:“你且先回去安抚下二姑娘罢,若是赵家闹得太过,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便寻我来。”
徐婉宁笑着道:“那可太好了,你知道我这人不擅与人争辩,脾气一上来便是收不住,我还真怕自己一气之下,抽那赵家二郎的耳刮子,闹得不可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