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说,永安回来了不是好事儿吗?没有自己孤身离开,也没有出事儿,对他们这样在刀尖上起舞的人来说,就已经是大好事儿了。
“永安?你刚刚去哪儿了?你看见没?刚刚下雨了,好大的一场雨!青芜州的旱情解了!”
对上魏青山兴奋至极的脸,长生脸上露出一抹感同身受的笑意。
“看见了,那么大一场雨,没看见也难。”
由元极无常鲤前辈出手布置的聚水阵,龙孙玄子的敖泫亲自起舞祝祷的雨,当真是很大。及时雨,并且及时而止。此后,只要青芜州百姓不再肆意用水,敖泫和他们就能共存。
这会儿其实元极无常鲤还有些不高兴呢。
“你怎么不收下敖泫?那小子年纪小,要是有我出手,那小子绝对逃不开,你契约它一下,等于多了一张保命符,何乐而不为?”
长生并不同意这个说法。
“人家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因为我的一己之私就离开自己的家园?前辈,您可不是这样的妖修啊……我发现您似乎在试探我,可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如若不然,元极无常鲤为何频频用这样的法子来试探自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如此直白?”
即便是元极无常鲤也被长生这坦荡的姿态搞得有点儿无奈。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弄得它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不过元极无常鲤还是没说什么,打着哈哈将这个话题给绕过去了。虽说并不赞同将敖泫逮过来当契约灵兽,但是元极无常鲤对它那肯定不菲的财富十分眼馋。本来长生也有这样一大笔财富,但是都在之前那场空间黑洞里散落了,现在就是穷光蛋一个。要不是长生吸收灵气的时候不需要灵石而且现在那惨不忍睹的丹田海也不能吸收灵气,早就活不下去了。
“你看这个魏云舒,他好像一直在盯着你看。你有没有觉得这人盯着你看的眼神有点儿奇怪?他会不会把你当成其他什么人了?毕竟我看着这凡人,不像那么好心会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啊……”
知道元极无常鲤这是在岔开话题,但长生还是顺着它的意思岔开了。这又有什么呢?哪个人会没有秘密?元极前辈现在只是不够信任自己,或者没有找到开口的好时机罢了。
不过对元极无常鲤的话长生还是赞同的。
虽然魏云舒对自己几乎可以称得上一句很好了。但长生也不是瞎子聋子,就这群人里那个身穿官服的老人对着魏云舒那副忌惮又不自觉依赖的样子,都能看出来魏云舒一定不是个好惹的人。
但谁让魏云舒是她现在的救命恩人呢?只要魏云舒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儿,长生就觉得这人很不错了。
这会儿对上魏云舒那探究幽深的眼神,长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不动了。
魏云舒倒是没说什么,魏青山一把拽住长生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跟一个孩子说,周围人都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着魏青山,不过反正魏青山是不觉得自己奇怪的。
“啪啪!”
魏云舒拍了拍掌。一时间,在场所有人不管正在干什么的都立即放下,然后转身去看魏云舒。
包括正在喋喋不休的魏青山!
来不及为这种令行禁止的场景感到震撼,长生就听见魏云舒用那把略带沙哑的嗓音轻轻开口。
“青芜州旱情已解,诸多收尾事宜尽快完成,三日之后,返京。”
“是!”
所有人轰然应诺,长生也下意识的跟着应了一声,就是慢了半拍,得到了魏青山一个嘲笑的眼神。
下一刻,所有人都直奔自己负责的地方而去,就算魏云舒没有开口吩咐,大家也各司其职,显然是平日里就已经习惯这样的事情了。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魏云舒看一眼长生,对着她招了招手。
“你还受着伤,这三天就不要远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魏云舒还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一点儿私心,轻声道。
“三日之后,跟我一起回帝都吧。”
长生点了点头。反正她现在也无处可去,就像元极无常鲤前辈拼命建议的那样,跟着魏云舒,至少可以吃穿不愁。
没错,她这个倒霉身子,无法吸收灵气的现阶段,就只能依靠食物的能量支撑活动了。也不知道丹田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重建。
见长生没有拒绝,魏云舒反而有些惊讶。
“你,你知道我的名声吗?”
长生摇了摇头。这片国土她还是第一次踏足,怎么可能会知道魏云舒的名声?
不知怎的,魏云舒微微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大夏正是风雨飘摇之际,但至少,在大厦将颓之前,他能护住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就在他们临行前一刻,一直没有露面的敖泫却突然从地下钻出来,吓了长生一跳。
那只小小的乌龟模样的灵兽爬上长生的手心,摇晃着小脑袋,说出了困扰自己整整三日的疑惑。
“前辈,你不是水中妖兽吧?”
正轻轻挠敖泫脑门的长生手指微微一顿,不过她紧接着就继续抚摸它的脑袋了。冰冰凉凉的,还别说,挺舒服。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可是水中之王,前辈见了我却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要是前辈的实力比我高也就算了,但前辈明显修为没有我高啊。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这两天看着,前辈您更像一个凡人啊……”
原来敖泫看出来了啊。
她确实不是水中妖修,因为她是人啊。只是因为丹田海中的元极无常鲤前辈,才会叫敖泫有种自己是水中妖兽的错觉。
长生看一眼敖泫,不知道该怎么解答这个问题。不过元极无常鲤直接替她解答了这个问题。
“不用回答它,这孩子以前过得太好了,都忘了他可以问,别人也可以不回答。”
“前辈,这样好吗?”
大概是敖泫太单纯了,她总有一种欺负老实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