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色暗了下来。
零星的雪花轻吻着万物。
李青专注地研究着怪客留下的铜钱,并没意识到铁铺少了什么。
‘那怪客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青脑子里没有半点头绪。
整个过程就像梦一样。
然而,这梦又是真实存在的。
这铜钱便是最好的证明。
拨开火炉里的火,将铜钱放置火中煅烧。
高温是改变形体的唯一方法。
一刻钟过去。
铜钱色泽未变,甚至没有被加热的意思。
加大火势,继续煅烧。
半个时辰过去,仍没有变化。
李青的心态随着火势的加大也在发生变化。
兴奋,疑惑,震惊,焦虑……崩塌。
李青手持铁钳,将铜钱从火炉里夹了出来,用小锤试探地敲了两下,没有反应。
加大力度,依然没反应。
理论上不可能有反应,铜钱始终没有被烧红。
李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不死心,想试一下,结果可想而知。
伸手触摸了一下铜钱,不由得一惊,紧接着,将铜钱拿在手,非但不热,反而更加镇手!
疑惑之余,对面驶来一辆马车。
李青打眼一瞧,便知来者何人。
他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包,甩到案板上。
继续研究铜钱。
“李爷,我又来了。”县太爷下了马车,笑面而来。
李青没工夫搭理他,只是向右手边指了指。
县太爷向右一看,案板上摆着一个布包。
取下。
“谢李爷,谢李爷!”
没有多余的话。
就像定时打卡一样。
拿到解药,扭头就走。
县太爷坐上马车,刚要走,突然回望李青,说道:
“李爷,我打算举办一场打猎比赛,日期定于后天,有没有兴致玩玩?”
李青埋头研究铜钱,无心搭理县太爷。
县太爷不死心,继续说道:“获胜者的奖品十分丰厚,你弹弓打得那么好,相信一定可以夺魁。”
李青依然没有理会,再度将铜钱抛至火炉里。
上一次,也许煅烧的时间不够,火力不足,所以未见成效。
这一次,他又添了许多木炭,打算烧他一天一夜。
县太爷见李青无动于衷,放出最大的诱惑力:“李爷,参加比赛的还有两个世外高人,他们身手不凡,如神仙一般。”
这一次,的确引起了李青的主意。
‘世外高人?’
‘莫不是那个怪客和紫袍美女?’
‘他二人不是死对头吗?怎么会同时参加打猎比赛?’
‘县太爷竟能邀请到他们!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李青思忖至此,思绪一片混乱。
‘呃,我这是怎么了?他们有什么关系,与我何干?’
‘再说,县太爷说的世外高人也不一定就怪客和紫袍美女。’
想到这,李青抬头看向县太爷,他没有开口,只竖起食指,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县太爷意会,跳下马车,箭步来到李青面前,恭敬地说道:
“李爷有何吩咐?”
“你说的两个世外高人是何方神圣?”
李青之所以要打听清楚,是因为他担心如果怪客和紫袍美女真是县太爷的朋友,那就不妙了。
县太爷表面上对李青虚与委蛇,心里恨不得将李青千刀万剐。
倘若那两个世外高人真是县太爷的朋友,李青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以防万一,李青必须弄清楚。
“呃……如果现在说出来,悬念全无,到时候您就算看到他们的神技也不会意外,不如留点悬念,岂不更耐人寻味?”县太爷笑道。
“放屁!”李青说着,一把薅过县太爷手里的布包,威胁道:“我看这解药你是不想要了?”
县太爷吓得扑通跪地,连声哀求:“李爷,我说,我马上说,求您把解药给我吧。”
“快说。”李青不耐烦地道。
县太爷慢慢起身,说道:“一个来自犀牛杰地,名叫敏榭,只知此人修炼多年,却无人见识过他的真本事;
“另一个来自东胜蓬莱,名叫维多,据说,他与敏榭力战百载,未分胜负。
“他二人偶然听闻我设下赛局,所以借此机会再较高低。
“我是诚心诚意邀请李爷参加,一来是想聊表孝心;二来想让他们见识一下您的神技。
“纵然他们是异邦神人,但我们新城县也有您这样的绝世高手!”
‘这老小子是喝着凉水看猫片,没憋什么好屁,不过,我还真忘了问那怪客的名字,什么敏榭,什么维多的,说了也没有头绪。’
李青想到这,哼笑了一下,说道:“你嘚啵了半天,名字编得道稀奇,没有描述出他二人的体貌特征,我哪知道是什么怪鸟。”
“怪我,没说明白。”
县太爷干笑了两下,把他所谓的世外高人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李青听后,方知不是怪客和紫袍美女。
既然不是怪客和紫袍美女,李青也就没兴趣再听下去,一扬手,将县太爷打发了。
县太爷临走时,瞄了李青最后一眼,心说:‘臭小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参加。’
这个时候,火炉里的温度已然达到了最高点。
时间慢慢流逝,眼看日暮西山,铜钱仍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几巴铜钱!’
李青绞尽脑汁,未能参透奥秘,一怒之下,将铜钱甩了出去。
他本想丢到一边,等那怪客再来的时候问明情况。
然而,正是这无心的一甩,让李青发现了铜钱的奥秘——
当!
铜钱砸中挂在墙上的铁锹,铁锹顿时凝冻成冰锹。
铜钱随即落在墙根处的破木箱子上。
李青目之所及,眼珠差点瞪了出来。
‘铁锹……竟然被冰冻了!’
呆了半晌,李青才慢慢拿起铜钱,注视着,叹道:“世上竟有这般神奇之物!”
接下来,李青又实验了几次,发现这铜钱只有击中铁质物品才会出现冰冻现象。
‘那紫袍美女用皮鞭为武器倒也无妨,如若换成斧钺钩叉任何一种,恐怕……’
想到这,李青突然注意到那个案板上木匣。
木匣里的三枚铜钱外表和这枚一模一样,未知有何奇妙的功效。
李青决定一试,突然注意到架子上的长戟不见了。
‘长戟呢?’
‘奇怪,我明明放在这架子上。’
李青眉头紧锁,使劲回忆今天的每一个片段。
“糟糕,定是那叫花子所为,明天是长戟的主人来取货之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