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放下电话后,不到三秒,电话铃就再一次响起了。
“喂,这里是麦考夫。”他只能穿着睡衣再接起电话。
“我是伯纳德,”首席文官长阁下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呀……才怪,刚刚被一个坏消息从睡梦中惊醒的伯纳德,此刻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我需要一个解释,麦考夫,”伯纳德非常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住讲脏话的冲动。
“我只比您早10秒钟得到消息,阁下,如果您要问我为什么皇冠会消失的话,我暂时也没有结论,但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所有苏格兰场和保密局的公务员们,今晚都在恪尽职守地为陛下和帝国效力。”麦考夫语气诚恳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多亏了他们的恪尽职守,皇冠才会消失?”伯纳德道。
“您误解了,阁下,我的意思是,自从俄国间谍案之后,保密局和苏格兰场的人手就捉襟见肘,我们需要更多的经费……”
“够了,不要和我谈经费的问题,要是找不回皇冠,一分经费都不可能多,麦考夫,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你是个聪明人,我只想问你,你有把握在几天之内解决问题?”伯纳德开门见山道。
“三天,阁下。”麦考夫信誓旦旦地说。
“三天?如果你们能在三天内找到皇冠的话,那事情还算可以接受,不至于闹出更大的动静,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希望能尽快听到好消息。”
伯纳德说完,不给麦考夫继续说话的机会,立刻挂断了电话,作为一名在帝国公务员系统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他太懂怎么对付自己的同类了。
此刻,摄政公园保密局的办公室内,麦考夫同步放下了电话。
“我们真的有把握在三天内找到皇冠吗,先生?”麦考夫的助理杰妮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的上司。
“这可不一定,当然我希望我们可以做到。”麦考夫耸耸肩道。
“那您刚才还和文官长阁下保证说我们可以在三天内……”杰妮吃惊地捂住了嘴。
“噢,天哪,不要放在心上,杰妮女士。”麦考夫露出一个微笑:
“轻松一点,三天时间或许不够我们找到一个皇冠,但却足够我们找到一个借口。”
……
“咳咳,咳咳……”
虽然已经尽力通风了一段时间,但展厅内混杂着催泪瓦斯的烟雾还是没有完全散去,伦敦的天气就是这样,过高的湿度总是让空气显得过分粘稠。
“我们需要立刻去确认地下室的情况,”雷斯垂德可不希望自己的上司刚刚上任不久就在任上再升一级直接去了天国:“苏格兰场和摄政公园回复了吗,支援什么时候到?”
此时还在大英博物馆的警员已经开始全力封锁博物馆,这让他们缺少足够的警力对馆内进行排查。
而雷斯垂德最担心的,还是皇冠已经被带出了博物馆,这个时代没有摄像头和安检系统,想要在那么大的城市找一个小小的皇冠,简直是大海捞针。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小偷在偷走皇冠后,会走海路尽快离开大不列颠本岛,这样的话,皇冠未来很有可能在其他国家的黑市上出现,到时候大不列颠的脸面都要丢尽了,一想到届时民众的反应和爱面子的女皇陛下的怒火,雷斯垂德不禁打了个哆嗦。
“警司阁下,地下室的门还是开不了。”一名警员回复道:“像是被从内反锁了。”
“什么意思,难道是小偷还在地下室?他们想要负隅顽抗?”雷斯垂德不解地问道。
“这不好说,警司阁下。”从睡床上被匆匆喊醒的博物馆馆长甘瑟尔勋爵一边用湿巾擦着不断冒汗的额头,一边回答道:“地下室采用了自动反锁系统,一旦任何一处展柜遭到攻击破坏,博物馆内所有重要储藏室的门都会自动反锁。”
“也就是说,门很有可能一开始并没有反锁,而是在展台升起然后被枪击的过程后,才自动反锁的?”雷斯垂德反应了过来,这样的话,那帮小偷很可能已经全部撤离了。
虽然这伙罪犯的行为和抢劫无异,但雷斯垂德还是固执地称呼对方小偷。
似乎这样的蔑视可以让他多一些勇气。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开门呢?”雷斯垂德追问道,他必须确认古罗警监的情况。
“我们必须去总控室取消紧急状态,但那需要三把钥匙,我手上有一把,还有一把在国家银行的保险柜,我已经派人去取了,最后一把则在摄政公园,我们需要等他们的人到了才能打开。”甘瑟尔馆长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此刻对那扇门也无能为力。
另外作为大英博物馆的馆长,他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但社会地位不低,在上议院也有一个席位,因此也非常清楚保密局的存在。
“也就是说,就算里面还有活人,他们在内部也没有办法开门?”雷斯垂德感觉有些不妙,这要是古罗警监他们还活着,岂不是得在里边急死?
“是这样的,”甘瑟尔苦笑道。
“哦,这听起来可真糟糕。”雷斯垂德拍了拍自己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