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钱都花出去了,郑皮却少料了一件事,这钱都用来买房和造饭馆了,现在却没钱去购置锅碗瓢盆和食材了。
这可如何是好?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子曰:“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搞钱之道,必须充分扬长补短。郑皮仔细自身有啥优势,第一想到的便是自己那熟记于心的古诗三百首。
“好家伙,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郑皮可算想到了一个能够赚快钱的法子…………
隔天,郑皮便来到街上,摆下一张凳子坐下,再在地上铺上一块布,那布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五千钱题一诗”。
有人走进一看,看到上面的几个大字,便立马走开了。
五千钱?二十两?!就题一首诗。
“倒不如去抢!”
“我想就算是傻子也不傻到去给这钱吧。”
每每有路人经过郑皮面前,看到这六个大字,纷纷用一双双关怀智障的眼神看向郑皮。
这般侮辱,郑皮不以为然。
郑皮特意一言不发,此举更为自己添加了些神秘感,路人嘴上说着绝不上当受骗,实际却想看看郑皮葫芦装着的是什么药。
果真有一大汉忍不住走到郑皮面前,厉声说道:“喂!小子,你这上面写的什么玩意!居然要五千钱!你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见这汉子如此无礼,郑皮倒也忍得住,嘴巴像缝上了一样,丝毫没动过。
那汉子以为郑皮在轻蔑自己,居然一脚踩在那块布上。
郑皮看了一眼,并无说什么。
“好!挺能忍啊你!”说罢,那汉子又使劲踩了几下。
郑皮这会连看都不看了,对方直接气急败坏将那布捡起来,想要用力撕开,可力气不足,只好将其揉作一团,还扔出去三米多远,扔完便愤愤离去。
这下郑皮居然还沉得住气,不但没阻拦那人离开,而且啥也不说便直接起身走过去捡起那块布,然后继续把布披在地上。
路人看到这一幕,又嘲笑道:“看来此人非但是个傻子,还是个懦夫啊!”
吃瓜群众不分青红皂白,皆表示赞同,还一同哄笑。
正笑着,郑皮却突然张口说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嘞!”
“说什么啊!还姜太公钓鱼!被钓就有你的份儿!”
又是一阵笑声……
殊不知郑皮此话,勾起了在场中一人的注意,此人不是谁,正是前日买下商觚的那位张三公子
的叔---张奂!
不错此张奂正是“凉州三明”之一的那个张奂。
张奂,字然明,东汉名将,敦煌郡渊泉人,与段颎、皇甫规并称“凉州三明”,此时正为武威郡太守。
此次张三之父生辰,张奂特来庆祝,本打算次日便回去,不料张三硬要挽留其多待几日,张奂无奈只好应下。
这日张三本与张奂同去市集购些物件,不料却看到了郑皮在此并目睹了刚刚的种种。
“郑皮公子这是作甚?”郑皮的一系列迷之操作让张三直呼看不懂。
“连升,你认识此人?”张奂问道。
“那日我送给父亲的商觚便是郑皮公子卖给我的。”
“你给了他多少钱?”
“五百两。”
“如此说来,此人的钱袋暂时无忧才对。”
但郑皮的那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还是成功勾起了张奂的好奇心,让其想一探究竟。
张奂走到郑皮面前,从衣里拿出一袋银子,扔到地上:“这些钱足够了吧?”
郑皮弯腰拾起那袋银子,手里掂量了一下,说道:“足矣。”
郑皮没有丝毫顾忌,拿了银子就放到衣里。
“不知阁下对这首诗有何要求?”
“我出一个字,汝根据此字作可否?”
“有何不可?”
“好,听好了,此乃一个国字。”
“国!”郑皮略加思索,直接脱口而出一首文天祥的《过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此诗一出,本皆众人赞叹,可无奈这市集上的群吃瓜群众都是一群才疏学浅之辈,完全听不出此诗之意境。
反倒一片冷嘲热讽:
“什么玩意!就这?”
“这诗我家中八十岁的老母也能作出!”
张奂没说什么,只却趁着热闹走开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他人笑归他人笑,郑皮表面不说,实际心里乐开了花,这波是只赚不亏,要是再来几笔生意,钱就足够买器材和食材了。
临近黄昏,市集上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回家,郑皮也不例外。
就在郑皮准备离去时,一个魁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郑皮正面一看,这不是早上那个客人吗?怎么?不会是觉得上当受骗来找自己算账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郑皮已经做好准备,刚要认怂,不料……
“在下张奂,今日阁下作的那首诗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不知阁下可否赏脸到府上一聚?”
张奂?郑皮一听这名就想起来了,莫非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位东汉名将张奂?
张奂见郑皮还在犹豫,以为其是在怀疑自己,连忙解释道:“阁下请勿误会,请阁下一事乃吾侄张三所定,因前日阁下卖了一宝物给他,所以今日要宴请阁下。”
“张三?”郑皮这才反应过来,这张三与张奂竟是叔侄关系。
郑皮虽不愿结识太多这名门中人,以免卷入这莫须有的纠纷,但眼下这正是缺钱的时候,搞钱是首要任务,认识一两个名门之人,再适当搞好关系,搞点钱那不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也只好这样做了。
“原来是张三公子邀我,如此,郑皮欣然前往。”
来到张府
这一屋子张家人早就入座了,就等郑皮和张奂了。
在张奂的授意下,张三早就备好了饭菜,什么猪鸡牛鸭,这菜市上能看到的肉都摆在桌上了。
“郑皮公子,请坐……”
说话之人乃是张家家主张住--人号张公。
郑皮一看此人居中而坐,便知其是张家家主了,由而行作揖礼:“常听人说张公虽已入天命,但颜若三十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如此言之有理,这座上之人甚是满意。
郑皮随之入座,张住示意动筷。
饭间,张三突然问起那商觚从何而来,并询问郑皮此物从何得来的。
郑皮并未将实情告知,而是敷衍地说了句:“此物乃是朋友所送,至于出处,在下也不知。”
“听然明(张奂)说,郑公子文采过人,想必是自幼饱读诗书,只是不知郑公子师从何人?”
“张公过奖了,在下儿时是上过几年学,只是在下从小便对读书一事无感,后来便荒废了,至于师从何人,在下拜过某人为师。”
“如此说来,郑皮公子是无师自通乎?”
郑皮以免继续深究下去,便只好点了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饭后,郑皮独自一人来到庭院散步,不知张奂也跟了上来。
“郑皮公子,今晚的夜色如何?”
“实在一般。这漆黑一片,明星倒逐渐黯淡了。”
“在下与公子所见略同。”
郑皮听出了张奂的话里有话。
“听吾侄说,郑皮公子乃外地人,刚来鄣县是吧?”
“在下武都下辨人。”
“如此说来,你我都是凉州人。”
接着张奂又讲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东西,郑皮倒也没专心听,只是附和着,不是说“是是是”就是“对对对”
突然,张奂又一脸兴致地说起了郑皮背的那首《过零丁洋》。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诗啊!好诗。”
说着,男儿潸然泪下。
郑皮没想到这张奂居然如此感性,区区一段诗句就哭了。
见此,郑皮正想走,不料这张奂竟说道:“郑皮公子大才,在下佩服,在下诚请郑皮公子出仕,助在下一臂之力!”
郑皮惊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