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

刹那间，群芳馆喧闹的场景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贾文和和水静王所在的雅间。

最惊喜的莫过于徐老鸨，这声音太熟悉了，她本以为趁着刚才弯腰捡钱的功夫，两位金主爸爸被突来的亲昵吓跑了，不料却躲在了二楼雅间，简直是意外之喜。

徐老鸨连忙撇下身边的人，一路小跑朝着二楼直奔而来，乱颤的两个大水球晃得旁人眼花缭乱，恨不得撕开衣服看看装得什么。

“王爷呦…贾大人，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馆里的姑娘想你们想疯了。”

“快关上门，不要让人打扰。”

水静王浑然不在意，挥手示意徐老鸨坐下，认真道：“有一桩买卖，徐老鸨感兴趣吗？”

一听这话，徐老鸨面色浮现几分不自然，她已不接客好多年了，也没听说水静王有特殊的癖好，除非…余光悄悄瞄了眼贾文和，似乎明白了。

她迟疑了几许，想拒绝又怕招来祸端，不拒绝又会破坏原则，这年头当老鸨越来越难了。

某一刻，徐老鸨终于下定了决定，她缓缓站起来，伸手正要去脱衣服，不曾想水静王和贾文和慌了神，觉得她不怀好意。

“住手…快住手，你…你想哪里去了？”

“你们…”

瞧着徐老鸨尴尬的神情，贾文和想笑又怕伤了她自尊，只好解释道：“是正儿八经的买卖，不是你想象中的生意。”

随后，贾文和又把时装秀的来龙去脉详细介绍了一遍，从舞台布置到推广宣传，再到人员培训等等，临了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水静王看似不关心，实际上频频侧目的小眼神出卖了他，因为时装秀的成功与否，有一多半的几率在于群芳馆，确切的说是馆里的姑娘。

咕咚！

徐老鸨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脸上满是震惊，因为贾文和说得完全超乎了想象，甚至能掀起一场潮流和变革的风暴，特喵的比躺着赚银子还轻松。

她强压下躁动不安的心，展颜一笑道：“多谢贾大人的厚爱，奴家…奴家不同意。”

“不…不同意？”

贾文和与水静王彼此对视了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足以引流布庄行业潮流的时装秀，送上门的钱都不要，是见鬼了吗？

“奴家…奴家做不了主。”

“靠！那你去叫能做主的来。”

略显郁闷的贾文和狠狠灌了一口凉茶，这才把心里的怒火浇灭，浪费了半天口舌，等来这么一句话，闹呢！

水静王没有急于表明态度，但脸上的笑容敛去了，隐隐有些不悦。

徐老鸨左右为难，想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房间外传来一阵附和声：“群芳馆同意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人随声至，紧闭的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贾文和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在楼台上表演的姐妹花走了进来。

“你们…？”

“贾大人不相信奴家有这个权利吗？”

看见来人，水静王唰一下站起来，饶是见了数次面，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感叹一句惊艳，选择性忽略了她们的身份。

等她们走到桌子前，徐老鸨马上起身让开了位置，恭敬的站在旁边叫了声少主。

“少主？”

贾文和感觉颠覆了三观，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的少女，语气中透着几分怀疑，问道：“你们确定没开玩笑？”

按理讲，像什么少主、堂主…都是有身份级别的领导，就算经营勾栏场所，也是安排麾下去执行，哪会有人亲自上阵的？

“贾大人初入庙堂，应该不了解江湖之事，但她们确实是奴…在下的少主-如玉雪”

徐老鸨似乎看出了贾文和的怀疑，解释道：“江湖规矩，官府纪律，特别是在京都，我们为了生存只能安分守己的赚钱，只是我等不擅行商，群芳馆多年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前段时间门主下令开支节流，想要把群芳馆转让出去，可是少主不想轻易放弃，又没别的办法，只好…只好…”

不等徐老鸨说完，贾文和打断了她的话，看向两姐妹花道：“什么条件说说吧。”

“听说贾大人诗词无双，请为我们姐妹作一首吧！”

“就这…？”

贾文和暗暗送了一口，幸好是诗词，不然后果难料，沉默了片刻道：“如玉雪是谁的名字？”

如玉雪口吐兰气道：“嘻嘻！如玉雪可以是一个人的名字，也可以是两个人的名字哦！”

贾文和感觉说了句废话，转念想了下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诗词一出口，徐老鸨、如玉雪姐妹眉头皱了皱，看向贾文和的眼神流露出了几分失落，甚至有一丝的怀疑，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等几秒钟，她们以为结束了，刚想鼓掌说些好听的话，又听贾文和道：“…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如玉雪、徐老鸨听着回荡在耳边的诗词，这一次开始正视起了贾文和，仿佛看见了‘他’冒着秋寒在岸边徘徊，寻找思念的人，久久不愿离去的场景。

“贾大人…”

兴许是经历过离别的缘故，徐老鸨眼眶中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流出来。

如玉雪姐妹虽不及徐老鸨风情阅历，但从小看到过，也听说过，自然能明白那种思而不见的痛苦，劝慰道：“希望贾大人能够早日走出相思之苦。”

“……”

贾文和揣着糊涂装明白，转移话题道：“那时装秀的事？”

“请贾大人拿出个章程来，我们群芳馆权利配合。”

“没问题，后续的执行方案，我会安排人送过来，从明天开始关门停业…”

大约半刻钟，贾文和把前期的准备工作以及装修等事项口述了一遍，最后道：“今天先说这么多，我再去联系几家青楼。”

“贾大人…”

徐老鸨的话没说完，就被贾文和打断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门派在江湖中处于什么地位，不过有一句话叫贪多嚼不烂，如果不要引起所有人的敌视，最好按我说得办。”

经贾文和一提点，徐老鸨瞬间想明白了此话的含义，吓得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行礼道谢。

贾文和摆摆手不在意，与水静王离开了群芳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