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丁弘图发现本就半死不活的丁鼎也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咳嗽声震得伤势加重。
他吓得脸色发白,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
他心急火燎地从库房拿出了最好的丹药,亲自送到了长平巷。
当林风眠打开门看见是笑容可掬的丁弘图的时候,差点没拔腿就跑。
这老小子要不要脸啊,真要来宰了自己不成?
结果丁弘图一脸笑意道:“赵公子,今天是老夫失礼了,还望公子恕罪。”
他拿出一瓶丹药道:“这是上好的天玉丹,对内伤有奇效,还请公子收下。”
林风眠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不明白这丁弘图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为何前倨后恭。
“城主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虽然林风眠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但丁弘图还是不敢怠慢。
不管那强者是路见不平还是跟他有关系,自己都必须得让对方满意才行。
他咬咬牙,低声道:“老夫今天一时情绪失控,伤了公子,已经反思过了,是真心求公子谅解。”
他拿出一个储物袋道:“这是老夫的赔礼,还望公子不要嫌少,务必收下,不然老夫心中不安。”
林风眠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见到丁弘图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也能猜到一二了。
这老小子是被别人给教训了?
是谁,替自己出头?
栖霞派的人?还是路见不平的高人?
但来不及多想,林风眠大大方方地接过丹药和储物袋道:“丁城主言重了,些许小事,我早已经不放在心上。”
丁弘图也长舒一口气,笑道:“公子能如此想就好,那老夫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林风眠客气道:“在下有伤在身,不便远送,城主请慢走。”
等丁弘图走了以后,林风眠则站在原地沉思,不知道是谁替自己出头了。
但不管如何,谢家和自己的危险都解除了,丁弘图这老小子看样子吓得不轻。
“老赵,娘亲,这城主大人怎么回事?”赵馨儿好奇道。
“谁知道呢。”林风眠笑了笑道。
夏云溪也装出一副搞不明白的样子,实际上看到丁弘图的一瞬间,她差点就想把他给杀了。
这不长眼的家伙,居然还敢来这里!
要是害自己暴露了,非得将他给挫骨扬灰,再拿去倒进天渊里面。
林风眠回到房间中,先倒出那丹药,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真的没问题才敢服下。
不过哪怕是灵丹妙药,对他来说帮助也不是特别大了,毕竟时间太紧了,自己伤势又过重。
他又看了一下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只见里面有一把上品法器,几瓶固本培元的丹药,还有一千多下品的灵石。
见状林风眠不由有些担忧,不知道这个事情会不会跟自己的身份有关。
难道是琼华派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跟上了自己不成?
但眼下没有任何的证据,如果对方跟上了自己,自己现在的实力也跑不掉。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尽快恢复实力才是。
林风眠笑道:“还真是份不错的厚礼,看来这老小子被人打得不轻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出的手,误打误撞帮了自己大忙。”
他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那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高人听的。
而隔壁的高人,夏云溪在听到他的话后,心中也的确放心几分。
这家伙也没那么机警嘛。
林风眠一直打坐调息到了晚饭时分,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才起身出去吃饭。
饭后,夏云溪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赶着赵馨儿去书房读书写字。
林风眠本想回房继续疗伤,夏云溪突然拉住他,低声问道:“我们接触能帮你恢复伤势吗?”
林风眠如今的确没有多少灵力了,没有灵力自然无从疗伤,点头道:“可以的。”
夏云溪脸色微红,压低声音道:“今晚等馨儿睡了,我到你房间去。”
林风眠嗯了一声,有些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夏云溪的手。
夏云溪被吓了一跳,脸色微红地看着问道:“怎么了?”
林风眠深情地看着她,情不自禁道:“云溪,我……”
“娘亲!娘亲!”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赵馨儿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
夏云溪慌忙将手给抽了回来,林风眠也赶紧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赵馨儿拿着书跑了进来,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一看就有鬼的家伙。
“娘亲,你们在干嘛?”
夏云溪假装收拾碗筷,心虚道:“没看见我在收拾吗?怎么了?”
她暗骂这臭丫头来得不是时候,刚才林风眠明明就一副要带自己走的样子!
到时候自己再找机会,询问他到底在深渊里面见到了什么?他还会隐瞒不成?
赵馨儿哦了一声,拿着书本指着一个字问道:“娘亲,这个字怎么读?”
夏云溪无奈白了她一眼道:“问你林叔叔,我认的字还不一定比你多。”
林风眠哭笑不得,只能告诉她,这个字的字义和写法。
“馨儿,你好几天没练字了,去把你的名字抄写一百遍。”夏云溪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赵馨儿蠢萌地张大嘴问道:“啊,一百遍?可是我昨天才刚写完啊。”
“你还听不听娘亲话了?”夏云溪佯怒道。
赵馨儿脸上一苦,也只能乖乖地去书房抄写自己的名字去了。
她压根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就惹娘亲生气了呢?
林风眠心中好笑,同情地看了赵馨儿一眼,却没有多说。
当天晚上,夏云溪悄悄来到林风眠房中,她轻车熟路地坐到床上。
林风眠本想搬张凳子过来,但被夏云溪阻拦了,她睡进去了一点,让开了一个位置。
“行了,也别讲究那么多了,你受伤了,今晚睡床上吧,我就信你一回。”
林风眠犹豫了一下道:“不用了,这会影响云溪你的清誉,我怎么可以……”
夏云溪嘲讽地笑了笑道:“从我跟你住在同一间房间开始,我就没什么清誉可言了。”
“哪怕我们没有睡同一张床,别人也会认为我们什么都做了。既然如此,睡不睡同一张床,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