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喆的一番话让所有人噤若寒蝉,更让让陈东基、陈桦荣警醒过来,父亲不是怪他们落井下石。
而是分不清楚场合,怪不得只让他们这些子女上来,其余人继续留在一楼招待客人,就是怕发现不对劲。
“爸我知道错了。”
“我也是。”
见两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陈阳喆的气也消了一些,看都没看陈亨俊一眼,一路走到了正一脸忐忑不安看着自己的陈成俊面前,开口道:“成俊,爷爷只问你一句话,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陈成俊直接伸出手,指了指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静静看戏的陈润基,语气焦急的转移火力道:“爷爷,您要相信我啊,是四叔,先是让他儿子陈道俊在楼下给我下套,要什么流光溢彩的白,又让陈亨俊跟踪我,最后又带着李室长将我堵在了屋里,他们一家人整我!”
“你给我住口!”
“啪!”
一声脆响响彻藏品室。
伴随着一阵剧痛传来,陈成俊猝不及防下直接被抽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脸庞,仰着头看着突然出手扇了他一巴掌的陈阳喆,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出生起就被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顺阳长孙,居然被他从出生以来从未责备过的爷爷打了一巴掌。
直接颠覆了他原本的世界观。
“爸!”
与此同时还有一脸不可置信的陈榕基。
陈东基和陈桦荣同时极为默契的后退了两步。
陈道俊的目光从开始就一直放在陈阳喆身上的,看着那一巴掌扇出之后陈阳喆微微颤抖着的手掌,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手疼。
愈发庆幸他重生了,否则以他的前世的年纪再活个二三十年可能还不如陈阳喆这身板,没办法,精力都被掏空了。
这一世得节制节制,细水长流嘛!
看着愣住的陈成俊,陈阳喆再次开口道:“成俊,站起来。”
陈成俊抬头仰视着陈阳喆,呆滞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迷茫之色,长时间被父亲陈榕基灌输的一定不能忤逆爷爷意志促使他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爬了起来,虽然动作有些迟钝。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长孙变成这幅摸样,陈阳喆不断暗示自己,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玉不琢不成器,再不好好管教,他怎么放心的将顺阳交给他?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爷爷很失望!”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让理智重新占到上风后,陈阳喆才继续开口:“我不是舍不得区区一个瓷器,几个刀币,再珍贵它也不如顺阳重要,你要记住,你是顺阳的长孙,以后会继承爷爷的家业,成为顺阳的主人,你明白吗?”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的人神情各异。
嫉妒、不屑、窃喜等情绪不断交织在一起,最终都汇聚在了陈成俊的身上。
闻言,陈成俊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重新焕发出神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爷爷,我明白了。”
见陈成俊恢复过来了,陈阳喆继续说道:“你的每一句话,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行为,都关乎着数十万顺阳员工的饭碗,在掌握所有人命脉的同时,这更是一种责任!”
顿了顿,陈阳喆拍了拍陈成俊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可如果你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了,情绪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以后让爷爷怎么放心的将顺阳交到你手里?”
看着爷爷寄托者厚望的殷切眼神,陈成俊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小声说道:“我错了。”
陈阳喆摇了摇头,指了指白瓷碎片还有收藏架上剩下的几个刀币,“这都不重要,我要的是你在知道自己做错了之后及时承认并改正自己的错误,同一个坎,你不能跌倒两次,现在我要你向你四叔为刚刚的诬陷道歉。”
“可是...”
“拿不出证据的事情,就是无端的猜疑!”
陈成俊深吸一口气,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后,跑到陈润基的面前躬身道歉道:“四叔,我错了,向您道歉。”
陈道俊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陈成俊,有意思。
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有个这样的爷爷,从出生就拉开别人一大截啊!
电视剧中若是没有主角这个挂壁,陈成俊哪怕不够聪明,有这么一个爷爷放开手让他去试错,待其真正接手顺阳的时候,即便做不到开疆拓土,也能吃一辈子老本了。
在陈阳喆那如鹰隼般锐利的注视到来之前,低下头,恢复成原本的伪装。
“没事,成俊刚刚的怀疑也有些道理,的确是有些巧,叔叔不怪你,你快起来。”
陈润基自然不会端着架子,他在这个家的地位本就不高,再加上父亲刚刚表明的态度,若不是小儿子搬出了父亲你不去,那就我出手的话,加上妻子这些年受的委屈,他还真下定不了决心重新加入这个如养蛊的罐子里。
见陈成俊完美的执行了他的吩咐,陈阳喆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这次事件的另一位主角,陈亨俊。
“这次是你这堂哥做错了,亨俊你说,爷爷该怎么惩罚他?”
陈亨俊微微一愣,他不是功成身退了吗?
怎么还有他的戏份?
计划里没有啊!
是乘胜追击,还是见好就收啊?
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瞥了陈道俊一眼,被陈阳喆看在眼中。
糟糕!
绕一圈又回到他自己身上了。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跟这陈阳喆老狐狸玩心机是真的累,这么快就换对象试探了,估摸着早就有所怀疑,被陈成俊这么一说,疑心更重了。
陈道俊脑海快速转动,思绪纷飞,模拟着陈阳喆一会可能询问他的问题,并且快速排除一些这个年龄段之外的回答。
“嗯?”
见陈亨俊迟迟没有反映,陈阳喆眉毛轻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询问道:“爷爷的这个问题让你很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