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放下手里的书，捏了捏山根，出言打断斯塔克：“知道了，你斯塔克真不愧是一代天才。那么我想问问天才大人，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我想，军方应该不会坐视你有一套可以穿在身上的、飞行速度超越战斗机的战衣吧？再说，就算你今天能拯救那个小镇的人，那么以后呢？”

倒也不是林文想打击斯塔克的积极性，只是在听斯塔克活灵活现描述不下十遍他与飞机的追逐战过程后，林文听厌了。不过，他确实希望斯塔克冷静下来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斯塔克瞪大眼睛看着林文，不过嘴上确实停了。林文重新开始看那本没看完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天才的大脑冷却后，应该很快就能意识到林文所说的那些问题吧。

战争，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意志而开始，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决心而停止。军方最开始没动斯塔克，不过是因为斯塔克家大业大，并宣布退出武器制造行业，所以不想找麻烦。

不过，军方不是傻子，只要好好分析一下，就会发现那个铁人就是斯塔克。现在好了，说好不涉足武器行业的斯塔克却制造出钢铁战衣，你想干什么？

林文不用猜都知道，斯塔克此次行动过后，接踵而来的将是数不清的麻烦。技术上的，公司名誉上的，国际上的……还有很多很多，多到足以把斯塔克这家公司压垮。

想到这里，林文有些好奇，他从书本后面探出头来，希望在斯塔克的脸上找到类似于后悔的情感。不过他在斯塔克脸上看到了慌张，看到了犹豫，看到了后怕。

唯独没有后悔。

“如果我今天不去阻止那些事发生的话，我明天一定会后悔的。既然我已经做了，那么我也做好了接受它的准备。你有什么好的意见给我吗？”

林文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好。他现在不过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给斯塔克提意见。如果他自己是局内人的话，他也未必比斯塔克强到哪里。

“托尼，你已经干的足够好了，”伊森露出苦笑，“起码比我强多了，我在外面那么多年，什么都没干。唉……不过即使是你现在救了他们，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呢？”

斯塔克脸色阴沉，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电脑边：“贾维斯，你的意见是什么？”

“先生，我的建议是在古米拉建立一个人道主义安全区，这样的话可以大概率避免类似情况再度发生。”

哦，万能的贾维斯。

托尼·斯塔克点头，继续问道：“需要多少钱？还有，能不能请联合国的那些人去那里驻扎？”

伊森闻言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斯塔克：“我这里还有些存款，是这些年攒下来的。数目不多，不过足以在那里建一个小型医院。贾维斯，你帮忙规划一下？”

林文合上书，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而是悄声走了出去。

无论是斯塔克，还是伊森，都有不少不切实际的幻想。贾维斯的建议，在林文看来是最有可能被军方接受的。

不过，区区一个安全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它又不是根据地，它只不过是被人施舍后画出来的一个牢笼。虽然建设这个牢笼的人是出于好心，但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轻车熟路地从斯塔克大厦的门里走出来后，林文就感觉身体一阵颤抖，有一丝丝微妙：“古一？”

橘红色的火圈亮起，古一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她神情略显疲惫，不过看上去也很兴奋：“一切准备都做完了，现在就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林文一愣，立刻意识到古一是在说什么：永恒族。漫画里逼格还算可以吧，那群人，但现在才多久，古一就把他们都杀了？

“你把他们都杀了？”

“没。杀掉的话就会有大麻烦，所以我就把他们全部封印起来了。”

好吧，居然还是游刃有余的被干掉的。

林文看向古一的眼神里多出一丝戒备：“现在就行，等我先发个消息。”说完，林文掏出手机给伊森和托尼·斯塔克都留了一份邮件，大致内容就是有人来找自己，所以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人影，如果超过半年自己还没回来的话，就发动寻人启事吧。

算是打个补丁。

“我们并不是拐子。”这么说古一看到林文邮件里的内容了。

“我这叫有备无患。”林文收起手机，顺便确认了下黑键都装在身上，深呼吸，“走吧。”

面前炸开橘红色的火圈，火圈内，不知识哪里的至圣所。跟林文想象中的冷寂萧索不同，这里的至圣所热火朝天，一大堆大胡子走来走去，翻找文献资料。

林文跟在古一身后踏入至圣所，一个身材敦实、浓眉大眼的人走上前来，长得有些像蒙古人：“至尊法师，还有林文先生。”

“王，准备如何？”

“您要的那些文献还有地图，都已经找出来了，”王表情严肃，回答和口吻更是一板一眼，看上去就很靠谱，“不过您说得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

他转过头看了眼后面那群人，确定没人会偷听后凑过身来：“我们真的可以从地底天神组身上汲取能量吗？”

古一没有回答王，而是看向林文。

“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但是到底行不行只能等实际操作之后才知道。”林文知道这是古一在给他机会，但是他也没把话说满。

他只是听说过御三家抽取地脉来开展圣杯战争，又没有实际上手做过。

王点点头，看起来对林文的回答很满意。林文盯着王，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刚才他把话说满了，王或许就会直接把他扔出这座至圣所。

接下来的日子对林文来说，就很枯燥无味，甚至是折磨了。他借助安哥拉曼纽把御三家地脉抽取的术式卖了个透，原本是想让那些老学究去研究术式，结果某些人已经开始研究自己了。看到那帮家伙的眼神，林文就想起自己把菜端上饭桌时，远坂凛盯着肉时的表情。

要不是旁边有至尊法师——不过林文怀疑就是至尊法师怂恿的——林文觉得那帮人都会把自己解剖了。

不过除了圣杯战争的地脉抽取术式之外，他们还顺带研究了林文的魔术回路，和魔术施展思路。

“奇迹！”

“天才般的想法！”

“可行度不高。”

那些头上毛没剩几根的老人家在讨论许多天后，得出一致结论：他们并不认为林文所拥有的的魔术体系契合至尊法师的一脉。

连接自身小源从而施展魔术的想法不错，但与依靠“从维度魔神那里借来的力量”施展出来的魔法相比，威力还是太小了。

林文现在之所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纯属是因为身体里强大的魔力洪流。如果没有它的存在，但就魔法造诣和战斗而言，林文未必能打过大法师。

看到那帮老家伙从观奇货到视鄙履，林文都想吐槽：威力小是自己的错吗？还有，你们这帮老家伙不也是靠维度魔神过活的吗？打不过大法师难道就打不过学徒吗？

众所周知，某斯特兰奇就是魔法学徒。

不过林文还是借助那帮老家伙学了不少魔法。他天赋不错，好到让几位大法师都有些心痒，不过都被林文拒绝了。他可以跟至尊法师一脉走得近，但不能成为至尊法师一脉的人。

日子很快就到了要铭刻地脉抽取术式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