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凝聚起的魔法弹没有丝毫停滞地向林文飞去，但在半空中被从角落里发出的飞镖击中，飞镖上绑着的小型炸弹引爆，冲击波将林文打飞到角落里。

“是你啊，蝙蝠侠，”尤里希娜早就注意到了布鲁斯的小动作，但她依旧无所谓，在墨菲斯的眼睛面前，所有被注意的攻击都显影留形——除了那个神父的，“如果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布鲁斯沉默地站到尤里希娜的对面，抬头看向被黑雾托起的尤里希娜，将短棍横在身前。

“如果你继续走下去的话，迟早会崩溃的。或许总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尤里希娜侧过头去，看着布鲁斯轻轻地说道，“就算知道这些，你也会一直走下去吗？”

摇了摇头，像是把这些想法摇出脑子似的，尤里希娜转身看向林文。她不再理会布鲁斯，将注意力放到不远处的林文身上。手中凝聚起可怕的力量，尤里希娜不打算再留手了，继续留在这里的风险太大了。

虽然不知道墨菲斯到底把什么东西交给神父，又与他做了什么交易，但只要杀掉林文，一切都会结束。

还没等她动手，一发RPG火箭弹就轰在尤里希娜的背上，她脸上带着错愕的表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火箭弹燃烧的火海吞噬。

康斯坦丁从脸再次变得苍白的安娜身上收回目光，看着被火焰吞噬的黑雾，问布鲁斯：“看来你的推测是真的，不过这是你的后手吗？”

布鲁斯神色凝重地摇头。他来这里之前的准备做的并不太重足，也没有安排这种后手。不过他推测是林文安排的，至于到底是谁吗……

恐怕只有那林文离开咖啡馆前提到的老法尔科内。

黑色的枯枝般的手拨开火焰，半边身子焦黑的尤里希娜从里面探出身来，粉红色的嫩肉缓缓爬上焦黑的骨头，变质块状的眼睛艰难地转动：“这是你的安排吗，神父？你还真是大胆啊，居然敢在蝙蝠侠面前和黑帮勾结？”

几个魁梧大汉走了出来，站到林文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其中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子，看上去是个意大利裔，一脸络腮胡，毕恭毕敬地对林文说道：“神父，我们来晚了。”

“没有来晚，我原先就考虑过你们不来的情况，”林文接过男子递过来的冲锋枪，检查了下里面的子弹，“没有都进来吧？那就好，也别让他们进来了。反正都进来也没什么用，这种攻击也就第一次有用。到蝙蝠侠身边去听指挥牵制她吧。”

男子点点头，对于林文的态度也不恼，带着剩下几人走到蝙蝠侠身边。

“法尔科内家族的？”布鲁斯嗓音沙哑地问道。

“嗯。”

布鲁斯扭过头，没有再去看法尔科内来的这几个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接下来听我指挥。”

“好。”

没有过多的交流，来的那几名大汉就站在布鲁斯身边。

尤里希娜忌惮地看了布鲁斯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林文身上，准确说是落到林文手里的冲锋枪上。她笑出声来：“你难道想借那把冲锋枪给我重创吗？你刚才也看到了，RPG都对我没有用，又为何——”

“确实没用，但是还是能给你伤害的。这样就够了。”

“咔哒”一声，拉开保险栓，上膛：“接下来猜一猜吧，”林文手里攥住一把黑键，“我是先扔黑键呢，还是先开枪呢？先扔黑键的话，又是从哪个方向呢？这把冲锋枪打出的弹丸，又是朝哪打的呢？”

尤里希娜身边的黑雾膨胀起来，将她的身形掩盖。魔法弹从黑雾中射出来，林文和布鲁斯开始各自的行动。

林文投掷出的黑键在半空中被黑雾挡下，但林文心思并不在此，黑键于他而言不过是佯攻，脚下爆发的能量将他带到离尤里希娜五米内的距离，还没等他展开攻势，在感知到地面传来的触动后，林文脸色一变，双脚蹬地高高跃起，冲锋枪里的子弹如雨般倾泻而下，打散从脚底钻出的黑雾。

“失败了吗？”林文看向布鲁斯那边，看到他指挥手下那帮人用枪械强行撕开黑雾的保护，击中在黑雾里隐藏的尤里希娜——

“我好了！”康斯坦丁画完地上法阵的最后一笔，双手猛地一拍地，地上的法阵亮起赤红的光，从里面钻出来数条章鱼触须状的触手，钻到黑雾里将不断挣扎的尤里希娜拉出来。

“康斯坦丁！”黑雾变化为利刃将缠在尤里希娜身上的触手切碎，但在同时也失去了对尤里希娜身体的保护，让她在这短短几几秒钟内受了不少伤，她怨毒地看向康斯坦丁，“你这个混蛋！”

“不够吗？”林文丢下被射空子弹的冲锋枪，投影出最后一把黑键的剑身，看着黑雾与康斯坦丁召唤出的触手搏斗，“尤里希娜的不死性……真是麻烦啊……”

虽然康斯坦丁现在召唤出的触手也呈现出与尤里希娜不相上下的不死性，但看到康斯坦丁那愈发苍白的脸，感知到康斯坦丁愈发微弱的生命力，林文就知道这家伙是在氪命。

看到那位一直在忽悠别人的康斯坦丁，现在居然在牺牲自己的性命，林文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伸手抚摸藏在自己怀里的三角抓手样的黑色器械，林文有些犹豫了。

那个东西，就是墨菲斯给予的用来将眼睛挖出来的东西——“墨菲斯眼睛提取器”，墨菲斯是这么说的，但要施展这个东西的话，有距离限制，而且还必须得有人妨碍尤里希娜，不然尤里希娜完全有能力在扣眼睛的时候反击。

现在条件是不满足的。

怎么办？

“我是……要死了吗？”康斯坦丁趴在地上，感受意识在身体中一点点消失，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在梦里见过的鹿，还有狼。现在想来，好像很久都没有梦见过他们了，居然有些想念……

“因为我把你的梦都吃掉了。”……有些熟悉的女声，但康斯坦丁想不起来那到底是谁。

一只长相奇怪的猫出现在康斯坦丁逐渐黑暗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