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布漂泊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的环节，有的只是最纯粹的东西：利益。这两人在黑夜里一拍即合，握手为欢，嘴里说着合作愉快，背地里到底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两人都觉得自己赚翻了。或许只有林文肚子里的安哥拉曼纽知道所有的真相，但他懒得说出来。

他不给林文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所以我们怎么去？”林文很愉快地问道，上次他从中东回来的时候坐的飞机还不错——或许这次可以坐战斗机？

几小时后，林文傻眼了。

尼克·弗瑞这家伙，明明悄咪咪地把自己带到一处神盾局的秘密基地，向自己炫耀用今年从国会坑来……不国会批下的钱建造的超级战斗机，结果转头后就带着林文上了米国民航公司，捷蓝航空。

坐的还是经济舱。

“你这是想做什么？！”林文脸戴伪装，坐在经济舱靠窗的位置，强忍住周围传来的狐臭味，低声怒问弗瑞，“就算我是想骗你钱，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起码选点好的位置，好的公司吧？”

同样易容过的尼克淡定地晃动手里的矿泉水瓶，看向里面的漩涡：“我怎么会坑你呢？”

虽然在报表上填的是坐战斗机出航——骗经费用的。

“我这是为了安全。”

其实也是为了省钱，让几个心腹处理路上的监控，再安排林文当自己的保镖，不仅仅连报表上的出勤费都省了，保镖费也省下了，加班费肯定是没有的——现在还有谁敢来撸虎须？

“安全个鬼！你看这哪里安全了？”

林文实在想不出来弗瑞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睁眼说瞎话的，但弗瑞就是这么臭不要脸地点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已经安排诱饵出动了。”但林文不知道的是，诱饵其实就是代替弗瑞坐飞机的菲尔·科尔森。想必科尔森一定不会计较于这些小事。

听到弗瑞胸有成竹的声音，林文错愕之余沉默了。难道说弗瑞早就发现神盾局内部有想杀死他的九头蛇？很有可能。特工头子尼克·弗瑞可不是瞎吹的，如果弗瑞没有半点本事的话，或许早就死在九头蛇的特攻手里了。

用诱饵来保证对方视野的偏移，自己再大隐隐于市，高明的做法。

不过林文也只不过是在心里说说，现实中是不可能承认的。但他心里的这份崇敬在经过几小时的飞机之旅后已经消磨殆尽，火上浇油的是，两人又坐上了某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火车。

林文黑着一张脸坐在位置上看对面的弗瑞吃的满嘴流油。这列火车虽然慢，但是车上的伙食还是比较丰富的，都是那种用微波炉转几圈就能出来的工业产品，就比如弗瑞现在手上的奥尔良鸡腿。

“怎么，林你不饿吗？”

“是啊，我一点不饿，”林文看向周围略显破旧的车厢，不无讽刺地说道，“我看你就是想省钱？”

“不不不，我可没省钱，你看我手里的这些鸡腿……不要小看它们，在车上卖的可狠了。”话是这么说的，表上填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文瞅着弗瑞的脸好一会，手伸到半空中就被弗瑞打掉：“想吃自己去买去。”

看到手上很明显的酱料印子，林文的手在颤抖，他必须忍住想殴打弗瑞的欲望，尽管这个黑人一直在自己的雷区上跳舞，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饿了。

不过也有其他办法的，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等什么都不知道的科尔森（他以为弗瑞安排他坐飞机来这里是担心他的安全）赶到小镇的火车站去接弗瑞和林特派员的时候，他看到的是这两人剑拔弩张地对立。

弗瑞在防着林文，林文则虎视眈眈地看向弗瑞的腰间。

那应该是长官放钱包的地方。

科尔森觉得自己应该是认错人了，但弗瑞可不会这么想，他在看到科尔森的瞬间就叫出声来：“科尔森，你总算来了。”

科尔森觉得自己今天真倒霉，但还是强忍住头皮传来的酸麻感走上前：“局长，这位就是文·林先生？”

“叫我林文。”林文并不喜欢科尔森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喜欢科尔森叫自己的方式。

“例行公事，例行公事。”外号“老好人”的科尔森脸上露出有些笨拙的微笑，引着两人走出火车站，至于火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火车上发生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某位神父不想自己花钱去买本应该是免费提供的伙食，所以就对某神盾局局长施展了催眠魔术，也不知道是这位神父造诣不精，还是这位神盾局局长接受过相关训练，都已经快进到要林文要掏钱包的时候，弗瑞醒过来了。

醒过来的话林文自然也不好意思下手，但弗瑞表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呢？结果一来二去，林文火了，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没得手嘛，而且得寸进尺的某人也无权说自己，两人差点干起来。

也只是差点，因为这两人都是门清，清楚对方只不过想要点好处。最后两人由于一个人的介入而不了了之，后续就不用提了，无非就是某人小本本上记了一笔，某局长的人格侧写上多了些东西。

“恐怕可能的确是疯了。”这是侧写的结论，当然这是后话。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我们现在在锤子的所在地盖了一个临时研究中心，用来研究那个东西成为无尽能源的可能性。”虽然自家局长想的是把那个东西当做武器来用，但是在外人面前，科尔森还是不会说出来的。

“相关研究成果有吗？”面对自家局长的提问，科尔森很机智地拿出几张研究员临时撰写的研究报告递给弗瑞。

“我们还按照指示对周围群众进行排查，发现一个不属于现存人脸记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