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寒这话,钟南目光中,都不自觉的露出一道惊诧,但很快便将其掩盖。
“你这孩子说些什么呢,吓傻了吧?”
钟南看着沈寒,酣笑一声,又轻轻拍了拍沈寒的肩膀安慰。
“历练遭遇这种事情,被吓到也是正常的。
你们的年岁尚小,经历的危难凶险较少,刚开始是容易影响心性。
可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学着沉着冷静。
未来你们独当一面之时,外面可没有教习先生来救你们......”
钟南先生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轻声劝慰着。
但沈寒听到这一番劝慰,却依旧带着些坚定地看向钟南先生。
“钟先生,昨夜那番筹划,着实有些刻意......”
沈寒停顿了片刻,知道自己不说出个一二三来,钟南先生绝对不会承认。
“探索秘境,各书院的教习先生却默契十足,巨变发生之时,竟然一个都不在秘境当中......
走出秘境之时,各位教习先生无一人担心,似乎都很笃定,被关起来的学子们肯定无人受伤.....”
钟南先生闻言,还想开口辩驳,但沈寒却向着他再行一礼。
“学生明白,先生们是想炼学子们的心性。
修行之法,修身亦修心。
只是这些......
对我而言,着实难有历练之效......”
今日来此的其他学子们,不少都是族中捧在手心里的娇惯后辈。
面对生死,自然惊慌。
但对于沈寒来说,这些不过都是些自己的日常。
之前在沈府时,自己每走一步都要注意,生怕行将踏错,落入深渊。
眼前这种突发巨变,根本吓不到沈寒。
关键是沈寒还拥有那玄妙的能力,便是真的遇到危机,亦是能冷静相待。
听到沈寒这般说,钟南先生的脸上,逐渐换上了一张欣慰的表情。
“还以为我们天一书院这一次要‘全军覆没’,总算是还有一個人看出来。”
说罢,钟南先生起身,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沈寒。
“和钟先生说实话,你现如今的实力,怕是已有七品巅峰了吧?”
月末考核之时,钟南见过沈寒与独孤田交手。
当然沈寒用出的招式玄奇,以独孤田的实力而言,胜过他,至少要厉害一些的七品才可达到。
问这个问题,钟南也是在想,后面该如何培养沈寒。
闻言,沈寒迟疑了好一会儿。
拱手行礼:“不瞒钟先生,学生其实......已入六品......。”
“哦哦,六品......”
钟南重复了一遍,倏忽间,他瞬间回过神来。
“六......六品?!!!”
“你确定是六品?!”
腾的一下,钟南整个人都跳了一下,脸上的惊讶之色,根本掩藏不住。
在接手沈寒四人之后,钟南阅览过几人的资料。
沈寒表现优异,钟南还更是认真记了一下。
算了算,今年年岁十八。
六品......
沈寒担心钟南先生不信,随手展示了一招。
剑影如隙,其势迅猛。
钟南教学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带有六品之威。
两人站在山边,清风拂面。
足足一刻钟,钟南先生才回过神来。
“择天下英才而教之,独孤田总喜欢将这一句话放在嘴边。
可真正的英才站在面前时,他却又没有慧眼相识......”
钟南感慨的笑了笑。
这抹笑,似乎是对独孤田的嘲笑。
“你还想去那秘境中一探?”
沈寒点了点头。
“那秘境从发现至今,已有半个甲子,其中机关陷阱都已经清得干净,更别说其中蕴藏的宝物。
你再去游历,不过也难有收获的......”
“学生昨夜在秘境中之中,见识到了诸多精巧的机关。
秘境中人数众多,着实不好深入研之。”
钟南听到这话,脸上却还是有些担心。
“这样吧,我随你一起再探一次秘境,如此我也放心一些。”
知道沈寒拥有六品实力后,钟南反而更多了一分担心。
好不容易让天一书院遇到这样一位天骄,出了问题,他要自责得想死。
“钟先生,历练若是一直有您护着,又如何以生死磨砺我的心性。
何况世间成材者,哪有人是被捧着成长起来的......”
越是优秀之人,越是知道自己要什么。
钟南听到这一番话,对沈寒更是欣赏。
其他学子都是巴不得教习先生处处护着自己,但沈寒却知道,自己要需要独自面对诸多困境,才能有突破之效。
“好吧,我这个做先生的被你说服了。
这个传音法器必须拿去,若是遇到难以解决之事,立刻传音于我。
另外,这张手绘图拿着。
你昨夜进去的秘境,实在是没什么探索的意义。
这手绘图乃是我三年前发现的一处秘境,我钟南天赋有限,实在是弄不明白这秘境该如何破解。
这份机缘,便交给你这位年轻人了。”
接过这份手绘图,沈寒再度向钟南先生行礼致意。
将这份恩情记进心里。
分离之前,钟南先生又强调了安全问题。
没收获都行,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与众人分开之后,沈寒并有立刻去昨夜探索的那秘境。
毕竟四个书院那么多学子,或许不止自己想要再留下来看看。
循着手绘图上所说,往东侧寻径而去。
......
天一书院。
沈寒外出历练的这两天里,苏震生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沈寒这个名字。
他始终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思来想去,苏震生终于反应过来。
沈家沈凌盛之子,之前与自己女儿有婚约的那孩子,不就是叫沈寒吗!
苏震生的眼前浮现出沈寒的模样,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腹有韬略,言谈举止亦是得体守礼。
这样的年轻人,哪里像是一个不得宠的后辈。
如果沈家真有这样子的后辈,怕是早就宠着了。
思来想去,苏震生实在是摸不准沈寒的身份。
但他既然是天一书院的学子,应该不难打听其消息。
过了晌午,苏震生朝着天一书院副院长的居住之地走去。
按照朝廷之意,苏震生应该是要给书院学子指导兵法课程的。
只是他这身份,也没几个人敢使唤他。
所以苏震生一直窝在藏书阁之中,闲时便继续撰写自己的兵法典籍。
今日,应该这三个月来,苏震生第一次主动去找副院长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