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还有时限,何夫人稍稍有些不理解。
“难不成要对他下手,还必须在祭天之前?
要是在祭天之后,难不成他死了,我沈家爵位还依旧归他不成?”
这个何夫人明显是对爵位没有太多的了解。
沈青山听到这些,脸上亦是露出一抹轻笑。
“祭天之后,我沈家爵位便是与上天言明,爵位由沈寒承袭。
他便是死了,这爵位也是他那一脉的爵位。”
沈青山淡漠的解释着,但何夫人似乎还不太明白。
“有这般难以理解吗?
沈寒只要通过了祭天之礼,这侯爵之位,便是注定归于他。
即便是他死了,这爵位也该由沈寒这一脉来继承。
他的儿子,他的孙子,才有资格来此承袭。
可没有将爵位,传于兄弟的说法。”
兄弟姐妹,往后分家,便是各成一支。
的确没有传爵位于兄弟的说法。
正如沈青山亦是有兄弟,在其他城中,过着普通日子。
他们这些沈家后人,即便是沈青山这一脉死绝了,也没法承袭爵位。
“所以说,祭天之礼前,若是能让他殒命,一切还有可能。
若是不能,老夫这侯爵之位,以后......”
沈青山没有说下去,但众人都清楚,这件事不好处理。
离几天只有几日,这么短的时间,沈寒安心在强者的护佑下等候。
她何夫人即便找到仙人境强者,也难以得逞。
想到这里,沈家老太君忍不住又站起了身。
“老爷,即便是沈寒得了我们沈家的爵位,可我们不一定要将家主之位传于他。
偌大的家业,我们一样可以传给业儿。”
听到沈家太君之言,何夫人也是眼睛一亮。
虽说有爵位的世家,承袭爵位之人都是家主,但并没有人说过一定要这般。
沈青山闻言,却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知道你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叫什么吗?
这里是沈家侯府,懂侯府二字是何意吗?
这是赐封爵位之时,赐给侯爵的府邸。
将家主之位传给沈业,然后将这座府邸留给沈业独享吗?”
沈青山甚至有些想要骂人,根本就是缺乏常识。
若是家主之位不给沈寒,那沈寒再自己立一支便是。
多纳些妾室,生些后辈有多难啊?
而他们这些丢掉侯爵之位,便是有钱财,修筑的院子也是被严格要求。
墙围不能太高,门槛不能太高,面积不能太大,屋檐不能高出多少。
甚至有些花饰,他们都不能用。
一切侯爵的优待,都将尽数消失。
并且以前封赏时,凡是旨意中赏赐给侯爵的,这些可都是要传于承袭之人的。
清楚这些,沈家人的脸色终于越来越难看。
似乎,这沈家以后的主人,真的要落到沈寒头上。
沈青山看这些人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眉头紧皱着,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开,不要打搅他。
在之前他们打压沈寒的时候,一个個跳得欢。
如今思虑应对之策,却还是落到了他沈青山的头上。
现如今的沈家,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差,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是如何。
特别是沈寒真要是接管了沈家,成了沈家家主。
就沈凌勇这位二叔,与沈寒关系极差。
不知道会怎么苛待他。
二房的院子里,谢夫人在沈凌勇面前念叨了很久。
他终于前去找到了沈凌盛。
“老三,不是二哥说你,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一点。
沈寒这逆子给沈家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该教训几句。
如今沈府人心惶惶,你看我们父亲,脸上全是愁容。
要我说,你就该去找他,先给他两耳光,让他长长记性。
明明是沈家人,却跟着外人对付沈家,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你是他父亲,这件事终究还是要你出面才行。”
沈凌勇一袭话,让沈凌盛都有些无语。
“二哥,你觉得他会听我的吗?
先别说能不能见到,见到了他,他可不会给你占理打他的机会。”
沈凌勇摆了摆手:“你就是没有父亲的威严,你看我,麾下几个孩子谁敢在我面前造次?
敢犟,直接便是两巴掌送上。”
“你那几个孩子,又怎么能和沈寒相比呢......”
沈凌盛无意间的一句话,却呛得沈凌勇忽然间尬住。
说实话,确实会让人难受。
如今的沈寒,比沈业还要出彩一大截。
这沈凌勇说得轻巧,他敢随手甩沈业两耳光吗?
沈凌盛虽然心中不喜欢沈寒,但如今的他,也没法否认沈寒的优秀。
“二哥,我也希望业儿能够继承这偌大家业。
但是如今,真不是我能应对的。
沈寒那逆子,比你想象中,还要更诡计多端。”
说起来,沈家为了针对沈寒,真的想了许许多多的法子。
可是到最后,几乎都没怎么奏效。
一次两次是运气,再多,可就真没那么简单了......
何夫人的院子里。
此刻的她还在祭拜神坛。
不止是她拜,她还拉着沈傲一同祭拜。
“老天保佑,仙神保佑,让沈寒那逆子半路殒命吧。
若能实现此愿,本夫人往后必定日日供奉,每日好吃好喝呈上,时时诵读您的箴言......”
一边说着,一边磕头跪拜。
她的身侧,沈傲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拜了。
如今的沈傲,似乎一丁点傲气都没有了。
曾经那个骄纵无比,喜欢打骂下人的那个熊孩子,个头没怎么长,但人确实是低调了。
他无数次想过报复,却发现沈寒甩他越来越远。
如今,沈寒可能一根手指就能让他倒地。
甚至于他的信仰,长兄沈业,都落败了......
如今,他是真的没有一丁点最初的狂傲。
在山海书院,也愈加平凡。
特别是沈业落败之后,他沈傲的狂傲,可能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
天一书院。
云夫人,小彩铃,以及云家父子,都从安阳城来京城了。
听说沈寒在比试中胜了沈业,云夫人便催着要来京城看沈寒。
同时,也为了观摩祭天礼。
她对沈家心中仍旧有怨,看祭天礼,就是想看沈家人难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