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源禅师不愧是号称先天之下第一人。
就算是带着杨奇也能一路疾驰。
借助夜幕的掩护,二人悄悄地来到寒山寺的后山之中。
后山有一个山洞,平日里乃是济源禅师苦修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会来。
将杨奇带到山洞后,济源禅师点燃了火把。
“你现在变成普衍的模样吧。”
杨奇点了点头,开始施展起《七相身》。
面部经过一阵扭曲之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火光的照耀下,济源禅师紧紧盯着杨奇的变化,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
“这就是传闻中的《七相身》呀,真是名不虚传!”
“济源禅师,我。。。”
“以后叫我师父!”济源禅师纠正了一下。
“是,师父,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先把僧衣换好,我和你说说普衍这个身份。”
杨奇一边听着济源禅师的叙述,一边换着衣服。
“你伪装的这个普衍是我的徒弟,不过由于出现了意外,他现在已经死去多时了,不过对外却没有人知道。”
“我假称普衍身受重伤失去记忆,这样你就顺理成章的替换他的身份,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人发现你是假冒的。”
失忆!
真是一个好的说辞!
而且还有济源禅师亲自背书,这样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当面质疑。
“那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杨奇好奇的问道。
按理来说,在寒山寺有济源禅师作为内应,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再多他一个,貌似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呀。
“你先假扮好普衍,之后的事情我慢慢告诉你。”
“你先跟我去普衍的房间,明天见到其他人,你只要装作失忆的样子就行。”
杨奇点了点头,提着圆月弯刀跟在后面。
随后跟在了济源禅师的身后,悄悄来到一处房间。
“进去吧。”
济源禅师轻轻打开了门,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杨奇则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
黑漆漆的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将圆月弯刀藏在禅床之下,然后躺了上去。
明天就要面见寒山寺的众人了,杨奇的心情有些微微紧张,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
嘎吱!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杨奇心中一紧。
来了。
于是直挺挺地从禅床上坐起,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向门口。
“啊!大师兄醒了,大师兄醒了!”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僧人,看到杨奇坐起来后发出一声惊呼,踉踉跄跄地往出跑去。
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不应该先过来查看我的情况吗?
不一会儿。
济源禅师一脸惊喜地走了过来。
“徒儿,你醒了!”
还别说,这老和尚的演技真的可以。
“你是。。。”杨奇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之人。
见到杨奇已经成功代入到角色当中,济源禅师心中一喜,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丝急切之情。
紧接着,又有数个光头跑进了屋子。
“大师兄你醒了!”
“大师兄你都昏迷有一个月了,终于醒了!”
“大师兄。。。”
被围在中间的杨奇感觉整个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你们是。。。”
杨奇环顾四周,依旧是用一种迷茫的眼神在每一人脸上扫过。
这时济源禅师开口问道:“你记得我是谁不?”
杨奇摇了摇头,“不记得。”
“啊!”众人发出一阵惊叹。
“那记得我不?”
“不记得。”
“那我呢?”
“还是不记得。”
屋子里所有的光头都问了一个遍,杨奇的口中只说不记得。
其实在场之人除了济源禅师,杨奇还认识那个叫延明的小和尚。
“看来普衍只是失忆了。”济源禅师给下了一个结论。
“失忆?”
“怎么会失忆呢?”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都安静!”济源禅师制止了徒弟们的议论。
“应该是伤到了脑袋,失去了记忆。”
“延明,你负责带你大师兄熟悉一下寺内的情况,其他人都回去吧。”
“是,师父。”
于是济源禅师将其他徒弟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延明在屋里陪着杨奇。
“大师兄,我是你的师弟,我叫延明,你真的失忆了呀?”
“延明?”杨奇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尽可能地模仿一个失去记忆的人。
“没有印象。”
“大师兄你饿了吧,我给你拿点吃的。”延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端着两个碗回来。
“先吃点东西吧。”
“嗯。”杨奇接过碗来,狼吞虎咽地吃着。
虽然没有荤腥,但这斋饭却别有一番滋味。
待到杨奇吃完后,延明又将碗筷收拾好。
“师兄,你之前都昏迷了一个月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延明提议道。
“好。”
延明乖巧地上前扶住了杨奇。
“师兄你慢点。”
就这样,杨奇在延明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房门。
走在青石砖上,杨奇这才看清整个寒山寺的样子。
“师兄你看,这就是我们日常休息的偏殿。”
“这是大雄宝殿,平日里香客都是来这里上香的。”
“这是饭堂,吃饭的地方。”
杨奇一边听着,一边四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虽然济源禅师没有给他交代具体的任务,可是按他所说,现在伪装的这个普衍重伤失去记忆。
究竟是怎么重伤的?
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的。
这些济源禅师也没和他说明白,就是让他直接伪装。
这些都是个问题。
“师兄,你都想起来了吗?”
杨奇摇了摇头。
“那我们再到别的地方转一转。”
延明扶着杨奇,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去。
可是将整个寒山寺都走遍了,杨奇还是说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事的,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以后我天天都陪你来走一圈。”
“嗯。”
看着延明对他毫无设防的状态,杨奇的心中一松。
接下来的几天。
杨奇已经将整个寒山寺都走遍了,可是依旧说自己什么都没想起来。
寺内的众人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与此同时。
山下一处农家的门口。
两名村妇正聚在一起闲聊。
“你猜我今天去山上看到谁了?”
“谁呀?”
“就是济源大师的那个大徒弟——普衍,还是那么英俊!”
“是吗?这都有段日子没看到他了。”
“我听说前一阵子他生病了,才恢复过来,这不今天延明正陪着他四处溜达呢。”
“我怎么没听说?”
“嘿嘿,我也是听村里的二妮子说的,她上个月去找普衍,就没见到人,这一打听才知道是生病了。”
“你说这二妮子是不是对普衍有意思呀?”
“你别说二妮子,你瞅瞅平时这附近村里的小丫头,哪个看见普衍眼睛不瞪地溜圆呀!”
“可惜了普衍,竟然是个和尚。”
“是呀,太可惜了。”
而在两人交谈的不远处,一名正在修理农具的汉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当天夜里,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名汉子悄悄离开家,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方藏入一个布条。
然后又悄悄摸了回去。
没过几天。
普衍还活着的消息就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