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剑气冲霄堂前,面对华山高矮二人的疑问,殷梨亭傲然自报家门:
“不错,家师张三丰,在下忝为家师座下六弟子。”
“殷六侠,老夫左宣,忝为华山派长老。你既然是武当门下,为何故意上门找茬?”
那矮个子如同武大郎一般的老者站出来说话。
他的态度明显比刚才柔和了许多,他可是知道武当派有多厉害的,自己所在的华山派,虽然也算正道大派,但是比起人家武当来,根本没法比啊。
今天幸亏只来了一个殷六侠,要是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等人也来了,那华山派可有覆灭之危啊!
胡青牛看到这华山长老对如此嚣张的殷梨亭都这么客气,心里无比羡慕,想当初,自己来找鲜于通,可是连一個平等对话的机会都没人给啊!
背景强,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左长老,非是我故意找茬,实在是贵派鲜于通无耻禽兽,殷某今天必杀他不可。”
既然人家给自己面子,殷梨亭也不好直接开打,当即解释道。
“住嘴,我派掌门英俊潇洒、神机妙算,如何就无耻禽兽了?殷六侠,我敬你武当张真人德高望重,不与你计较你强闯我华山山门的事,可你不要欺人太甚!”
左宣闻听殷梨亭还是坚持要找自家掌门的麻烦,顿时也怒了。
他心道:我给你武当个面子,你老老实实退走,大家就当你闯山的事没发生过,可你这不依不饶的,是看不起我华山派啊!
“左长老,不是我欺人太甚,是贵派鲜于通太过无耻。不过也不用说这些废话了,你们不交人,那我就只有打进去了!”
殷梨亭懒得跟这帮人叨叨了,江湖,最终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这时候,那高个子也看不下去殷梨亭的张狂了:
“殷六侠,你莫非以为我华山好欺负?”
“你是谁?”
“华山长老陈长风!”
“我没兴趣搭理你们华山派,我今天就要杀鲜于通,你们让还是不让?”
“我们师兄弟二人请教阁下高招!”
这左宣和陈长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自己的刀,向殷梨亭邀战了。
“二打一?这就是华山派的德行?”
殷梨亭继续嘲讽。
“殷六侠,非是我们人多欺负你人少,而是我们师兄弟擅长的《反两仪刀法》非得两人使来不可。”
对于殷梨亭的嘲讽,这高矮二人也有些脸上挂不住,连忙解释。
不过他们心里却道:让你这厮跑上华山挑衅,我们没有全派围攻,就已经算给你武当面子了。
面对高矮二人的不要脸,殷梨亭也懒得跟他们生气,两人齐上又如何?
他殷梨亭何惧?
当即拔剑出鞘,对着两人杀去。
那边王难姑见高矮二人围攻殷梨亭,忍不住担心地问胡青牛:
“师兄,你说这殷六侠能打得过这两人吗?我看这两人都是高手啊。”
“应该能吧,看殷六侠自信满满。”
胡青牛心里也没底。
若是一对一,他觉得殷梨亭肯定赢,可现在二对一,他就拿不定主意了。
前两次上华山的时候,鲜于通只是指挥多名弟子就把他打得抱头鼠窜,他根本没见过这两位华山长老的武功。
“师兄,万一殷六侠不敌,我干脆用毒得了,之前的毒威力不够,我最近又新炼制了一种毒药,闻一闻就能让人浑身酸软无力。”
王难姑小声在胡青牛耳边嘀咕。
“先看看,形势不明再用毒。”
胡青牛也发了狠。
……
此刻场上,殷梨亭一人独战华山左宣、陈长风二位长老,斗得是难解难分。
不得不说这华山的反两仪刀法还真有独到之处,互相弥补对方的缺陷,让殷梨亭很难找到他们的破绽。
三人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场上斗了三十多招,看得围观的华山弟子目眩神驰。
如果他们的手腕没有剧痛流血的话,他们觉得这简直就是看大戏一般。
太精彩了!
殷梨亭一套武当剑法使完,大致摸清楚了这两人的底细,这两人分开的话,武功都比不过峨眉掌门灭绝师太,可两人一起施展这套刀法的话,却比灭绝厉害了三分。
不过殷梨亭刚刚已经看出来他们配合上的漏洞,嘴角微微一瞧,手里剑法忽然变招,《神门十三剑》使出,“唰唰唰”两剑刺在这高矮二人持刀的手腕神门穴上,顿时让他们手腕剧痛,再也拿不住手里的大刀。
“当啷”、“当啷”两声,大刀落地,两人面如土色,只能握住自己流血的手腕,再无反抗之力!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面对殷梨亭的鄙视,两人无言以对。
而那些围观的华山弟子,也是脸色难看,人人均想:这武当派的恶贼武功怎么这么高?竟然两位长老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早知道这样,我们应该去武当派拜师才对啊,这华山派,没什么前途的样子!
一时之间,场上除了殷梨亭的声音以外,竟然鸦雀无声。
这时候,一个英俊的玄衫男子忽然从剑气冲霄堂中走出来,对殷梨亭怒道:
“哪里来的狂徒,敢来我华山放肆?”
这玄衫男子年约二十七八岁,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看着仿佛一个书生。
这人一出来,在场的华山弟子齐齐行礼:“参见掌门!”
殷梨亭顿时知道,这厮就是鲜于通了。
而胡青牛看到此人,立即双目赤红,双拳紧握,恨不能冲上去锤死他。
“你就是鲜于通?”
“不错。你是何人?”
这厮武功差劲,内力薄弱,居然没听到刚刚殷梨亭的自报姓名。
“武当殷梨亭特来取你狗命!”
“狂妄!难道武当派要与我华山开战?”
鲜于通见殷梨亭年轻,并不慌乱,他心道:若是宋远桥俞莲舟,我还惧他们三分,你殷梨亭,才学几年武功?敢在我面前张狂?
“鲜于通,你当年在苗疆中毒,是胡青牛救了你一命,结果你骗了她妹妹的身子后,抛弃她,反过头去娶了华山上代掌门的爱女,胡青牛的妹妹一气之下自尽生死,一尸两命。今天,莪就是来为他讨回这个公道的!”
殷梨亭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这段丑事曝了出来。
鲜于通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殷六侠,你是被那恶人蒙蔽了吧?我鲜于通怎么可能做这等恶事!”
鲜于通先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胡青牛在一边,顿时心里一慌,他立即就猜到了殷梨亭是来干什么的。
不过他心思灵活,想着咬死了不承认,殷梨亭也定然拿自己没办法。
这华山上上下下,谁不相信自己这个掌门,而是相信一个来找茬的?
面对殷梨亭的揭发,鲜于通咬死了不承认。
旁边胡青牛气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
无耻啊!
无耻!
而那些华山门人,也都觉得自家掌门这么英俊潇洒,怎么可能是坏人?
颜值即正义,不懂吗?
都拿鄙视的眼光看着殷梨亭,人人均想:这殷六侠看着是个聪明人,可这脑子怎么这么蠢,竟然被人给骗了。
殷梨亭注意到华山众人那看傻子的眼神,顿时被气乐了,冷笑道:
“鲜于通,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今天你必死!我听说你为了华山掌门之位,还暗害了你师兄白垣,然后嫁祸给明教,我想这事总不可能毫无蛛丝马迹!”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那自己只能用手中剑,让他们认错服软了。
闻听殷梨亭的这个爆料,那矮个子长老左宣顿时一惊,那还完好的左手指着鲜于通道:
“掌门,难怪白垣师侄死得不明不白,原来是你?”
鲜于通也有点慌,和他始乱终弃的事除了胡青牛以外无人知晓不同,杀白垣嫁祸给明教的事,他多少留下了不少破绽。
他心道不能再让这殷梨亭继续说下去了,必须赶紧打发了这厮。
连忙拿出手里铁扇,对着殷梨亭攻去,嘴里还道:
“你这恶贼肯定是假扮的,绝不是武当殷六侠,受死吧!”
不得不说,这厮真特么的是个人才,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想出一个不跟武当全派结仇的法子。
妙啊!
只要等会儿杀了殷梨亭,然后咬死说是骗子假扮,到时候就算武当派追究,那他也可以说不好意思,是误杀!
你武当派总不能因为一个“误杀”,而跟华山派开战吧?
江湖名声还要不要了?
面对鲜于通的进攻,殷梨亭冷笑不已,手里长剑出鞘,和他战在了一起。
这一斗起来,殷梨亭就想笑。
这特么鲜于通的武功和不仅比他最近斗过的杨逍差了十万八千里,便是连灭绝师太也大有不如。
他甚至觉得,这厮的武功可能也就和现在的莫声谷差不多。
以莫声谷的天资,殷梨亭觉得最多三年,这华山掌门就会输给他。
(莫声谷:六哥,我谢谢你看得起我啊!)
现在殷梨亭和鲜于通相斗,根本连汗都没出,十招一过,就一剑刺在他的手腕上,顿时让他拿不住手里的铁扇。
神门穴被刺,一点力气都无!
“掌门!”
华山弟子见自家掌门十招就被击败,顿时觉得颜面无存。
堂堂一派掌门,竟然连殷梨亭十招都接不住!
这真是让他们这些华山弟子,好尴尬啊!
甚至有人觉得,自己上,也不至于十招就落败啊!
他们只能自我安慰:鲜于掌门的智谋才是最厉害的,武功差点,不算什么。
“鲜于通,你这三脚猫武功,也能当华山掌门,真是贻笑大方啊!我要杀你,简直如同杀一只鸡!”
“殷梨亭,你辱我可以,辱我华山,不行!如今我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鲜于通捂着手腕,看到自己掉在地上的铁扇,悲愤地道。
还别说,他这番表演,还真赢得了不少华山弟子的敬佩。
许多人都在想:虽然掌门的武功不行,但是他还是在誓死维护华山派的尊严,还是我们的好掌门!
面对鲜于通的装模作样,殷梨亭哈哈大笑:
“哈哈哈,真是可笑,鲜于通,你当华山掌门,就是对华山派列祖列宗最大的侮辱,我今天帮华山清理门户,华山的列祖列宗都得谢谢我!”
“小子狂妄!”
被殷梨亭这么损,那华山长老陈长风坐不住了,虽然他右手手腕被殷梨亭刺伤了,动弹不得,但他还有左手和脚,只见他脚尖一踢,把自己的大刀踢到空中,左手抓住,朝着殷梨亭冲来。
刚刚两人无伤都打不过殷梨亭,何况现在受伤了,用左手持刀?
只见殷梨亭长剑出鞘,剑尖闪动,就又在他左手手腕上刺了个伤口,让他手里的刀再次掉在地上。
这陈长风武功一般般,但是维护华山派的决心还是有的,比那个鲜于通强多了,殷梨亭忍不住撩拨:
“你的武功比那什么鲜于通强多了嘛,我看这华山掌门可以让你来做。”
旁边鲜于通听到这话,顿时又惊又怒,这华山掌门之位,可是他费尽心思才弄来的,打死他都不能放弃!
他看到殷梨亭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当即悄无声息地蹲下,捡起了自己的铁扇。
对准殷梨亭,按动机扩,顿时一股粉末朝着他喷了过去。
这厮也是狠毒,完全不顾华山长老陈长风还在殷梨亭身前,这股毒粉直接将殷梨亭和陈长风两人都笼罩了进去。
“小心!他使毒!”
胡青牛大喊。
王难姑也惊叫:
“是金蟾蛊毒!中之必死!”
殷梨亭听到他们的提醒当即闭住呼吸,运转梯云纵轻功腾空而起,避开了这股毒粉。
而那被他废掉两只手的长老陈长风就没这么好运了,被毒粉笼罩,当即就痛苦难挡,惊叫出声:
“啊……好痛……”
殷梨亭深恨这鲜于通阴险,也不再犹豫,手里长剑从空中直刺向鲜于通。
这鲜于通原本还以为自己一击必中呢,正在得意呢,哪里料到殷梨亭有这等高明的轻功?
待见他腾空而起,避开了毒粉,当即心里一慌,转身就想跑。
然而他轻功又差,哪里跑得掉,没跑两步,就被殷梨亭一剑刺中脑门,当场了账。
一代华山掌门,就此完蛋。
这一通变故,说起来长,实际上发生只在眨眼之间。
众华山弟子只见自家掌门忽然用扇子发射了什么东西,随后陈长老就疯了一样痛苦哀嚎,然后就见得那武当的少侠一剑刺死了掌门。
所有人都是大哗,顿时议论纷纷:
“啊,这殷六侠杀了掌门!”
“陈长老是中毒了?”
“鲜于掌门的扇子里竟然藏着那劳什子金蟾蛊毒?”
“难道这殷六侠说得是真的?要不然这掌门怎么会施展这种手段?简直丢我华山派的脸。”
“难道白垣师叔的死真的不是明教下的手?而是鲜于掌门?”
……
先前鲜于通还活着,这些华山弟子畏惧于他的地位,还不敢产生怀疑,可现在,看鲜于通脑门上那个还在冒血的洞,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不过殷梨亭没理会这些华山弟子的议论,他此刻已经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击杀华山派掌门鲜于通’任务,奖励功德点2000点。”
而胡青牛眼见着鲜于通真的死了,当即跪地哀嚎:
“青羊啊,哥总算帮你报仇了啊!”
一个大男人,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看得人心里不是滋味。
许多华山弟子均想,这人哭得这么惨,看起来不像诬陷鲜于掌门啊!
那矮个子长老见自己的老伙计在面露痛苦,连忙过去帮他点上穴道止痛,只可惜他身材矮小,根本点不够那陈长风的穴道,无奈之下,只能运起轻功跳起来,才能帮他点穴。
场面滑稽极了。
那边殷梨亭心神从系统中出来,当即对胡青牛道:
“胡先生,咱们走吧。”
任务和交易都完成了,还留在华山看戏的话,多少有点不道德了。
听到他的招呼,王难姑扶起胡青牛,答应道:
“多谢殷六侠,我们走吧。”
华山众人见他们要走,俱都面露愤慨之色,这恶徒杀了掌门、伤了长老,竟然还能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华山派颜面何存?
许多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围过来,堵住他们下山的道路。
“怎么?你们敢拦我?不怕死的,就上来!”
殷梨亭见这些人的态度,当即睥睨四方,冷声问道。
这会儿,他可不准备留手了。
先前用《神门十三剑》对付鲜于通,却给了鲜于通施放毒药的机会,殷梨亭也有些后怕。
要知道如今他可没有百毒不侵之体啊,万一中招,那就是彻彻底底的翻车了。
所以他决定以后和人搏杀,不能再心慈手软,只刺向敌人神门穴了,而是尽量往要害招呼,争取一招就干掉对手半条命。
此刻他煞气冲天,凶威赫赫,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架势,顿时让所有人都心生畏惧。
全场华山弟子,大部分先前就被他刺伤了神门穴,剑都拿不起来,如何敢和他动手?
很多弟子吓得噤如寒蝉,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眼见着没人再敢跟自己动手,殷梨亭这才满意地对胡青牛夫妇道:
“胡先生,咱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