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有拼了,田青青柳眉倒竖,一摆青铜剑,与敌兵展开厮杀!
田青青自幼跟随忠伯习武有些身手,对付十几个官兵不在话下,但此时此地面对百余名兵卒围攻可就不行了,不几时便被宋兵长矛挑破肩头,鲜血霎时染透衣襟。
田青青银牙紧咬,挥剑苦苦支撑,姑娘心说:“杀一个够本儿,杀俩赚一个!最后实在不行就自己抹了脖子,决不能叫人给捉了活口儿!”做好了必死之准备!
宋兵虽被田青青放倒了二十几个,但后面的士兵又疾疾逼了上来,轮番对田青青发动猛攻,田青青被逼到墙角儿,命悬一线!
正在此紧要关头,忽从天牢南侧的大墙上飞来一团白影,只因此人穿着白衣,暗夜里看得分明,又见他黑纱罩面,手中提着长剑,直奔械斗处袭来!
白衣人脚踏宋兵头盔奔至田青青身前,手中长剑左右横扫,逼退跟前兵卒,而后一把抓起田青青纵身跃起,又踏着宋兵头顶,飞身上墙,逃之夭夭。
待宋兵追出大门外,却连人影不见半个!
白衣人携田青青逃至僻静之所止步。田青青不知其是何人只问道:“你是何人?因何救我?”白衣人摘下面纱,田青青这方认出,原来正是灵玉,只道:“灵玉少侠,是你救了我!”
灵玉扯下一条衣襟,为田青青包扎伤臂,口中道:“青青姑娘,你太鲁莽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田青青道:“我不忍心狄大哥在牢中受苦,所以才铤而走险……”
灵玉道:“你不知道狄大哥的性情,他是不会跟你走的!”田青青摇了摇头,又问道:“哦对了,灵玉少侠,你找到李元豪了吗?”灵玉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诬陷狄大哥的不是李元豪,而是另有其人。”
田青青一愣,说道:“当真?切莫被他骗了!”灵玉道:“我了解李元豪为人,如果是他做的,他一定会承认。我要他跟我来大宋,为狄大哥洗脱罪名,可是……唉”田青青哀叹道:“李元豪巴不得狄大哥死,又怎么会救他呢?”
二人说话间,灵玉已为田青青包扎完伤口,二人返回丞相府。
一连数日,刑部严刑拷打狄兴龙、马信,逼迫二人招认,狄马二人宁死不招。
最后,主审官刑部尚书王作礼趁狄兴龙、马信受刑昏迷之际,命人强使二人在事先拟好的供词上画了押。至此狄兴龙、马信谋反罪名成立,三日后午朝门问斩。
却说真宗皇帝,这一日早朝心情烦闷,原来是为狄兴龙之事。
其实,宋真宗打心眼里不相信狄兴龙会谋反,但证据确凿不得不相信,宋真宗心说:“狄兴龙啊狄兴龙,朕对你不薄啊,因何你要勾结西夏人意图谋反呢?啊呀,这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一时间又气又恨,还掺杂着几分心疼,心情十分复杂!
说到这儿,须对狄兴龙被诬陷一事作一番交代,到底是谁陷害狄兴龙呢?原来,此人便是马军主帅潘文彪。这个人本领不凡,但此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胸狭窄,嫉妒心太重。
他听说狄兴龙马上要升任枢密副使,心生嫉妒和不满,他心说:“狄兴龙徒有其名,论本事、论资历、论家世,我潘文彪都不比他差,为什么提拔的是他而不是我?”
潘文彪没事儿喝着闷酒儿,越想越生气,暗下决心道:“不行,我非得把狄兴龙扳倒不可,有这个人在,我绝无出头之日!……可又该如何扳倒他呢?”
琢磨来琢磨去,潘文彪想出一只毒计,找人以西夏李元豪的口吻给狄兴龙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密谋反宋之事。写好之后呈给枢密院,谎称此信乃是从西夏密使手中查获。
枢密院将此信奏报真宗,宋真宗闻之勃然大怒,立即派人缉拿狄兴龙。待狄兴龙归京,当即被擒,投入天牢。宋真宗命刑部严加审问,以求真相。这便是经过。
书归正文。且说殿下群臣见宋真宗面沉似水皆不敢多言,唯恐一言不慎招来怪罪,金銮宝殿鸦雀无声。
恰在此刻,忽见报事官来报:“启奏陛下,西夏李元豪求见!”此言一出,殿内人皆是一惊!
尤其是寇准,他知道几日前灵玉曾到西夏找李元豪出面澄清狄兴龙冤屈,可惜未果,如今李元豪因何又突然来了?难道他回心转意了?不对啊,李元豪应该没那么好心哪!
可转念又一想,也不是不可能,狄兴龙被定谋反之罪,李元豪必受牵连,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他是为求自保才来的!
却说宋真宗亦是一愣,随即又怒道:“他来的正好!朕正有话问他!宣!”报事官口中称是,转身高声呼道:“宣李元豪觐见!”
功夫不大,只见李元豪头戴白帽、身穿白服来到殿下,离着老远跪倒在地向上叩头道:“罪臣李元豪参见陛下!”
宋真宗向下瞧了瞧,忽然一拍龙案喝道:“李元豪,你与狄兴龙勾搭连环意图谋反,朕正要派兵讨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李元豪道:“陛下,臣冤枉哪!”宋真宗斥道:“你有何冤枉的?”李元豪道:“陛下,臣并没有谋反之意,更没有私通狄兴龙!”
宋真宗道:“你还敢狡辩?朕有你写给狄兴龙的反信,岂会有假?”李元豪忙道:“陛下,臣从来没给狄兴龙写过什么书信,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
宋真宗冷笑一声,呼道:“王作礼!”刑部尚书王作礼出班跪倒,口中道:“微臣在!”宋真宗道:“将反信拿给他瞧!”王作礼口中称是,唤人取来一封书信,捧到李元豪面前。
李元豪接过书信打开瞧了一眼,只说道:“陛下,这信一瞧便是假的!”王作礼道:“李元豪,这封信的字体与你的一模一样,而且上面还有你的印鉴,你还敢抵赖?”